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夏懒散地歪坐在沙发上,还没等宋逸回答他的问题,就漫不经心地说:&34;等会儿黎初要来,肯定又会带很多好吃的。&34;
邹航看着沈砚夏笑:&34;你是只想着那些吃的吗?黎初来的话,你还不得开心疯啊。&34;
黎初是沈砚夏的同学,随父母移居到国外已经有五年了。
自从见到邹航后,貌似是对邹航一见钟情了。
只能说是貌似,因为自从邹航来了之后,黎初来沈砚夏家的频率要明显增加了不少。
她每次来都会带很多吃食,有她母亲自己做的家常小菜,也有在超市买的各种零食。
黎初说这是做客人的基本礼貌,她也不知道邹航和沈砚夏喜欢什么,带些吃的,总不会出错。
三人正吃着东西,那条边牧跑了过来,很友好地蹭了宋逸一下,宋逸好像有些害怕,身子往沙发里面瑟缩了一下。
邹航看到了宋逸躲闪的这一个动作,转头对着沈砚夏说:&34;小夏,该把漾漾送上去关着了。&34;
沈砚夏斜躺着,一副懒得动弹的样子,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邹航脸都不带红的,宛若一个处处为别人着想的邻家好哥哥:“你不是说黎初要来吗?她不是不太喜欢漾漾吗?”
沈砚夏思索了一下,懒洋洋地唤了一声:&34;漾漾。&34;
原来它叫漾漾啊,宋逸心里想着。
那条边牧立马跑到沈砚夏的脚边,沈砚夏伸手摸着漾漾的毛发:&34;等会儿再关,让它再玩一会儿。&34;
邹航有意无意瞥了一眼宋逸,发现宋逸的眼光还停留在漾漾身上。
他以为宋逸是在害怕,其实不是,宋逸并不是害怕它,只是有些怕生,对陌生的事物总是需要一个接受的时间。
只要过了那个陌生的阶段就好了,也不至于多亲热,但不会再害怕。
而且,这只名叫漾漾的边牧很可爱,它是一条蓝白边牧,眼睛蓝蓝的,还真有点像蓝宝石,小肉鼻灰灰的,看着很漂亮,很讨人喜欢。
&34;黎初快来了。&34;
这句话像是什么神丹妙药一样,立马奏效,邹航早已经抓住了这一点。
沈砚夏听到后赶紧起身:&34;漾漾,走喽,晚点儿再把你放出来玩儿。&34;
边牧不愧是一个很聪明的物种,它似乎预感到自己即将要失去自由,便耍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它抬着水汪汪的蓝眼睛,眨巴眨巴的,企图这样就能唤醒主人的良心。
主人啊,我想要在外面玩,我还想出门,千万别把我关起来。
可惜,主人的眼里只有那个还没有出现的黎初,完全没有它。
沈砚夏走了两步,发现漾漾并没有跟上来,便转头喊:&34;漾漾。&34;
它抬头,依旧无动于衷。
我就不动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反正当初是你把我带回来的,你总不能打我吧!
&34;沈漾漾!&34;沈砚夏暴躁的声音传来。
似乎是感受到了风暴即将来临,漾漾立马从地上爬起来,飞快奔向沈砚夏。
它屁颠屁颠儿跑到跑到沈砚夏面前,吐着粉嫩的下舌头,似乎在卖萌讨好,没办法,主人脾气暴躁,我还是哄哄他吧。
随后就跟着沈砚夏上楼去了。
剩下邹航和宋逸两人坐在客厅里,其间的氛围有种不言而喻的沉重。
不说点什么,实在尴尬,邹航抿了抿嘴唇,没话找话:&34;坐了这么久的飞机,累吗?&34;
&34;哥,这是你走过的路。”
走你走过的路,好像我走的时候,你就在我身边;好像你走的时候,我也在你身边。
邹航不太理解宋逸话里的意思,刚想要问他是什么意思,沈砚夏就下楼了。
正巧此时,黎初也来了。
院子里的门以及别墅的大门都是开着的,黎初直接走了进来,轻车熟路地换好鞋柜里那双唯一的女士拖鞋。
她看到坐在客厅里的宋逸明显一愣,转而看向正在下楼的沈砚夏。
沈砚夏一秒明白了黎初眼神的意思,忙着介绍道:&34;这是我哥的同学,宋逸。&34;
接着,他又转向宋逸,给宋逸介绍道:&34;这是我同学,黎初。&34;
黎初长相偏于可爱甜美一些,她的眼睛并不大,但看着温柔可人,一头披肩的水波纹卷发,给她整体甜美的长相又增添了一份优雅,给人一种轻松自在的感觉。
在他们的介绍下,两人相互打了招呼。
紧接着,开始瓜分黎初带来的零食和水果。
看黎初把大部分零食都推到离邹航很近的位置,在出于礼貌的情况下分了一部分给宋逸。
沈砚夏为自己打抱不平,他吹胡子瞪眼地看着黎初:&34;黎初,你这也太偏心了,两碗水端不平就算了,也不能这么偏心吧,我哥怎么可能吃得了这么多!&34;
黎初挑了一包薯片,丢到沈砚夏的怀里:&34; 喏喏诺,看你可怜才给你的。&34;
沈砚夏一看,哎,是自己喜欢的口味,顿时又眉开眼笑起来。
邹航看着这两个活宝笑着摇头,真是长不大的孩子!
然后又低着头从那堆零食中,按照宋逸平时喜欢的口味,以及宋逸可以吃的东西,给他挑选了一两包零食。
宋逸看着这样温柔体贴的邹航,心中的喜欢更加具象化了。
大概就是在这样普普通通、平淡无奇的事情当中,习惯了邹航这般无微不至的照顾,所以才会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这不是友情,而是爱情,以前分不清,这一次,他分清楚了。
而友情和爱情,也不是眼前看到的这一点而已,更是内心深处更深的情感依托,以及很早就萌发出的喜欢。
沈砚夏看着黎初擦着邹航坐,内心不由得烦躁起来,自己也紧紧擦着宋逸坐下。
宋逸不是很想擦着沈砚夏坐,只能往旁边挪动。
可是沈砚夏偏生就像要是和他作对一样他挪一下,沈砚夏也挪一下。
最后挪到了沙发的末端,没有了挪动的地步了,那也就只能这样坐着。
一时间,四双眼睛里纷纷充满敌意,整个场景里火药味十足,好像丢进一把火,就真的能炸起来。
四个人坐着七嘴八舌地聊了很久,宋逸没怎么加入,彼此之间不熟是一方面,身在曹营,心在汉也是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