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紫女回忆这缦帘的由来。
但事情太多,一时却想不起来。
倒是旁边的弄玉接过的话,“此乃绉纱,楚国商人运来,其表面凹凸不平,很有层次感,用于制作裙子与床帘是最适宜不过了。”
这样一提醒,紫女倒也想起了这布料原本的信息。
“对,这是楚国织工所织,做工繁琐,一尺七十钱。”
七十钱一尺?
范季咋舌,用七十钱一尺的布做屏风缦帘,简直奢侈。
忍不住站起身,将这半透明的单层纱布放在手里用指肚摩挲。
这个东西虽然是交错工艺,表面凹凸不平,但在编织成品后却没有任何的毛刺感。
能感受出纹理的层次,但又十分顺滑。
比起后世西方卖的羊毛西装好上了无数倍。
又拉了拉,这东西还有一些弹性。
点头道:“就是这个,这个就是营造新鲜感的关键!”
紫女呼吸有些急促,这寻常的小玩意儿,就是她紫兰轩生意起死回生的关键?
“请问前辈,我要怎么做?找楚国商人大量购买绉纱?”
范季摇头,这东西这么贵,全部买简直要亏死。
“不用绉纱,你这还有其他的相似布料吗?要半透。”
“有,绢、执、缟、纻、纱都有,也是半透光。”弄玉记得很清楚。
她说的这几种,也是战国布商贩卖的薄布料。
范季吩咐:“都取一些来,我都要,黑色最好。”
“好。”
弄玉自觉的跑去库房抱来了几匹长布,都是刚刚提到的那几样。
范季拿到布,也不再耽搁,转身就要下楼。
但紫女还是有些不放心:“前辈,就这几匹布就可以了吗?不用多点?”
范季回头笑道:“如此就好,不必太多。”
同时安慰:“两天,等我两天之后,你自见分晓。”
紫女一头雾水,但是凭借着对范季的信任,也没有过多追问。
新郑城中一座宅邸,小衣将手中手中的东西放好。
那个蠢女人的伤势已经不影响她日常生活,只要不出门,那便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不过,将老房子借给一个外人暂住这种事情,她终究没和丈夫商量过。
虽然丈夫早已经表示,家里的事她都可以做主,但她并不想一直瞒下去。
“找个机会,跟他提一嘴吧。”心里想着。
“咯吱!”
院子的门忽然开了,小衣一惊,连忙回头。
却发现丈夫抱着几匹布正在进门。
她连忙上前搭把手。
“诶,你在家呢!”范季将手中的布拿出一部分给小衣。
问道:“你没有回村子里吗?”
“回了,按你说的,东西都交给了闾胥,让他帮忙分发给各家。”
范季点头,脸上浮现笑意:“那就行。”
对于闾胥这老头他还是放心的。
看了看天色:“你这一去一回,倒也挺快。”
往常他从村子出发去新郑说书,起码得花一个时辰。
小衣将布放回存放杂物的小房间:“卖兵器的让他一个奴仆驾着牛车送上门,所以没耽误。”
回过头问范季:“你呢,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还买了这么多布?”
范季:“因为还有点事,只能提前回来。”
“这些布也是青楼老板送的。”
天色还早,两人干脆在新郑街头又逛了一会街,直到夜晚才回家做饭。
第二天一大早,范季匆匆离开满是花香的房间。
小衣打了个哈欠,也并没有在意。
往常范季起的早,如果没时间说书,会给她留下早餐。
直到睡饱了觉,推开门才发现,今天丈夫根本没去说书。
反而一个人在院子里用剪刀裁剪着昨天的布匹,同时还笨拙的用针线对那些布匹进行缝制。
地上一堆被剪碎的碎布。
她好奇地上前查看,丈夫正在缝制一条类似于罗袜的衣物。
察觉到妻子正在身后,范季故作不知。
等她走近了,忽然一把扔开手中的东西,猛然起身抱住小娇妻。
“啊!”小衣一个不注意,惊呼一声,顿时被男人抱进怀中。
还没等她挣扎,一双大嘴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双唇。
“唔~”
看似粗暴的动作,实则温柔无比。
火热的嘴唇交互,两条湿润的舌头相互缠绕,相互吮吸着津液。
小衣娇躯无力,不由得闭起双眼感受男人的索取。
随着身体渐渐发热,花香慢慢从体内散发。
范季恋恋不舍地松开,嘴角坏笑:“夫人,你起来了?”
“哼!”小衣嘟着嘴,轻轻拍打着男人的胸膛。
“一大早欺负我。”
“嘿嘿。”范季露出得意的表情,“有没有吃饭?”
“还没呢。”
“在厨房,我给你留了汤饼,用羊肉汤泡着吃。”
吃过了饭,发现丈夫还在缝制那怪异的衣物,不由得好奇。
“夫君,你今天怎么不去说书?而且你手上的那个,是黑色罗袜?”
罗袜,是古代人的一种袜子款式。
常为白色丝绸所制,并且多为女性贵族所穿。
在《洛神赋》中有言:“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将最后一点缝制好,范季满意的看着手中作品。
回过头,将东西递过去:“这可不是罗袜,这叫丝袜。”
“说书的事情不急,什么时候都能说。”
“不过要是没有这东西,紫兰轩说不定会倒闭,到时候可就没有地方说书了。”
“嗯?”小衣接过两团黑纱,疑惑地在太阳底下打量。
“这东西,怎么用?”
她并不关心紫兰轩会不会倒闭,反正那个地方都是些浪荡女子,倒闭了换个地方说书便是。
范季摸着妻子那光滑的小脸蛋,在心里回想着两人初次遇到的样子。
那时候的她像一个破碎的布娃娃,被人遗弃,没有半点生气。
此时的妻子面色红润,眼神带着慵懒,好似以前家里养的波斯猫,让人忍不住把玩。
“你想知道怎么用?”他嘿嘿笑道,“那要试穿之后才知道。”
“这个怎么穿?”小衣还没有察觉到范季眼神中的火热,“太长了,当袜子的话,裈裤也要套进去吗?”
范季将黑丝拿过来,舔着嘴唇,随后慢慢蹲下。
“要穿丝袜,就不能穿裈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