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个,就算花爸爸想做,但是老婆因为担心女儿,胃口总是很不好,什么都吃不下,做得再多,最后也只能倒掉而已。
长久以往,渐渐的便什么都不想做了。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花爸爸怎能不兴奋。
于是,馋嘴的小花儿就有了口福,看着面前满满一桌子的华国美食,小花儿吃得欢快无比,满嘴的油。
“唔唔唔,好好吃哦!”
真的好好吃,她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菜。
哪怕是师父那样绝妙的手艺,也没有她这次吃过的华国美食好吃。
小花儿这两年除了师父做的菜就没吃过其他人的东西,一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东西都像这个老男人做的这么好吃。
“傻孩子,慢点吃,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看着女儿吃得满嘴满手都是油,不由地摇了摇头,无奈地说:“别着急,以后你想吃,都叫你叔叔做给你吃。”
小花儿眼睛亮晶晶,抬头看向华美妇人:“嗯,谢谢你,花花阿姨!”
小花儿不知道这两个老人怎么了。
之前她醒过来,他们就一副激动的表情,说她是他们的女儿。
可是,等她再次苏醒的时候,他们突然又改了口,只说自己是认错人了,还跟她道歉,说是因为她实在是跟他们的女儿长得太像了,而他们的女儿已经整整两年没有回过家了,他们也是担心女儿,所以才会一时情绪失控,还希望她不要介意之类的。
本来还一副防备姿势的小花儿,听了这话,哪里还能恨下心来。
如果他们态度强硬,那她说不定还能跟他们吵一顿,或是打一架什么的。
可是,这两个头发都隐隐发白的老人,眼睛红红地看着她,说她跟他们的女儿那么相像,他们只是太想女儿了。
小花儿真的一句过份的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只能拍着华美妇人的手安慰道:“阿姨,其实我没什么的,如果你们真的想女儿的话,那以后就当我是你们的女儿吧。”
反正她也走不了,不是吗?
小花儿想过了,此时她已经到了华国了,严靳哂也不会放她走的,华国又不是师父的势力范围。
如果严靳哂不让她走,怕是以严靳哂那帮手下的身手,她连这个别墅都逃不出去。
更重要的是,她身无分文,而且没有方向感,连出了门要往哪里去都不知道。
更重要的就是,花映初爸爸做的菜真的太好吃了!
好吃到她好像流泪啊!
小花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吃着吃着,就真的哭了出来,眼泪顺着脸颊流进了她的嘴里,咸咸的,让她的心情也忍不住跟着苦涩。
她对这个味道很熟悉。
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好像是很久很久没有吃的感觉。
小花儿知道,这个感觉不是她的,而是那个沉睡的姐姐,花映初的。
说不定,此时她就在她的身体里叫嚣,让她把父母还给她吧。
可惜,真的很抱歉呢。
小花儿不想还。
过去,她的生活里只有师父,就算师父对她很好,但是从来都不能代替父母的感觉。
有的时候,小花儿也会很难过,为什么别人都有父母,只有她这么孤单,只能跟着师父住在一个无人的小岛上,连说话的人都没有。
但是,现在她不难过了啊1
她也是有父母的。
而且,她的爸爸做的饭这么好吃。
哪怕是偷来的也好,哪怕只有一刻也好,她也想过一次正常人的生活。
如果她注定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那么请让她好好地享受过生活再走吧。
小花儿想着这些,眼泪流得更是汹涌。
“怎么了?孩子,怎么吃着吃着就哭了?”
花妈妈掏出手帕给面前的女孩擦眼泪:“是不是你叔叔做的菜不好吃?孩子,你别哭,等一会儿我去骂他。”
小花一边掉眼泪,一边说:“不是,很好吃。太好吃了,我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所以好吃到忍不住哭出来了。”
花妈妈一听这话,便忍不住失笑,将女儿抱进怀里,轻声安慰:“好了好了,别哭了,傻孩子,你真要是喜欢吃,我以后让你叔叔天天给你做。”
小花儿哭得眼睛红红的,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华美妇人:“花花阿姨,我从小就没有父母,是个孤儿,后来让我师父领养了。但是,这几年我也只有师父一个人而已。我……我能不能……”
说着说着,小花儿就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
毕竟她之前表现得那么抵抗,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好像很过分的样子。
她说不出口。
花妈妈微笑:“能不能什么?你这孩子,有什么事跟阿姨还不能说的吗?你只管说,如果阿姨叔叔能办到的,一定能尽力帮你的。”
花妈妈虽然这样说着,但是想着女儿刚才那番话,还是觉得很难过。
这孩子,明明就有父有母,而且父母宠爱,可是她却是以一副正常的表情,说出我就是一个孤儿。
这是她的女儿啊!
怎么能说是孤儿呢!
花妈妈嗓子哽咽,忍不住摸了摸小花儿的鬓角,轻声说道:“不管是什么,只要是你的要求,我们都一定会满足的。”
“嗯。谢谢花花阿姨。”
小花儿听见这句话,终于放心了,轻舒一口气,然后抬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花妈妈:“花花阿姨,我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能不能叫你妈妈?”
“呃……”花妈妈表情一愣。
没想到一直抵抗自己身份的女儿,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眼睛一红:“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有什么能不能的,你不就是我的女儿吗?还有你爸,他也一直在等着你叫亲口叫他一声爸爸呢。”
“嗯。”小花儿点头,眼睛酸涩不已,于是低头抹了下眼睛,真好,她也是有爸有妈的人了。
“妈。”隐忍下激动的情绪,小花儿抬头,笑容羞涩地看着花妈妈,终于轻声将这个称呼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