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罗雅琴披着睡袍,一脸狰狞的打开门,她没有关心为什么这么晚,女儿会敲响自己房门,而是将珠光宝气的手指戳在了向暖的脸上。
“大半夜,你是不是要死?要死就快一点,跳楼,撞死,或者割腕,在这里敲什么敲?”
“我找爸爸。”
“谁有空理你啊,滚下去!”
罗雅琴一如既往的态度,已经让向暖麻木,她就是要找自己的爸爸问个清楚。
“见不到爸爸我就不走,或者妈妈可以转告爸爸,要是不给我个合理的交代,我就报警。”
“哼,报警,不是我小看你,警察要是能帮你,我的脑袋给你当球踢。”
罗雅琴的脸上极其的嫌弃,那眼神根本不是看女儿的神情。
“妈妈,我是你们的女儿吗?为什么你们可以这样对我?”
“一直跟你说,我们这样对你也是为你好,受一点委屈,总比没命了好吧,你要是受不了我们这样,你可以离开这个家啊!”
“既然不爱我,你们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
“哎呦,拜托,我们现在也很后悔哎,可是能怎么办呢?行了行了,赶紧滚下去,别打扰我们休息。”
罗雅琴转身就顺手带上了门,不服输的向暖伸手挡住。
“我要见爸爸。”
歇斯力竭的喊叫,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甚至是有些刺耳。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落在向暖的小脸上。
“我让你滚,没听见吗?死丫头,你今天是不是疯了?”
“都闭嘴,吵什么吵?”
爸爸程牧极度不悦的走了出来,看向暖的眼神透着十足的厌恶,罗雅琴亲昵的抱住了程牧的胳膊,整个人就贴了上去轻声安慰,完全不顾还在他们面前的向暖。
“你去睡吧,别理她。”
“爸爸,今晚是你让我送东西过去的,那为…为什么……为什么我会…”
“什么为什么,你到底有没有事,没有事就下去。”
“为什么我会在别人房间里?那人说了,是鼎汇跟他们有合作,是鼎汇的人把我送到他房间的,这事你是知道的对不对?”
这件事,今晚不搞清楚,向暖是怎么都过不去的,索性就问个明明白白,听到向暖提起合作的事,程牧的眼睛瞬间亮了。
“事情成了吗?”
这一瞬间,向暖胃里泛起一阵翻涌,比吃了苍蝇还让恶心,紧接着眼泪不由自主的滴落。
果然,这件事自己的爸爸是知道的,他是怎么做到,将自己的女儿送到别人的床上,这是亲生爸爸可以做出来的事吗?
“让你失望了,否则我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家里。”
“没有成功?唉!你…这……”
“把我送去别人的床上,爸爸,你是怎么想的?就算真的有这种需要,就一定要是我吗?我是你的女儿,你的女儿啊!”
虽然程牧没有承认,可是他的态度和表情跟亲口承认没有区别。
“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凶什么凶,你知道咱们要是跟宋氏集团达成合作,一年能赚多钱吗?你也是家里人,你也吃着山珍海味,住着上亿豪宅,为这个家出点力怎么了?事情没有办成,你倒是有脸回来叫嚣,是不是舒坦日子过久了,皮痒了?”
说完,程牧就转身进屋,一旁的罗雅琴看向暖的眼睛都是斜的,她觉得自己丈夫的话没有一点毛病,养她这么多年,给她这么好的条件,让她为这个家付出一点点,她都不愿意,真是个白眼狼。
想要的答案已经亲耳听到,向暖的心就像是死了一样,这些年来的种种,已经让她心如死灰,或许自己就不该奢望什么,全都是自己痴心妄想。
死心的向暖转身准备离开,突然背上刺骨的疼了一下,猛地回头就看见程牧正握着皮带再次向自己抽来,向暖缩着身体迎了下来,然后伸手抓住皮带。
“为什么打我,我做错了什么?”
“让公司少了几个亿,还不该打吗?”
“你们能不能合作是由我决定的吗?即…即使我愿意,可人家不要,爸爸,我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是怎么想的?”
绝望的声音差点掀翻豪宅的屋顶,罗雅琴捂着耳朵,眉头紧皱。
“女人勾引男人,那个男人能受得了,你没有成功,只能说是你没用,你没努力,就是你害公司损失惨重。”
“我……你…你这……我要报警!”
向暖也怒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因为自己没有被人糟蹋,父母会这样生气,这简直太荒谬了,她不想再忍,这些年她也忍够了。
可是她的话更加激怒了程牧,他一脚将向暖踢倒在地,然后扯回皮带,再次抽在向暖身上,罗雅琴也过来,用脚踩这向暖的头,帮着程牧压着向暖不许她起来,程牧的皮带一下一下抽打在向暖身上,瘦弱的向暖佝偻着身子,蜷缩在地上,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程牧却是打上瘾了一样,边打边骂,专挑难听的话骂。
三楼,向暖的哥哥程知洵依在栏杆上,满脸悠闲的看着下面的闹剧,自己的父亲打的越凶他越高兴,甚至他都想下去抽几鞭子。
半个小时后,程牧打累了,这才停了下来,地上的向暖已经浑身是伤,小腿裸露的部位,全都是紫红色,有地方还透着斑斑血迹,可一旁的罗雅琴没有半点心疼的样子,她甚至更担心累着自己的老公了。
折腾到后半夜,程知洵回了房间,程牧夫妇的房门也已经关闭,里面的灯都熄了,佣人没有一个站出来的,只有何阿姨悄悄上楼,将遍体鳞伤的向暖扶了下来。
“慢一点,慢慢的慢慢的,咱们不急…二小姐,很快就到了…”
何阿姨是这座冰冷的豪宅里,对向暖最好的人了,也是唯一在乎向暖的人。
向暖的房间是厨房旁的一个小仓库,小到还没姐姐程知美的洗手间大,向暖就是在这样的房间里住了二十年。
扶向暖回房间以后,何阿姨就转身出去,又拿了佣人的药箱来。
“二小姐,你忍一忍,这药水很温和,不会很疼,我会轻轻的。”
何阿姨边说边脱了向暖的上衣,开始给她上药,看着这满身的乌青和紫红,何阿姨声音哽咽,眼眶泛红,视线也渐渐模糊。
“麻烦何阿姨了。”
向暖闭眼扯着毫无血色的唇角,笑的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