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国师。”
“国师,你想吃点东西吗?属下这就命人去准备。”
“国师,要不要喝杯茶?”
“小的今天刚进了一杯新茶,要不要送到院子里去?”
陈墨刚进酒楼,酒楼老板就快步走了过来。
自从知道那院子里住着国师之后,掌柜的就变得殷勤了许多。
“不用,该干嘛干嘛去。”
陈墨微微摇头,平静说道。
“好的好的,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掌柜的二话不说,带着陈墨朝着院子里走去。
一进门,陈墨就愣住了。
院子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绯烟站起身来,神色惶恐。
刚想回房,就见陈墨从外面走了进来,将她拦住。
自从上次在马车上出了那档子事之后,绯烟就一直闭门不出。
直到陈墨走了,她才出来透透气。
当焰灵姬问起她为什么要闭关的时候,焰灵姬回答说她在闭关。
焰灵姬问她,陈墨一走,她就说这只是一个巧合。
焰灵姬又问他有没有被他欺负。
绯烟俏脸一红,关上了房门。
这妖精的问题,实在是太刁钻了。
每一句话,都直指要害。
这次焰灵姬,陈墨都没来,她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按照他的估计,陈墨应该在天黑之前,才能回来。
可没想到,他竟然提前回来了。
这下好了!
“绯烟小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些日子可有什么感悟?”
绯烟在房间里做什么,陈墨感知到了。
如果发呆也算是顿悟,那就是顿悟了。
估计是上次把她逼急了,把她吓跑了。
绯烟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强行镇下心来,脸上终于露出了平日里那副严肃和蔼的笑容。
“跟上次一样,想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既然逃不掉,那就坦然面对吧。
只要他不把自己堵在墙角,那就好。
感知扫过她紧握的小手,陈墨若无其事地点头。
“这倒也是。”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强行参悟只会适得其反。”
他迈步走了进去。
绯烟不自觉地后退。
他眼角的余光扫过周围。
如果等下他再拦住她,她就跑到一边去。
还好,还好!
放心吧!
“绯烟小姐,坐下吧,你站在那做什么?”
陈墨忽然有种想笑的感觉,阴阳家的东君,究竟是什么让她如此紧张?
绯烟担心的不是其他。
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陈墨。
对方的身影,在她心中越来越重。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加紧张陈墨的态度。
她看得出来,这个陈墨,本质上是个好人。
最起码,对普通人和弱者来说,是如此。
对于一个没有任何威胁的弱者,他是不会出手的。
这一点,在灯会上,在酒楼的时候,他们对掌柜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
可绯烟就不一样了。
以前,她杀人,从来都是不需要理由的。
她杀的人,从来都不是无辜者,也不是死有余辜。
说好听点就是心狠手辣。
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杀人如麻的女魔头。
若非如此,大司命也不会对她如此忌惮。
现在陈墨已经知道了她是谁,那么她做过的那些事,他都知道了。
绯烟还担心他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对她不感兴趣。
“好……好。”
绯烟很快就看向了陈墨。
一屁股坐到了一边。
“绯烟小姐似乎有些紧张,我有那么恐怖吗?”
见绯烟坐直了身子,陈墨半开玩笑地问了一句。
她挺起胸膛,胸前波涛汹涌。
摇曳生姿,不比赵姬那老妖婆逊色多少。
她白皙的肌肤,让人难以想象她的裙摆下,会是怎样的一副画面。
这大灯要是亮起来,怕是要闪瞎人的狗眼吧?
还好,他没有眼睛,不需要担心!
绯烟闻言,连忙摇头:“不是,不是。”
“是……是我一直在想着悟道,所以才会走神。”
“对,没错。”
绯烟点点头,算是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茫然的眼神,茫然的表情,看起来还挺可爱的。
谁又能想到,她就是大名鼎鼎的阴阳家东君?
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啊!
“悟道,就是要静下心来,顺其自然。”
“绯烟小姐,你若是执迷不悟,只怕会适得其反。”
陈墨不解。
来到这里之后,他的武道已经走到了尽头,跨过了悟道的门槛。
绯烟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她当然明白这一点。
其实这些日子,他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感悟。
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
连入定都很难,更别说悟道了。
只要一闭眼,脑海中就会浮现出一张面孔。
无法摆脱。
“敢问先生当年是怎么做到的?”
“能不能跟我说说?”
绯烟小心翼翼地看着陈墨。
他年纪轻轻便进入了神通境,肯定有他独特的见解。
普天之下,又有几个人能够在这个年纪达到这种程度?
更何况,他还不是悟道,而是一种超脱。
如果再加上悟道、转化为气的时间,那岂不是说,他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达到了自己的境界?
这让绯烟感到不可思议。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天赋的人?
自己号称阴阳家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可是和眼前这个人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陈墨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的阅历?
经验个屁啊!
要有也要有呼吸与睡眠的体验。
难道我还能教你如何呼吸和睡眠吗?
那你就当我是流氓了!
“多有得罪。”
绯烟看出了杨开的为难之色,连忙解释道。
每一种功法,每一位强者,每一种功法,每一种修炼经验,都是不能外传的。
这句话问的有些突兀。
大家非亲非故,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
对方能指点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
却听那陈墨呵呵一笑:“绯烟小姐误会了,在下只是……在不知如何开口罢了。”
“从一开始,我就自然而然的达到了。”
“实不相瞒,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成道的。”
这倒也是,没什么好说的。
他倒不是胡编乱造,而是怕绯烟模仿。
要是学错了,那可就糟糕了。
绯烟闻言,若有所思。
自然?
那岂不是说,要遵从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