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客船越驶越近,了尘和桑耳看去,竟然是刚刚在春满楼与师叔抚琴的那个花魁流花。
“你们也来此处泛舟呀?”流花放下手里的箫,身边还有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丫鬟。
“流花姑娘真是巧!”了尘顿了一下,接着说:“姑娘也有此雅兴来这月明湖泛舟。”
“是,我受人所邀。”
“是何人?”
“是这富甲一方的乡绅,陈员外。”
“那陈员外人呢?”
“陈员外还未来。”
“本以为流花姑娘只会抚琴没想到这箫也吹得十分地好!”
不一会儿又有一艘船驶了过来。
这船比他们的船竟大一倍有余,想必这便是那富甲一方的陈员外的船了。
看起来这船倒像是陈员外的私有物。
“在下是陈春城,见过大师和流花姑娘!”
从船内走出了一个身材纤长瘦削的年青人,身上穿着鎏金丝绣的华服,一看就是造价不菲。
“见过陈员外,小僧是建国寺的典坐。这位是我的师妹桑耳。”
桑耳对着陈员外抱拳行礼。
陈员外看起来三十多岁,留着胡子看起来更显老成。
“这陈员外为何请流花姑娘在这月明湖抚琴呀?”
“我是为了悼念亡故的妻子。”
“啊?”了尘和桑耳几乎是同时发出了这个声音。
陈员外继续娓娓道来。
“两年前,我与妻子来这月明湖,正巧遇到了来游玩的流花姑娘。”
“哦?”了尘想这陈员外亡妻跟这春满楼的花魁又能有什么样的纠葛呢?
“妻子当时已经身患绝症,是难以治愈的绝症,整日闷闷不乐,茶不思饭不想。大夫说再这样下去可能时日无多,活不过半年。”
“但妻子听到了流花姑娘的琴声之后便整个人容光焕发,说是要每周都要来这游湖上听曲儿。原本流花姑娘是不同意来的,她那日只是凑巧来月明湖。”
“总而言之,没有流花姑娘,我妻子断然不会多活半年。”
了尘和桑耳听得入了神。
“好感人。”桑耳边听边哭。
“妻子故去之后说要把骨灰撒在这月明湖,这样还能时刻听到流花姑娘的琴音。”
“我每次来,都觉得月儿还在。”
“你知道这月明湖原本不叫月明湖吗?”流花姑娘边上的丫鬟插嘴道。
“那叫什么?”
“原本这湖是叫天湖。是陈员外买下了这片湖还有湖上所有的行船,把这湖改名为月明湖。”
“为什么?”
“因为他的妻子名字就叫林月明呀。”
“原来是这样。”了尘道。
流花姑娘还是跟以往一样每周来一次月明湖,只因为陈员外想和已经亡故的妻子再听这流花姑娘的琴音。
“啊?你是说我现在待的这船也是陈员外的?”
“是呀!你这和尚真是没见过世面。”
“不得无礼,小画。”流花姑娘赶紧斥责身边的这个丫鬟。
“好的,小姐。”丫鬟乖乖地住了嘴,不再说话。
这时,春无痕和萧默从船的内间出来了,他们刚刚在房门口也听到了陈员外的故事。
“这爱情故事真是感人!可是人鬼殊途,你不该有此执念。”春无痕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