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后,洞内灯火通明,石床上的萧默拿着黄色僧裤,跟刚进门的了尘两个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了尘惊诧地张大了嘴巴,那嘴巴张大得可以扔进去一个鸡蛋。
“皇上你拿着的是什么”
萧默目光移至了尘的下半身,噗呲一下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哈哈,看来这人很公平嘛,先诅咒我再捉弄你,不过竟然连和尚的贞节都不放过。”
“了尘应该只是被剥了衣物看到皇上在此处安然无恙,小僧这下放心了。”了尘一脸黑线,敢情没有穿裤子光着腿在野外走了这么久的人不是你,何况还是为了寻你来的,为了您我牺牲可太大了,箭步走过来从箫默手里夺过了裤子,开始细细簌簌地穿了起来。
“皇上应该是很早就在这里了,手上又怎么会有我的裤子呢?”了尘很纳闷地问萧默。
“哦我开这个门开了蛮久的,刚进来不多久门就自动关上了,不知道从哪里多了一条黄色的僧裤,一开始是从那边捡来的,说明这里一定还有别的出口。”萧默边说边用手指向洞里的一个角落。
了尘循着萧默手指向的方向看过去,没有把目光落在地面上,却眼尖地发现石墙上有一处颜色与周围墙体不一致,周围的墙体都是浅灰色,而有一块却是比浅灰色还要更深一点点的灰色,大小像是一幅画的尺寸,不过一般人不在正确的观看角度是很难察觉到颜色的差异的,这大概可能是因为洞里的光线问题。
萧默身处的位置是光线最亮的地方,而他身处的是光线最暗的地方,而那处墙体是第二处稍微明亮的地方,还因为他刚刚适应了很久外面的昏暗的环境。这个洞里墙上每隔半米都有一个烛台,一个烛台上燃烧着三支蜡烛,烛火时不时会晃动一下。
似有若无的滴水声依旧在,像是不远处传出来的。这里应该是某个人的练功房,不过后山也没听说有什么江湖侠客隐居于此啊?
说到侠客,了尘突然想起一人,是的,就是跟师父做没羞没臊的那种事的师叔,这里该不会是他的密室吧那歌声不对不对,那歌声虽说听起来雌雄莫辨的,但应该是个女人,至少应该不是师叔春无痕吧,虽然师叔确实有一根玉箫常佩腰间。不过了尘确实也很久没见到师叔了,自从十六岁那年后,很少再见到师叔像以前那样频繁地来寺里了。师父说他是四处游历当江湖游侠去了,要实现他的终极理想抱负,惩奸除恶,除暴安良。
何况他能跟远在千里之外的久居皇宫的当今皇上结上什么仇怨呢,那人可是诅咒了萧默那四个字啊,不过也不一定是同一个人所为。
于是了尘开始跟萧默说起了自己有一个侠客师叔的事,也许此处便是他的练功房。
不过说到这个师叔,这种捉弄人的事确实像是他的作风,不过他真是一个谪仙一般的人物呐。他通常都是身着一身丝绢白衣,衣袂翩翩,头戴一个竹制斗笠,瀑布般的黑发披在肩头,手执一根玲珑剔透的翠绿玉箫。行走的步态轻盈,就像神仙腾云驾雾,这得益于他练了一身登峰造极的绝顶轻功,飞檐走壁跟吃饭一样寻常和容易。而斗笠下的面容确实绝世无双,只不过很少有人得窥真容,因为斗笠上一般覆了一层白色的轻纱。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就是形容春无痕这样拥有天人之姿的句子,了尘如是说。
再说到了尘十岁的时候,师叔春无痕像往日一样每隔几个月就回来悠明寺探访师父了无碍,这次带了很多山下才有的新奇玩意儿,其中就有给他带的拨浪鼓和不倒翁以及给了空的。
毕竟了尘还只是十岁的孩子,玩心还是很重的,小了尘拿着拨浪鼓和不倒翁四处炫耀,而小了空只收到了一个无趣的小泥塑狗狗。
小了空发现后不依不饶,要师叔也给他一个拨浪鼓,但他手上已经没了,实在没办法,便哄骗小了尘说那拨浪鼓里放了巫蛊小人,专门在小孩子晚上睡觉的时候到梦里做客吃梦,保证醒来后记不得自己做过什么梦,甚至做噩梦会尿床。叫了尘把拨浪鼓给了空,这样可以看了空尿床。了尘摇头,我才不信。
于是春无痕趁小了尘睡着的时候,偷偷在他床上放了一些奇怪的药水伪装成他真的尿床了的假象。了尘醒来后发现床上的自绘大陆地图,又看了一眼拨浪鼓,想起了师叔对他说的话,便赶紧把拨浪鼓转送给小了空,小了空高兴极了。了尘憋着一肚子坏水等着看了空尿床,结果后面几天什么事也没发生。
了空知道了尘尿床的事告诉了寺里的所有师兄弟,了尘在寺里颜面尽失。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师叔春无痕捉弄的他,后来了空之所以不会尿床是因为师叔离开悠明寺下山去了。
萧默听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这个师叔可真有意思!”
“你可别往外说啊,师叔他”了尘正要说师叔有断袖之癖,但一想到萧默的民间传闻和他刚刚说的话,似乎对师叔很有兴趣,但师叔和师父才是于是他说了一句:“师叔他虽然还俗了但他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的。”
萧默笑得更大声了,“放心,小和尚,朕没有想认识你师叔的意思,我不是会见色起意的人。”萧默也知道民间有他专好出家人的传闻,于是想故意逗逗了尘,说:“我要是看上谁了,我会跟他一起共浴共处一室。”
了尘红润的带着点婴儿肥的小脸蛋一下子被萧默这番话吓得煞白,噤若寒蝉。
突然那个深灰色的墙体往后移动了一下,发出了轰隆声,那个角落竟然隐藏了一扇小门,此刻正在缓缓打开,像是有人往此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