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逃婚新娘
女子一瞬愣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起咳红的额头恍惚的看了眼叶晚娇,面如死灰。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细节全被妹妹点破,叶承安一巴掌捂在叶晚娇白嫩的脸上,侧身将她全部挡住,不裸露出一丝。
女子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你走吧!”叶承安手腕一转收回利剑,不再多看一眼。
他没有随便杀人的习惯。
“快点收拾东西启程吧。”叶鹤礼招呼众人,没有管地上女子的意思。
见众人真的要离开,女子绷不住瞬间着急了起来,扑过去一把抱住叶晚清的大腿,哭求道:“你们不要走,我说,我说实话。”
叶晚清压抑着眼底的戾气没有将人踹开,冷着脸沉声道:“松开说话。”
柳芷韵最是惯会看脸色行事,忙松开手实话实说起来。
她是海城柳氏家族的嫡女,家族是河东柳家的旁支,生来便依附于河东柳家行事。
此番之所以不远万里来此处成亲,仅仅只是为了替河东柳氏嫡长女完成自小便定下的娃娃亲。
据说观云县那位自小父母双亡,家族落魄,柳大小姐嫌弃是个连举人都不是的破落户不愿嫁过来,家族中便从旁支中选择她来替嫁完成婚约。
“他们不愿意退婚便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柳芷韵自嘲的笑道,笑容落寞。
柳芷韵之所以答应,便是想在路上悄悄逃跑,投奔北上的姨母家。
她自出生起便与姨娘相依为命,不曾想十岁那年姨娘被害,她因为有几分姿色被过到了嫡母的名下。
仅仅是为了柳氏的世家地位做出必要的牺牲。
比起将来嫁给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或者是其他家族不成器的人,柳芷韵最终选择了铤而走险。
用女子一辈子的婚约,来赌这唯一一次逃离的机会。
良久,叶晚清打破沉默,“你是如何钻到马车下面的?”
还巧合的没被人发现。
柳芷韵垂下眼睑低声道:“之前路上我被看的紧,一直未曾找到机会,可能是老天保佑,碰上你们一行人的时候正好是管家焦急找路,没精力看守的时候,我便趁机与贴身侍女换了衣服,趁着人不注意悄悄躲在了这里。”
一切都是那么的刚刚好。
叶承安眼神示意叶晚清,挠了挠头催促,“怎么办?”
虽然挺惨的,但是可怜的人多的是,也不能一直耽误他们不走路啊!
“你有何证据证明所言皆为真?”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宋言白突然问道,声音低哑。
叶晚娇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可怜的是柳芷韵,他黑脸干嘛?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温润书生面无表情,这家伙之前一直嘴角噙着一抹淡笑,活脱脱一个腹黑的笑面虎。
已经初现未来丞相的端倪。
想到这里,叶晚娇嫌弃的瞥了一眼傻乐的王东,愁苦的想,是不是他非得换个名字,才会显露未来的威武霸气。
柳芷韵迷茫了一下,不知突然想到什么,急切的从怀里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递给众人,“我有那人写给大小姐的信,就是因为这封信才让那群人如临大敌,最后为了面子让人顶替嫁过去。”
宋言白修长如玉的手指接过那封信,逐字逐句看去,捏着信纸的手渐渐泛白,脸色越来越低沉,周身还散发着冷厉的气势。
柳芷韵也急切的想要证明所说皆是真的,从脖子上取下半块温润的月牙型玉佩,“这是当时临走前嫡夫人给我的玉佩,说是当时的定亲信物,刚刚太过紧急我忘记给丫鬟了,这个也应当能证明。”
宋言白还在紧紧盯着信封,叶晚清抿嘴接过,暗暗打量,色泽温润,一看就是块历史悠久的好玉。
气氛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叶承安不耐烦的挠挠头,无语的看了一眼宋言白,语调拖的顷长,“唉不是,就两页纸你至于看这么长时间吗?你秀才怎么考上的?”
他是真无语了。
宋言白缓缓抬头,众人定睛一看。
嚯!
眼眶微微发红,嘴唇抿的泛白,死死盯着柳芷韵目不转睛。
这是咋啦?
众人心中都不约而同划过这样的疑问。
就在一行人不明就里时,宋言白缓缓接过叶晚清手里的玉佩,拿在手里轻轻摩挲。
之后,他从怀里取出一个荷包,慢慢打开,里面正好也是半块月牙型玉佩。
只见他双手缓缓靠近,两块玉佩合二为一,严丝合缝。
嘶!
众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目光在宋言白和柳芷韵两人之间来回打转。
这下,叶承安彻底闭嘴了!
最终目光都停留在宋言白的脸上,等待他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这这这……真是……
闻所未闻啊!
任谁都想不到,路边随意遇到一个人,居然是宋言白逃婚的新娘,关键是他人也没在观云县啊!
难不成他也逃婚?
“此玉佩乃是我宋家主母所佩戴的,是我宋家身份的认证,这半块是我父母在世前留给我唯一的遗物。”宋言白一字一句的说道,低垂着眼眸,长睫毛在眼下映出一片阴影,眼底流露出无限的眷恋与怀念。
“至于这另外一半,则是宋某祖父在世前,顾念柳家的救命之恩,亲自交到柳家老爷子手里的,约定祖辈嫡子女成亲,而宋家独一子。”
“你是二十年前京城宋家的独子?”叶鹤礼盯着宋言白的侧颜突然问道。
二十年前,京城宋家,何等的风光繁荣,一夕之间,血流成河。
这件事只要是在京城的人,任谁不叹息遗憾,然而别人不知道,叶鹤礼倒是了解一二,牵扯家族与人数太多,甚至还包括前朝太子,冤枉也好,错误也罢,新帝只想着草草结案收场。
只是可惜了宋家。
“是!”宋言白沉吟片刻,坚定的点点头,与此同时,眼下一滴清泪滑落。
一夕之间家族人亡,宋家一百二十三口性命独留下他一人。
“那信封又是何意?”叶晚清指着他紧捏的信封,冷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