更不是在沙漠,而是在一个被浓浓的血色包裹住的小小的漆黑的房间里。
其实说小也不是很小,至少白茶站在这个漆黑的空间,她感觉这地方好像很大,有很多的人。
很多很多,多到她难以想象。
但她一个也看不见。
在这里,白茶除了自己,一个人也没有看见。
于是,本来就很慌乱的白茶这才就更慌了,“喂,有没有人啊?谁?谁在这里,出个声!”
什么都没有。
白茶什么都没有听见,连自己的回音都没有。
她这小是真的害怕了。
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会是这么阴森恐怖,除了黑暗跟血色几乎什么都看不见的地方?
她到底在哪里?
她不是在沙漠里吗?
不是要跟梦小小换脸了吗?
哦,对,她想起来了,她毁掉了白茶的那张脸皮,然后梦老城主被不知道谁给射杀了。
而她回过头去,看见的是一群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对了,那两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那两个男人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吗?
是他们带她来到这里的?
为什么会在这样一个鬼地方?
“喂,谁来救救我啊!”
白茶抱着膝盖蹲在地上,眼神里全是惊恐的闪光,自从两年前从医院里逃出来之后,她从来都没有想这样害怕过了。
不,应该说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害怕过。
就好像这个黑暗的背后,血色的背后藏着什么古怪的妖怪,可以一口吃掉她的妖怪。
想到这里,白茶抬头看了一眼四周,还是那弥漫的血色,跟死寂的黑暗,白茶就这样瑟瑟发抖起来。
就在白茶正在惊恐的时候,此时外面的世界里,她的床边,正守着一群担忧的男人们。
“怎么样?老头,我妈咪还好吗?”严小小朋友一脸担忧地看着白茶那张已经被毁容的脸,小小的手指默默地摸了上去,心里很疼很疼。
妈妈当时该有多痛啊!
严小小朋友的眼睛里很快漫上了眼泪,眼看着就要哭了。
青阳走了过来,将小孩子拖到了一旁,轻声哄道:“好了好了,我的小祖宗啊,不要在这里打扰冯爷爷替你妈妈做检查了。怎么样,老冯,小花儿她怎么样了?”
青阳一句小花儿,直接让在场的几个男人的脸色一变。
而青阳仿佛没有发现似的,只是默默盯着白茶那张仿佛不认识的脸看:“唉,不过说真的,小花儿这个名字是谁取的?真的很难听啊?我觉得白茶其实挺好听……“
一句话没说完,青阳仿佛被什么东西盯上了,后背泛上了一股股冷意。
他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是谁?
不过青阳稍微动一动他的脑子,很快就想到了,除了他的前大佬,这种时候不会有人会瞪他了。
不过,青阳很明显的猜错了,因为还有一道冰冷的目光还在瞪着他。
那个人就是严靳哂。
青阳那句小花儿让他的眉头冷冷地敛起,严靳哂觉得自己有理由在这个时候让这些觊觎他老婆的人都知道自己非身份,于是长腿一跨,冷冷地向前一步,对着冯老头的背影问道:“我老婆怎么样了?”
唰!
于是,在严靳哂这句话之后,又是好几个男人变了脸色。
黑天倒还好,反正他这么多年被严靳哂打击得都有点想不起来自己当初为什么就觉得非小花儿不可呢?
说真的,要报仇有无数种方式,可是他突然想不起来,当年的自己为什么要把当时的花映初带着。
也许,是她哭着叫住他,说要跟着他走的时候吧。
那么,他这么多年念着想着的人到底是谁呢?
说真的,黑天自己都有点分不清了。
实际上也是真的分不清。
花映初,小花儿,白茶……她们其实都是同一个人,她们有着同一个身体,只是灵魂的重量不一样。
可是,这又有什么不一样的?
他对什么双重人格也不是很懂。
实际上,当年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念之差,会让生活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他,有点后悔了。
黑天后悔了,所以无颜再面对着昏迷着的女人,但他又不得不面对,因为冯德胜还没有宣判这个女人的命运。
所以,在各种各样复杂的心思中,所有人的目光一齐射向了冯德胜。
冯老头活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被这么多男人盯着过,不觉有些紧张:“我说你们能不能不要都盯着我看?
不是,我只是心理医生好吗?
为什么要让我来看一个昏迷的女人?
你们这时候要找的是真正的医生好吗?
不过,我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没什么大碍,大概是昏迷了还没有醒吧。
行了,你们再着急也没有用,现在我们谁也不知道先出来的会是谁。
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了,让你们不要过来刺激她。
不刺激她,说不定一切还能向以前一样。
但是,只要你们出现,那就是唤醒那些沉睡灵魂的钥匙。
我们谁也不知道,这把钥匙会把什么东西放出来。
谁也不知道。所以还是等着吧。唉。“
冯德胜叹了一口气,站起来转身就走了。
他是真的很无奈啊!
作为一个心理医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病人病情越来越重,人格也越来越多,这种事情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连他也说不清楚了。
多重人格是有被治愈的可能的。
但是,他看这群男人,怕是都不希望她治愈吧。
也许,当年小花儿就是知道是这种情况,所以才又分裂出了一个新的人格,想要让她离开,去过一种全新的自由的生活吧。
可惜啊,自由也是有时限的。
现如今,她的自由到期了……
也许是真的跟所有的人格都相处过,冯德胜有时候觉得自己可能不适合当一个医生,他竟然对每一个人格都有感情。
、她们每一个人在他的心中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现如今,看着她昏迷的样子,冯德胜其实也很怕她又选择。
实际上,如果有选择,他希望所有的人格都能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