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跟着接待的人一路朝办公室走去,进去之后,对方并没有像刘老板那样难缠,几乎是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一切都谈妥了,连合同都签好了。
直到出了酒店,花映初还是有点迷茫,不明白这么难说话的人为什么突然变得这样爽快。
“花总,今天的事已经全部办妥,您还回公司吗?”
何秘书的询问传入耳中,花映初鬼使神差的反问道:“他在哪儿?”
何秘书不动声色的抬起眼皮看了花映初一眼,飞快的回答道:“在公司。”
“那我回家……回我家。”
“好的。”
半个小时后,花映初下了车,转身冲着车内的两人说道:“今儿下班早,你们两个可以先休息了,一会儿我自己打车回去。”
何秘书和司机对视一眼,知道花映初主意已定,是不会听他们的劝的,只能点了点,随后缓缓离开。
等车走远了,花映初这才叹了口气,转身朝着小区走去,这儿是她的家,或者说,娘家,也是她的避风港。
因着是回自己家,花映初也没买东西回来,就这么空着手进了门。
“映初,你这孩子回来之前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这家里可是都没什么菜了!”花母一见到花映初进来,就开始埋怨着,还招呼着自己的丈夫:“你这人真是的!女儿都回来了,还愣在这儿干什么?”
被点到名的花父急忙应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快陪女儿说会儿话,我这就出去买菜去!”
说着,花父就提了个竹篮朝门口走去,花映初见了,快步走上前拦住了他,说:“爸,别那么麻烦了!我就是想你们了,回来看看你们。”
可花父执意要去,花映初也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出了门。
“映初,快过来!让妈妈看看你!”
身后已经传来了母亲亲切的呼喊,花映初也不好一直站在门前,只得应了一声,随即转身来到了花母身边。
母女两人亲亲热热的坐在一起,花母一直拉着花映初的手,两只眼睛滴溜溜的上下看着,心疼的一直说:“映初,瞧瞧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子了!是不是整天忙着工作不吃饭?”
花映初急忙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摆了摆手,又将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似的:“没有,妈,您多想了,我每天都有按时吃饭,瘦了……是因为我每天都在健身,毕竟年轻女孩谁会愿意自己的身材不好呢?”
这一番解释说的有头有尾的,加上花映初这三年来的变化是被花母看在眼里的,此时已经是信了几分。
花映初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心道,什么健身不健身的,看来以后真的要多吃一些饭了,不然每次回家都会被爸妈念叨。
两人聊了一会儿,门便被敲响了,花母顿时就皱了皱眉,说:“肯定是你爸又忘记带钥匙了!”
说着,便起身要去开门,却被花映初又按了回去。
“妈,我去就好了,您歇着!”花映初装作气势汹汹的样子对花母“呵斥”道,随即起身朝着门口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埋怨着:“爸,您怎么又不带……”
门开的一瞬间,门里门外的人都愣住了。
花映初瞪大了眼睛看着门外的男人,不明白他怎么会找到这儿来,可一想起之前被威胁的那些话,瞬间警惕起来,顾忌着身后的沙发上还坐着母亲,她只能压低了声音冲严靳哂说道:“是我惹了你!和我父母没有关系!”
对于花映初的反应,严靳哂似乎很满意,他的目光越过女人娇小的身体,最后落在了沙发上不明所以的花母身上。
“我不过是想来吃一次花家的饭,严夫人不会不答应吧?”
严靳哂刻意将“花家”二字咬的很重,提醒了花映初,现在的她还没有能力和严家对抗,要是不让他进来,恐怕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会当场暴怒。
冷静片刻,花映初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一把拉过了严靳哂的手臂,笑着将他往屋里带,一边朝花母走去一边状似娇羞的说着:“妈!我刚才都没想到靳哂会来,给我吓了一跳呢!”
在花映初说话的时候,严靳哂微笑着不说话,两人一副恩爱的模样。
倒是花母,悄悄的松了口气,刚才她没注意到门口的人是谁,等严靳哂进来的时候,吓的身体都往后挪了一些,毕竟,严靳哂三年前能够丢下自家女儿远去国外,就证明他并不喜欢花映初。
可眼下两人亲亲热热的挽着手,花映初的脸上还有着娇羞的神色,花母便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靳哂,这是第一次到家里来吧?快坐快坐!”花母招呼着严靳哂坐下,随后便起身要去厨房倒茶。
花映初本想去帮忙,却被严靳哂暗暗拽住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离开了客厅,她又要和危险的严靳哂独处一室。
思来想去,花映初刻意压低了声音:“严靳哂,你若是看我不顺眼,等我回去了怎么收拾都行!别动我爸妈!”
“哦?”严靳哂挑了挑眉,随后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上下游走在花映初那张愤怒到有些微红的小脸上:“这是求人的语气么?”
花映初没说话,只手指紧紧的扣着沙发边,关节处微微泛白,一张小脸却是越来越红。
若是不低头,他一定对爸妈下手,我不能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花映初的内心都争着,一边是父母,一边是自己的尊严,最后,她想到了办法。
“严靳哂,今天你搅黄的那单生意牵扯到的金额巨大,若是做成了,公司这一季度的收益会翻五倍!可你搅黄了,奶奶那边……我可没法交代。”
“你!”
严靳哂当下就被气得站了起来,手也下意识的指向了花映初,可他确实说不出什么,因为那单生意确实是被他搅和黄的,奶奶又是个重权重利的人,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没办法交代。
而花映初此时已经全然不见刚刚的愤怒模样,反倒笑意盈盈甚至略带一丝挑衅的朝着他看过来,尽管是坐在沙发上,比严靳哂矮了不少,可周身的气势,并不比任何人弱:“严先生,我知道您在外还有产业,不在乎公司这点钱,可有人在乎。”
顿了顿,花映初轻笑一声继续说道:“可惜了那单生意,眼看着合同就要签了……”
严靳哂想要发火,可眼尖的看到了花母已经端着一个托盘出来,上面还有三杯茶,只能忍气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