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的门被陈耕愚小心翼翼的再次打开,黑色的塑料袋一层又一层包裹着一个球形的物体。陈耕愚把塑料袋一层又一层的剥开,拨到最后一层,物体包裹的保鲜膜与塑料袋有些粘连,摸上去有一些黏腻。
塑料袋被扯开时,与塑料粘连的保鲜膜同时被撕碎,在静谧的空间里十分刺耳。
一股过期臭了肉的味道扑鼻而来,等把所有保鲜膜全部撕下,一颗高度腐败的人头全部露了出来。
这是一颗人头,他19岁那年冰箱里的那颗。
他为何如此确定是当初的那颗,是因为死者的耳朵上带着一个环状耳饰,而现在这个环状耳饰沾满了干涸的血迹,正和这个人头一起包裹着。
如今这颗人头在这个旧屋再次出现,难道这和他的第三关的任务有关?
白悦前夫被杀的当天,白悦并不在家,也没有出摊,而是带着女儿去了水上乐园。
当天一早,住在楼下的刘司令就敲响了白悦的房门。昨晚楼上闹的动静太大,老房子本就不隔音,楼下的刘司令自然也知道白悦的前夫来过。
看到白悦满脸伤痕,刘司令满脸愤怒但是并没有张口过问,只说:“小白,我这里有两张海上乐园的门票,是单位发的福利,我岁数大了加上没有玩伴实在不愿动,你带着娇娇今天去玩吧。”
白悦本想拒绝,这两张门票也要好几百,她不想欠这个人情。刘司令伸手就把票塞到了白悦手里,说:“别推脱了,你今天全当散个心,票不去也浪费了,本就是单位发的,我也没有花钱。”说罢,刘司令不顾白悦的拒绝,就转身下了楼。
白悦本就想今天停业一天,毕竟鼻青脸肿的去出摊也难免遭人非议,刘司令这边盛情难却,自己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女儿娇娇,也就收下了。
“娇娇,快过来,今天妈妈带你去水上乐园玩好不好?”白悦招呼着女儿。
“好,好,好。”娇娇兴奋的手舞足蹈,不停的拍着双手,行为有些滑稽。
随后白悦准备了一些吃的就带着娇娇出了门。
下午三点左右,陈耕愚正在家中听英语听力,准备英语六级考试。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敲打着房门,陈耕愚刚打开门,四五个民警走了进来。
“这里不是白悦的家吗?你是谁?”一名警察看到蒙着眼睛的陈耕愚开门,首先发出了疑问。
“我叫陈耕愚,是白悦的租户,你是?”陈耕愚透过纱布已经看到对方穿着警服,但是他没有透露自己已经能看见人的秘密,反向询问着。
“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我叫做李想,是一队队长,这些人是我的同事,就不一一介绍了。有几个事情想要找白悦了解一下,她不在家吗?”刑警队长李想带着其他刑警进了屋,陈耕愚透过纱布看到这些人左右打量着屋内。
“你好,李队长。白姐不在,我早上出去的早,回来就已经不在家了,你们先进来吧,我给她打个电话,她可能带着孩子去楼下的店里了。”陈耕愚摸索着向前,想回到卧室找手机。
“不用了,她不在店里,我们刚去过了。”李想叫住了陈耕愚。
“李队,已经给白悦打过电话了,她说马上回来。”一位刑警和李想队长汇报着。
“白悦不在,有几个问题想先问问你?你刚才说你叫做陈耕愚对吧?”李想让一位刑警扶着陈耕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是的,你问,李队长。”陈耕愚按照牵引坐了下来。
“你认识白悦的前夫李大明吗?”李想询问着陈耕愚。
“谈不上认识,昨晚第一次遇见,他跟着白姐回来的,并且住在了这里。”陈耕愚说。
“你是说他昨晚住在这里了?你回忆一下他和白悦发生了争执了吗?”李想继续问道。
“争执应该没有,白姐挺怕他的。昨晚他们房间声音闹的挺大,我觉得李大明那个人在夫妻关系方面挺粗鲁的,我带着耳机捂着头才能睡着。”陈耕愚实事求是的回答着。
“你的这个眼睛?”李想有些好奇,用手在陈耕愚的眼前晃了晃。
“哦,车祸受伤了,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陈耕愚感觉到了光线的变动。
李想的下一个问题还没有问出,一名刑警带着白悦回到了家中。
白悦看到一堆警察进了家,陈耕愚正坐在沙发上接受审问,一时间以为陈耕愚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怎么了这是,这么多警察,小弟你做了啥错事了吗?”白悦满脸疑问的走进了家门。
“你是白悦吧?”李想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女人,她手上还牵着一个10岁的女儿。
白悦点了点头:“嗯。”
李想继续说:“我们不是找他的,我们是来找你的。你前夫李大明今天中午被人发现死在了郊区的水池子里,有几个问题想带你回去了解一下。”
白悦听到李想的话,瞬间蒙了:“啥?你说啥?孩子爸死了?不可能,昨晚他还来过呢。今天怎么就死了呢?这绝对不可能。”
陈耕愚此刻内心也十分震惊。
李想安慰了一下白悦:“白悦你先不要激动,你先跟我们回警局吧。”
白悦从震惊中逐渐缓过神来,瞬间哭了起来:“这个天杀的,怎么说死就死了呢?是在池子里淹死了吗?就告诉他不要去野池子里游泳。”
李想看着情绪失控的白悦,再次上前安抚:“他不是淹死的,是被人杀死的。”他说完这句话,一直观察着白悦的反应,而此刻陈耕愚透过纱布也再观察白悦的反应。
刑警很快把白悦带回了警局,同行的还有娇娇。陈耕愚因为行动不便,加上刚才该问的也全都问过了,没有什么作案嫌疑,所以就把他留在了家中。
刑警走后不久,客厅的房门再次被敲响。
陈耕愚打开了房门,“小弟,在家呢?”是住在楼下的刘司令。
“是刘大叔啊,有什么事吗?”
“我钥匙落在家里了,我想从你家阳台爬下去,然后回我家取个钥匙。顺便想借你家冰箱冰一下西瓜。”刘司令笑嘻嘻的说,陈耕愚透过纱布看到他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有个球形的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