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的范季和小衣几人听到红莲发出的惨叫,脚步同时一顿。
范季反应过来后摸了摸下巴。
大意了!
红莲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地抹着眼泪。
站在她对面的胡美人和明珠夫人一脸尴尬。
听着红莲呜呜地哭泣声,胡美人瞪了明珠夫人一眼。
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说?”
怪不得刚才她要回去等着,合着是这混世魔王在前面堵住了去路。
要换做别人就算了。
红莲可是韩王的亲女儿。
这见了面岂不是尴尬!
明珠夫人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我没跟你说啊别出去啊?你自己骚得忍不住非要往外跑,现在怪我?”
胡美人丢了个白眼给她,看着被吓哭的红莲手足无措。
这公主平时看着咋咋呼呼的,没想到胆子这么小。
看到两人之后直接就给吓哭了。
焰灵姬优哉游哉地抱着胳膊。
这才哪儿到哪儿,回来的时候她哭得比这还惨呢!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动不动就哭鼻子。
明珠夫人用嫌弃地目光瞥着坐在地上的红莲。
不屑地嘲讽道:“真没用,至于吓成这样嘛!”
三个千娇百媚各有千秋的大美人,围着一个坐在地上哭的小美人。
场面一度十分滑稽。
“怎么了这是?”
就在此时,范季终于闻讯而来。
明珠夫人脸色一喜。
转过身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了漂浮在绯烟身边的白纤舞。
脸上的喜色顿时就僵住了!
吓得蹭蹭蹭后退几步。
结果被地上的红莲一绊,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
“她她她她……”
惊恐地看着白纤舞,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焰灵姬满是戏谑地看着被吓得面无血色的明珠夫人。
刚才谁说红莲没用来着?
自己不也被吓软了?
感觉到身边突然多了个人,红莲下意识地扭头看去。
结果被脸色煞白的明珠夫人吓得,像屁股上装了弹簧似的跳了起来。
一阵风地躲到范季身后,死死吊着他衣服,头都不敢抬。
“鬼啊,鬼啊,有鬼啊!”
胡美人没绷住,当先笑了起来。
这一笑,顿时像丢了块石头到湖面中。
引起了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
一刻钟后,红莲哽咽着抹着眼泪,惊魂未定地在胡美人和明珠夫人身上来回扫视了几遍。
“所以说,你们两个没死?”
看都被她看到了,再瞒着也没用。
范季索性把原委都告诉了她。
胡美人笑容婉约却不是魅惑,掩嘴轻笑道:“是啊,要不要回去告诉你父王,把我们抓回去?”
明珠夫人不屑地哼了一声。
“借他两个胆子也不敢。”
韩王什么性格她再清楚不过,连个主见都没有。
明珠夫人打心眼里瞧不起他。
红莲鼓了鼓粉腮,气呼呼道:“我傻啊?”
她早就巴不得把这两人送走了!
要说让她们回去,她第一个反对!
“对了,你怎么跟先生来了?不回去了?”
因为性格使然,胡美人比明珠夫人对红莲的态度要好上许多。
语气也要柔和的多。
意味深长地打量着红莲问道。
被她这么一问,红莲眼眶顿时又红了。
险些又哭起来。
充满委屈道:“父王不要我了!”
明珠夫人和胡美人同时愣了一下。
她们可是知道的,红莲从小被韩王宠到大,现在怎么突然不要她了?
其她几名女子陆陆续续过来。
山间的凉亭中不知不觉间,簇拥了一群争香斗艳的绝色佳人。
范季突然惆怅起来。
若是寻不到长生,这样的画面还能维持多少年?
绯烟进入通神境只是早晚的问题。
其她人却终将化为黄土。
不远处,一道恬静地丽影静静站着。
温婉柔情的目光落在范季身上。
嘴角的笑容带着些许苦涩。
她本就是个多愁善感的人。
看着那熙熙攘攘的一大家子,胡夫人总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正在出神的范季感知到了她的存在,从在胡夫人诧异地目光中朝她走去。
柔声问道:“怎么在这里站着?”
胡夫人一时间突然紧张起来。
“没,没有,听丫鬟说这里有人在哭,便过来看看,刚过来。”
胡夫人暗骂自己没出息。
明明是听丫鬟说他回来了才来的。
却到了嘴边都说不出口。
范季好像是听出了什么,却没有戳穿她。
胡夫人在他这里的勇气,全在杀刘意那晚用光了。
现在连和他说话都不敢抬头。
范季好笑道:“走吧,去那边坐坐,都是一家人,用不着拘谨。”
胡夫人柔柔地看了他一眼。
一家人这三个字,莫名地让她内心触动了一下。
夜晚很快来临。
一顿大团圆的晚饭之后,众人都回到了各自的院落中。
主院中之中。
房间内点着明亮的烛火却不见人影。
主卧的旁边连通着一间奢华的浴室。
轻微的水花声不断响起。
噼噼啪啪,如同拍打在礁石上的海浪。
连绵不绝。
等到声音停下,过了许久才响起一道微弱的声音。
“怎么跟个饿狼似的?”
小衣有气无力的趴在范季怀里。
面色如霞,挽起的紫发略微有些凌乱。
几缕发丝粘在精致小巧的脸颊上。
透着一股成熟慵懒的风韵。
柔弱的模样与往日里那冷酷的样子有着强烈的反差。
范季轻轻环抱着水下那杨柳般的细腰。
将下巴搭在她雪白细腻的玉肩上,两人交颈相拥。
卖惨道:“可不是嘛,回来的时候红莲天天缠着焰灵姬一起睡,绯烟要顾着白纤舞。”
“两人都把我给抛弃了。”
小衣莞尔一笑,柔声道:“那公主都跟你跑到这里来了,你没对她做点什么?我怎么不太相信呢?”
范季大呼冤枉。
“她可不是因为这个才跟我过来的。”
“那丫头疯着呢,非说她老爹不要她了,不肯回去。”
“我总不能半路把她丢了吧?”
小衣身上的绯红渐渐消退下去,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
轻轻点着头道:“看来那白纤舞在韩王心目中的地位比红莲那个女儿还高。”
范季解释道:“韩王没有主见,韩国又无可用之人,他只能把韩国的安危寄托在白纤舞身上。”
说着说着,他又把手伸进了水里。
坏笑道:“夫人休息好了吗?”
小衣白了他一眼,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作怪。
“再歇一会儿好不好?”
范季却揽过她腿弯,哗啦一声将她从水里抱了起来。
“我们去房间里再歇。”
自己辛苦一点累一点没关系。
离开之前小衣就说想要个孩子,这次回来怎么说也得满足她。
直到清晨的小道上挂满白霜。
小衣熟睡着,范季轻轻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天色虽然未亮,但今天得去王宫参加朝会。
算算时间,这个点出发应该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