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张无忌面露疑惑,心想近年来武林中的腥风血雨,皆是大魔头成昆从中谋划,怎么徐达竟然没听说过。
“曾兄弟,你是不是觉得我见识鄙陋,知之甚少?”
徐达瞥了少年一眼,问道。
“徐大哥言重了。”张无忌道。
“你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没有这么想。”徐达怅然道,“像武当派的张真人,少林寺的闻见智性四大神僧这些我就不多说了,但凡在江湖中有些名气的,我不一定全都认识,但一定能叫得出名字。”
“徐大哥说的是。”
张无忌赶紧赔笑。
他知道以徐达的脾气秉性,断不会夸大其词。
现在想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倚天》中的时间线,早已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老天啊老天,你当真是给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张无忌苦涩一笑,无奈接受了这个事实。
默然半晌,才又发声问道:“徐大哥,你是怎么碰上元军的。”
“哼,你不说还好,一提这个老子就来气!”
徐达面色铁青,沉声道,“十五日前,我奉总教命令,押解一批粮草辎重,一路上都风平浪静,没想到竟在家跟前遭了伏击,弟兄死光了不说,那批粮草也没保住!”
说着,他“啪”的一声,扬鞭砸在马背上,似是宣泄着心中怒火。
张无忌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现在粮草丢失的消息只有我一人知道,只盼回了总坛,能和青木堂的弟兄携手尽快找回。”徐达若有所思,回过头道,“曾兄弟,你知道你杀的那首领是谁么?”
张无忌摇了摇头。
徐达道:“那人名叫呼呼铁尔,是扩廓帖木儿,汉人名字叫王保保的先锋副将。”
张无忌应道:“哦。”
“这呼呼铁尔武功高强,已算当世的二流高手。”徐达一顿,嘿嘿冷笑道,“别说我看不起武当派,就是那姓宋的拼尽全力,也未必能拆上百招,所以曾兄弟你杀了呼呼铁尔,实乃奇功一件,若是粮草找回,功过相抵之下,我这条小命或许能保得住了。”
“小子自当尽力相助。”
张无忌拱手说道,心中却想:以我现在的武学根基,能杀呼呼铁尔实属侥幸,况且二流高手就已这么难对付,日后见了灭绝,何太冲之流,又当怎地?当务之急还是想尽一切办法提升武境,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前方,道路已十分崎岖,马车又向前行了数里。
忽听“嗖嗖”两声,箭矢穿林而出,射在马足之前。
“嘶!”
烈马受惊,双蹄扬空。
好在徐达手劲够大,及时勒紧缰绳,才不致摔落。
“什么人,胆敢擅闯光明顶!”
树林中,一声冷喝响起,又有几柄箭矢透出林间,齐刷刷的对准车厢,随时准备发动攻势。
徐达不慌不忙,起身喊道:“我乃青木堂门人,有要事上山,请前路大哥行个方便。”
树林中沉默稍许,又听声音响起道:“幽幽烈火,焚吾真身。”
徐达对道:“天地无暗,唯光驱明!”
树林中沉声道:“来人可是徐二哥么?”
徐达道:“正是。”
“快快放下兵器,是徐二哥回来了!”
一阵惊喜的声音响起,林中树叶簌簌,只见七八名身材魁梧的男子冲了出来,冲着徐达又拥又抱,喜悦之情,满面皆现。
“又不是娇滴滴的大娘们,搞这么肉麻作甚。”
徐达嘿嘿一笑摘下斗笠,掀起轿帘引见道,“曾兄弟,我给你介绍之下,这是汤和,这是常遇春,此乃胡大海——都是我的结拜弟兄。”
“在下曾阿牛,见过各位仁兄。”
张无忌拱手还礼,想这些可都是明朝的开国名将,果然各个精悍健硕,英气逼人。
“哎,怎么少了一个,大哥不在么。”
徐达忽然问道。
话音刚落,便听一阵雄迈声音响起:“二弟,可想煞大哥了。”
来人身穿布衣,腰佩大刀,穿着虽是寻常,但一双眸子泛起青光,犹如刀锋般敏锐。
“这才齐了。”徐达看向少年道,“曾兄弟,这位便是青木堂的堂主,咱们的结义老大,朱大哥!”
“朱?”
闻言,张无忌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此人便是日后荣登大宝的明太祖,朱元璋么!
“敢问大哥全名叫什么?”
“咱家姓朱,单名一个升字。”大汉回答道。
“朱升?”
张无忌嘀咕一声,双目止不住的打量着前方,又问道,“朱大哥在家中排行老几,加入明教之前可曾当过和尚?”
“哈哈,这位小兄弟说话倒挺有意思。”
朱升并没有直面回答,表情反而闪过一丝疑虑。
徐达见状立即介绍道:“大哥,这位少侠名叫曾阿牛,刚从元军手里救过我的命,而且还亲手杀了那狗日的呼呼铁尔。”
朱升面露惊讶,不禁问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吁!”
“太好了!”
“曾少侠好身手啊!”
其余众人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欢声雀跃,围在张无忌身边大肆赞赏。
“好啊,曾少侠建此奇功,咱们明教又多了位能人!”
朱升拍了拍张无忌的肩膀,赞扬道。
几人又寒暄几句,汤和忽然问道:“不对啊,徐二哥你不是奉命押解粮草去了吗,怎么自己个儿回来了?”
“是啊!”
“咱们青木堂的其他弟兄呢?”
常遇春等人也察觉到一丝端倪,急忙问道。
“我正要跟你们说这个事——”
徐达脸色铁青,刚要开口。
马上被朱升打断,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别在这里说,先回总坛。”
几人正打算离开,只听一阵急促的叫喊赫然响起:
“叛徒在那!快把他抓住!”
踏踏踏!
脚步声如雷震动,兔起鹘落之间,已有数十名赤莽大汉穿过丛林,手持明晃晃的大刀长矛,将张无忌徐达等人围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