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微微一怔。
他还以为，她是在推演苍龙七宿，所以并没有指望她会回答。
“那你看得怎么样？”
陈墨疑惑道。
他寻思着，是不是该找她算一算，看看这么多院子够不够住。
绯烟美眸中闪过一丝黯然。
“不知道。”
绯烟看着陈墨，目光中满是诧异。
她也是睡不着了，出来透透气。
现在整个山庄就他们三个人了。
又是一座山峰，夜幕降临，万籁俱寂。
山庄内的积雪还未融化，就连附近的群山都被染成了一片银白。
这是一处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看着漫天的星辰，绯烟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仔细一想。
可结果却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给他算的姻缘，自然就是他了。
当然，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就是陈墨。
她要算一算，她和陈墨的未来。
可推演了半天，也没算出来。
按理说，这是不可能的。
不管最后能不能走到一起，总归是要有一个结局的。
就算是没有收获，也要经历一个过程。
可现在，。
用自身去推演另外一半，完全是空的。
简单来说，就是不存在另外一个人。
绯烟心中一惊，连忙跟着陈墨继续推演。
这一看，更是让她大吃一惊。
陈墨的推演，她根本算不出来！
在阴阳家的星相术中，每个人都是以一星为单位的。
星轨的改变，便是一个人的生命迹象。
人生的轨迹是可以改变的，所以人的一生，是无法预料的。
所以，他们只能根据这些痕迹大致推算出一个人的身份。
人的一生，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
虽然推算出来的结果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但是却也是一种神奇的能力。
不过让绯烟意外的是，她竟然无法推算出默的位置。
这倒不是说她的占星术不行。
而是因为，她根本就找不到和陈墨对应的星辰。
绯烟面露惊喜之色。
喜的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的另一半，就真的和陈墨有关系了。
惊的是，陈墨竟然推算不出来。
正因为推算不出，所以一切都是空的。
这也是为什么绯烟说推算不出来的原因。
但反过来说。
那岂不是说，这件事跟他有关系？
绯烟看着陈墨的目光又变了。
这么一想，她几乎可以肯定，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
陈墨不知绯烟的心思，听到她说没算到，有些惊讶。
他摸了摸下巴，喃喃道：“居然连你都算不到，真是见鬼了。”
绯烟抿嘴一笑。
算不出来，那就是答案。
“是啊，这也太诡异了吧。”
一个看不透的人，不是鬼是什么？
绯烟也不去深究原因，也不去追问。
对她来说，只要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谁，就足够了。
至于他的来历，他的过去，他的性格，这都无所谓了。
喜欢一个人，就要把所有的东西都爱的死去活来。
不管是对是错。
哪怕是十恶不赦之徒，是妖，是魔，是鬼。
她根本不在乎。
至于陈墨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有什么特别之处，她并不好奇。
她在乎的只是他心里有没有自己。
刚才那一片虚无，代表着很多东西，但最终都没有结果。
或许，她和他只是男女朋友。
又或者，她单相思，孤独终老？
不过，这也是有可能的。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与他脱不了干系。
否则的话，在算命的时候，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陈墨突然喃喃道：“阴阳家的星象法则有问题吗？”
倒不是看不起绯烟。
只是有些疑惑。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怎么会算不出一段姻缘？
绯烟的听力本就极好，陈墨的话虽然说得很轻，但她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她并不生气，而是解释道：“世事无常，我们所做的，不过是根据星辰的运行轨迹，推测出其中最有可能的一种。”
“这只是其中概率最高的一种，不是唯一的。”
“如果我们真的能预知未来，那么，我们就可以提前改变未来，未来还会是未来吗？”
“这样的推演是对的，还是错的？”
绯烟的话很有哲理。
这是一件很矛盾的事情。
她前面的几句话，已经很好地解释了这个问题。
同一件事，可以衍生出千百种不同的结果。
任何一个微小的因素，都有可能导致同样的结果。
就像在十字路口一样。
前方有无数条路，通往不同的地方。
他们的占星术显示，站在十字路口的那个人，是最有可能被发现的。
他会往哪个方向走。
这并不意味着，他必须要走这条路。
在这段时间里，他很可能会因为一些原因，而放弃自己想要走的路。
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变数”。
绯烟还以为陈墨会有些反应不过来。
出乎意料的是，陈墨竟然点了点头：“因果相连。”
“阴阳家的学问，倒是和道家的因果理论有异曲同工之妙。”
绯烟轻笑一声，掩住了丰润的红唇。
似乎是因为陈墨的缘故，两人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了。
“我阴阳家就是从道家那里学来的，所以在某些方面，和道家是相通的。”
阴阳家的很多理念，都是以道家为根基的。
不过，不同于道教。
道家追求的是天人合一，阴阳家追求的是天道的极限。
他们抛弃了道家所谓的阴阳互补，共生共荣的说法。
或至阴，或至阳。
属于旁门左道。
正因为如此，她们修炼的功法才会如此强大，但副作用也是显而易见的。
一种修炼艰难，一种天人有缺。
除了绯烟和月神这两个修炼阴阳术的天才之外，其他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后遗症。
大司命的双手之所以赤红如火，是因为他修炼了无数年的阴阳手印。
无论如何，对于阴阳家的占星之术，陈墨还是很好奇的。
“天上的星星太多了，你怎么分辨？”
绯烟仰起头，望着那璀璨的星空，眼中异彩连连。
轻呢道：“很容易就能辨认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