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几位老族长敢怒不敢言的模样,陆离心中虽然畅快无比,可是他却依然没有要放过五大家族的意思。
“怎么,难道本官说得有什么不对吗?诸位的家族中,谁家不是坐拥良田几万亩,如今本官仅仅是收取两成赋税,诸位便要来找本官诉苦吗?”
“陆大人啊,您就别再和我等说笑了,如今您的工坊大量招工,那些原本为我们耕种的佃户,全都跑去您的工坊做工了,您让我们如何能够如数纳粮啊。”
听到这些人终于肯自己说出了实情,陆离这才收敛起那副戏谑的模样。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啊,本官还以为诸位族长今日是打算与本官磨嘴皮子呢。”
闻言,这五位老族长在互换了一个眼神后,这才由何家家主何子瑜表态道,“只要大人能够暂停这新粮税之法,条件随陆大人提。”
这是五大家族早就商定好的办法了,他们的这次表态,也就意味着,他们已经做好被陆离趁机敲竹杠的打算了。
若不是没算到陆离工坊大量招工这一招釜底抽薪,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开出,这种任人宰割的条件的。
可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即便是他们已经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了,陆离却对他们开出的条件没有丝毫动心。
“不愧是我济阴郡的五大家族啊,五位老族长果然大气,只是尔等以为我郡守府的新税法可以随便朝令夕改吗?!”
陆离的话前一秒还在慢声细语,后一秒忽然就拍了桌子。
众人在猝不及防之下,都被他这突然升高的语调吓了一跳。
“事已至此,你们几个老东西居然还敢跟本官在这里讲条件,莫不是当本官是泥捏的不成?”
“陆……陆大人,这是何出此言呐?”
“怎么,诸位莫不是把本官当成傻子了不成?你们以为在私下里搞得那些小动作,当真就天衣无缝了吗?你们五族是真的该死啊……”
“陆大人虽然贵为一郡主官,可也不能无缘无故随意的血口喷人……”
不等郑瑞祥再出言解释,陆离就将手中的茶盏直接摔碎在了地上,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事已至此你们居然仍不死心,非要本官把你们做过的龌龊事一件一件全部都讲出来吗?”
“陆大人,说话得讲证据,你虽然官居郡守一职,但是也终究只是一个郡守而已,你既然身在仕途,老夫劝你不要把路走窄了。”
说话的人是胡广孝,胡家乃是武将世家,他的脾气自然也是五人之中最火爆的一人了。
他早就看陆离不顺眼了,刚才的隐忍也不过是想要息事宁人罢了。
如今被陆离这么赤裸裸的打脸,他的脾气也终于压抑不住了,直接便出言威胁起了陆离。
“老东西,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在这里和本官这样说话?”
“竖子!安敢辱我!”
说罢,胡广孝就想起身扑向陆离,而陆离却根本就懒得搭理这个老匹夫,不等他说话,张二河就已经移步护在了他的身前。
“胡兄莫要动怒,且听陆大人把话说完吧。”
眼见双方即将谈崩,郑瑞祥只能压抑着怒火做起了和事佬。
“去年年末北地大灾,你们不但不降低佃户粮租,还联合城中粮商囤积居奇哄抬粮价,这是罪一。项兴翰敢起兵作乱,你们几家没少在其中出力吧,这是罪二。你们联合兖州刺史府断我运粮车队,这是罪三。你们做得这桩桩件件的事情,你们自己说你们该不该死?还要本官继续说下去吗?”
“……”
听到陆离细数出了他们的罪行后,五位老族长全部变了脸色,他们以为做得极为隐秘的事情,却没想到早就被郡守府知晓了。
“哼!”
在冷哼了一声后,陆离一扫之前的那副慵懒模样,随即便用凌厉的目光,在这五位老族长的脸上一一扫过。
“你们在商税中作梗,本官可以不和你们计较,现在本官推行新粮税,你们居然还敢横加阻挠,你们是真觉得本官不敢动你们五族不成?”
随着陆离的话音落下,大堂之内也陷入到了一片沉默之中,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再去触这个西北小屠夫的霉头。
双方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最终还是由郑瑞祥开口打破了僵局。
“只要陆大人能够既往不咎,那就劳烦大人为我等指出一条明路吧。”
能够坐上五大家族之首的郑家族长,郑瑞祥显然不是傻子,他知道陆离今天既然还愿意登门商谈,而不是直接除掉他们,就说明郡守府并没有想要将他们斩尽杀绝的意思。
所以他才敢壮着胆子,让陆离给己方开出一个可以保全家族的条件。
“呵呵呵呵呵,谈了这么久,终于有人肯说出一句人话了,那么本官想问一问,这是你郑家一族的意思,还是你们五家的意思?”
陆离此言一出,其余四族族长只是交换了一个眼神,便齐声道,“还请陆大人为我等指出一条明路。”
“本官曾经是个生意人,而本官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