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荒村鬼狐15
虞时理解到了。
并且用了一整个晚上的时间,好好的感受了一下司郁这句话的意思。
没有什么房间之类的地方可去。
所以司郁干脆盖好了棺材板,就让虞时躺在那口棺材上面,把那里当成了他们的新婚床铺,拉着虞时好好地过了一夜。
司郁现在的这个状态,比虞时记忆中的要恐怖了太多。
至少从体力的角度来说,以前两个人还能算得上是势均力敌,但到了现在,他是真的有点撑不住了。
所以当太阳在天边出头的时候,虞时终于扛不住的昏睡了过去。
这辈子活到这么大,第一次因为情事昏迷。
在意识消失的时候,虞时都觉得,他有那么点看不起他自己了。
不过在他昏迷之后,司郁倒是还把他抱在怀里不愿意放开。知道棺材板终究是有些太过硬实,司郁就干脆用自己大大的尾巴给虞时当成了床垫。
让他躺在上面。
到底是也能睡得舒服一些了。
阳光透过枝叶之间的缝隙,慢慢的铺满了整个树林。
司郁就坐在棺材上,让虞时的脑袋枕靠在他自己的大腿上面,然后抬头看向天空的方向。
是很久没有看到过阳光了啊……
以前曾想念过这种阳光落在身上的感觉,可如今再看,倒是也没什么稀奇的吸引人的地方。
还不如躺在自己怀里的这个宝贝,更容易让人心动。
就好像昨天填补上他胸膛空隙的并不是他自己的心脏,而是身边的这个人一样。从昨天到现在为止,他看着虞时,却又总是看不够的。
等到歇息了片刻后,司郁带着虞时去小溪清理了一下身体。然后又抱着人下山,回去了村子里面,把那些留在村子里、昨天没有跟着一起上山参与庆典的行尸走肉,全部剁碎成了手掌大小的尸块。
至此为止。
他和这些人类之间长达几年的互相折磨,总算是走到了尽头。
只是还有两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存在。
看着他们,司郁在认真的考虑,自己要不要一起动手,把他们也解决掉得了。
那是那两个出现在这个村子里的“玩家”。
他们都没敢去参与庆典。
可是在司郁下来清理“残余垃圾”的时候,终究还是被人捕获到了行踪。
两个人浑身颤抖,跪在地上。
不断的对着他说着那些求饶的话。
他们说只要能留一条命就可以。
哪怕是一辈子都生活在这个诡异的小村子里都没关系。
他们现在还不想死。
也绝对不会去打扰司郁和虞时。
就只是单纯的想捡一条命罢了。
司郁的想法,是该解决的,全都解决掉就行了。
不过这两个人多少跟虞时有些交集。
所以左思右想,他决定还是等虞时睡醒了,再去讨论这两个玩家的生死问题。
但司郁如何也没有想到,在讨论别人的情况之前,他自己反而先一步出现了问题。
当他将虞时带回到山上,回去那个棺材旁边的时候,虞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里面似乎传来了一条新的消息。
司郁下意识摸出来看了一眼。
然后那些他以为不属于他的鲜明记忆,就在他看到屏幕的一瞬间,全部疯狂的涌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是虞时曾经跟他说过的那些。
从他们两个人的相知相识,到后面的相伴十年。
甚至就连虞时没有跟他说过的那些细节,他都一个不差的完全想了起来。
当然。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他想到了那天晚上两个人约定好了晚餐,他去医院门口接虞时的时候,在十字路口被失控的卡车撞飞出去的瞬间。
在视野全部被鲜红的血液模糊的时候,他看到了虞时朝着他疯狂奔跑,泪流满面的样子。
他当时想要安慰一下虞时。
可是喉咙已经被鲜血堵住,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了。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跑到他身边,然后听着对方一遍一遍的呼唤着他的名字。
带着浓重的哭腔。
都说人死之前,最后消失的感官是听觉。
司郁也是好好的领悟到了这一点。
尤其是在思绪消失前的那几十秒时间里,眼前已经只剩下了血红叠染出的漆黑,身体也完全不受控制。
只有虞时撕心裂肺的哭声,还一阵阵的传入耳中。
嘴唇轻颤。
司郁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呢喃了一句:“乖,别哭……”
这是他当初唯一想再跟虞时说出的话。
当然除此之外,他想到的还有更多的东西。
只不过比起那十年的经历来说,其他的那些却只是模模糊糊的幻影。
并不明确。
甚至都不能判断到底是真是假。
保持这种略带了几分迷茫的状态,直到虞时一觉睡醒重新睁眼。
他看到天边的颜色,已经再一次恢复到了黄昏的火红。再回头的时候,却发现司郁看他的目光,似乎比昨天还要更温柔一点了。
没有意识到什么更多的状况,虞时只是打了个哈欠,又蹭了蹭司郁的胸膛,然后提醒着他说:“我饿了,你去给我找点东西吃吧?”
“已经找回来了,”司郁扬了扬下巴。
果然就在他们不远的位置,野鸡和兔子还有水果都放在那里,就等着随时过去处理一下,也足够能当一顿饭来填饱肚子了。
见虞时醒过来,司郁也就过去开始给他准备晚餐。
虞时不愿意离他太远。
就像是条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伸手过去戳了戳司郁的后背,他说:“把你的尾巴放出来,让我抱一会儿呗?”
“我倒是觉得你喜欢它,要胜过喜欢我了。”
司郁吃醋的回了一句。
但还是好好的把自己的尾巴放了出来。
虞时搂在怀里,用侧脸舒舒服服的蹭了两下。然后猛的意识到了什么,脸颊一红,他说:“你没帮我处理啊?”
司郁随口回答:“洗干净身上了,有问题吗?”
虞时满脸通红:“我说的是……”
“哦,”司郁笑了:“这也是标记自己伴侣的一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