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季嘴角微微一动。
察觉到了离舞的目光。
放下手中的大印，伸手将她拉了过来。
离舞毫无反抗地被他拉到身边坐下。
不知所措道：“主人。”
腿上趴着的是祸国殃民的焰灵姬，怀里搂着的是手握兵权的大将军。
这场面，范季自己都快有些飘了。
“那些人就交给秦国决定吧，我们不操这个心，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离舞面带娇羞道：“能为主人效力，是离舞的荣幸。”
虽然和范季已经有过不少次的肌肤之亲，但离舞还是不敢将自己的位置摆得和其她人一样。
最少她不敢像焰灵姬那样随便往范季身上爬。
但如果是范季有要求，她肯定会尽心尽力地服侍。
焰灵姬顺手抓起范季压在她胸口大印，把玩了一阵后问道：“那这东西呢？玉石做的，看着好像值不少钱哦。”
范季好笑道：“你是掉钱眼儿里了？”
韩国若在，这东西便是无价之宝。
韩国一亡，它就只是一块普通的玉石。
范季从焰灵姬手里接过大印。
手掌微微发力，大印上便出现了一道道裂纹。
一块四四方方的大印，眨眼之间就成了一堆粉末。
范季翻手将那些粉末洒在地上。
至此，韩国彻底宣布灭亡。
“我们走吧。”
范季拍了拍焰灵姬，顺便在她身上把手上残留的玉粉擦干净。
焰灵姬无语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翻身从他腿上站了起来。
范季刚站起身，整个人却突然猛地一震。
搀扶着她的离舞有感，当即问道：“怎么了主人？”
范季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脸色变得古怪至极。
往前走去的焰灵姬也察觉到他不对劲，又跑了回来。
撇着嘴道：“是不是后悔把这大印毁了？我就说嘛，留着卖钱多好啊！”
这家伙，太不会过日子了！
范季没有回话，脸色逐渐变得肃穆。
继而，越来越凝重。
他一直都是以感知代替视力，而这种感知能力的范围每天都在增加。
现在已经可以覆盖到将近三千米的范围。
而且这种感知极为清晰，就算是距离最远的位置也如同近在咫尺。
远比正常人用眼睛看得更远更清楚。
这种范围是可以控制的。
平日里他都是控制在身边百步左右的范围就足够了。
但是刚才，那种感知突然失控。
如同带着他坐上云霄飞车般开始迅速往四周扩散。
可奇怪的地方还不仅仅与此。
他发现自己感知的范围还在不断扩张，很快就超过了自己的极限距离。
范季沉静下来，任由感知四散。
很快，整个韩王宫便出现在他眼下。
感知的范围继续扩大，不过呼吸间的功夫，大半个新郑就被全部覆盖。
但是，感知依旧没有停下。
如同发了疯的脱缰野马一般，扩散的速度迅猛无比。
很快的，新郑旁郊外的场景也被“尽收眼底”。
他“看”到了之前和小衣居住的村落。
“看”到了那个小院，“看”到了老闾长的坟墓。
一幅幅画面好似幻灯片一般从他脑海中划过。
幕幕场景仿若流星般飞过。
感知距离继续扩张，就连新郑旁边的几座城池了被具象出来。
终于，范季猛地将头抬起。
脸上充满了震惊。
他，“看”到了函谷关！
至此，感知的扩张终于了停下，无法再往前一步。
整个韩国如同一座沙盘似的呈现在他脑海中。
山川河流，城池乡野。
荒陌小道，房屋瓦舍。
而他就像是站在沙盘前，俯瞰天地一般。
范季深深吸了口，压下了心中的震撼。
将感知的范围一点点地缩了回来。
“你到底怎么了？”
在他身边，焰灵姬和离舞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范季缓缓摇头。
脸色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轻轻出了口气，平静道：“我刚才，看到了整个韩国。”
焰灵姬和离舞面面相觑。
焰灵姬抬手在身前比划着，惊得说话都在结巴。
“整个……整个韩国？”
两人都知道他能以另外一种方式“目睹”一切。
也知道距离大概是有多远。
但是现在他突然蹦出来一句看到了整个韩国，瞬间把二人惊得不轻。
试想，整个国家都能暴露在他脑海中的时候。
那在这个国家范围内的一切都将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你的范围怎么变得这么大了？该不会是在骗人吧？”
这话离舞是不敢问的，也就焰灵姬会这么问他。
范季沉吟道：“不是可以感知到韩国这么大的范围，而是可以感知到整个韩国。”
“有区别吗？”
焰灵姬歪了歪脑袋，感觉有些绕不过弯来。
范季点了点头：“当然有区别。”
他能感知的是整个韩国，而不是韩国那么大的范围。
之前的感知范围都是成一个标准的圆形。
但刚才却是长的，正好是韩国的国土形状。
直观的来说，这就像是玩电脑游戏时点亮了地图上的一块地域。
再通俗一点，就是你玩撸啊撸时在无视野的地方插了一个监视图腾。
一下子就把盲区的视野点亮了。
焰灵姬若有所思地捏着下巴，咂了咂嘴道：“可为什么是韩国呢？为什么不是赵国，不是楚国也不是秦国呢？”
离舞听后目光一下子落在地上的那堆粉末上。
“因为韩国灭了。”
君主被擒，王印被毁。
一个国家宣布灭亡。
范季是在韩国真正灭亡之后才那样的变化。
因此不难猜出，是个韩国的灭亡有关。
焰灵姬水蓝色的大眼睛左右动了动。
随后想到什么，突然惊道：“那如果把其它几个国家也灭了，你岂不是能看见整个天下？”
范季若有所思道：“理论上来说的话，应该是这样。”
如果刚才的变化是因为韩国的灭亡而导致，那等到赵国被灭后他也能感知到整个赵国。
若是天下一统，或许真的能够将天下尽收眼底。
焰灵姬又问道：“那秦国怎么办？总不能也灭了吧？”
这个问题算是问到了点子上。
按照范季感知范围的正常扩张速度，不知道何年马月才能覆盖住整个秦国。
想了想，他说道：“若是天下归一，或许会有意外的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