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停了下来。
他“扫视”着对方的身体。
这重量,都快比得上明珠和紫女了!
惊鲵双眼一眯,眼神顿时变得危险起来:“这么说,我还不够大?”
你眼瞎啊!
就算是我丈夫,都掌握不住的!
离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
“我的意思是……”
现在好了,她已经被陈墨吓破了胆了。
而现在,又得罪了惊鲵。
结结巴巴的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惊鲵面无表情道:“放心吧,我自己能养孩子。”
你连孩子都没生过,凭什么喂奶?
“知道这是什么吗?”
惊鲵把陈墨扔到床上的小塔拿了起来,问道。
离一惊,忙道:“认得,是主公……是吕不韦放在玄翦身上的。”
“就是这个东西抽取了我们的魂魄,禁锢在其中,然后玄翦就控制住了我们,让我们变成了他的一部分。”
陈墨一下就明白了。
接着问道:“玄翦可以制你们,那你们能玄翦吗?”
离摇摇头,没有隐瞒:“他才是本体,我们没办法控制他。”
“不过,如果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的话,我也能控制。”
也就是说,一旦玄翦挂掉,玄翦的尸体就由她来掌控了。
“夫君,你怎么看?”惊鲵看着陈墨,征询他的意见。
陈墨摸了摸下巴,想了想,摇了摇头。
“玄翦回来后,吕不韦定要查探他身上的东西。”
如果把这座小塔再放回玄翦的身体里,那就失去了对离的控制。
若不放,定会被吕不韦看出端倪。
如此看来,让离作玄翦潜伏在吕不韦身旁的计策是不可能实现的。
而且,这都过去两三天了,玄翦的尸体肯定已经腐烂了!
惊鲵撇了撇嘴,失望道:“是啊,留着也没用。”
离的脸色顿时一变。
是死是活,都要看他们的了!
“当然有用。”
“我会给你端水的。”
“我,我也会吹箫!”
离活着的时候,最擅长的就是音律和舞蹈。
从而影响到对手的思维和反应能力。
但这一次,她遇到了陈墨。
第一次,甚至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第二次,被吓到了,不敢动手。
陈墨眉头一挑。
“你的技术怎么样?”
惊鲵道:“不错,八品之下,效果更好。”
“如果遇到你这种人,那就没用了。”
陈墨笑了起来。
瞧瞧!
这是夫人对我实力的最大肯定!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明白:“怎么会和对方的等级有关系?”
离连忙说道:“越是修为高深之人,心志越是坚毅,在音律之中受到的影响也就越小。”
陈墨微微一怔。
“什么?你是说音乐吗?”
惊鲵和离同时看向他:“不然呢?”
“我……我是说音乐!”
陈墨神色不变,点了点头。
还好,他们听不懂。
“要不,留在这里?”
惊鲵翘起双腿,下巴搁在膝盖顶起的棉被上。
“嗯。”
杀了已经死了一次的离,除了出一口恶气,没有任何意义。
留着,以后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
毕竟“离”的存在,是特殊的。
正好陈墨研究研究。
说不定,他还能通过这件事,知道苍龙七宿的一些秘密。
而且陈墨手中有离寄生的小塔,他也不怕她不听自己的话。
失去了肉身的她,只能依附于这座塔。
一旦离塔三日以上,便会自行散去。
以她对陈墨的忌惮,自然不敢有什么异动。
惊鲵都发话了,陈墨自然是不敢不答应。
身边有个女仆也不是什么坏事。
有佣人帮忙就行了
没事就回塔中休息!
这是灵体!
想啥呢!
就是不知道使用的时候,会不会和真人一样。
得找个机会好好琢磨琢磨!
陈墨把小李收进了塔里,然后钻进了被窝里。
一个翻身,一把抓住了惊鲵
夫人已经为他脱光了衣服,他怎么能让她的努力白费呢?
第二日。
傍晚。
夕阳如火,披上了一层金边,慢慢地西沉。
两座高耸的山峰,就像是一道巨大的闸门,将残阳关一分为二。
秦、韩两国交界的函谷关。
亦是阻碍秦国向东进军的一道障碍。
夕阳下,一架马车疾驰而过。
车轮扬起的尘土遮蔽了视线。
函谷关之后,就是秦国的地盘了。
两刻多钟后,马车驶入了一片密林。
大约两刻钟后,车夫猛地一拉缰绳,马车缓缓停下。
“车里的是谁?秦国的地盘,你也敢乱闯?”
数名斥候从林中围了上来,手中的长矛让马车停了下来。
马车夫缓缓抬起头。
犀利的眼神扫过众人。
几名斥候的后背都是一凉。
“放肆!快下来!”
斥候伍长咬着牙,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厉声喝道。
马车夫依旧不肯下车,从怀里掏出一物,丢给了他。
斥候伍长看了一眼,脸色刷的一下变得煞白!
“龙纹令,是王上的令牌!”
“那辆马车上的人,是我们的王!”
“拜见陛下!”
其余几人也纷纷脸色剧变,纷纷跪倒在地!
盖聂从斥候伍长手中接过令牌,淡淡道:“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绝对不能泄露陛下的身份。违令者,杀无赦!”
斥候们都是一惊。
“喏!”
雄伟的堡垒像一只猛虎,匍匐在夕阳的余晖中。
这是秦国越过函谷关后的战略要地,也是一处重要的军事要地。
广场两侧,停满了一辆辆战车。
一个个威风凛凛,手持长枪的军士正在操练。
“平定千军,重甲一方。”
车帘掀开了一角,嬴政目光坚定的看着下方操练的士卒。
“平阳重甲军不愧是秦国的精锐,杀伐果断,让人望而生畏。”
盖聂放下马车道:“听说王齮将军治军严明,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虽然已经是傍晚,但是训练场上的士兵们依然在大声地喊着。
这样的训练强度,可想而知。
“王齮……”
嬴政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的眸子里精光一闪。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斥候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王齮将军有要事在身,不能远迎,还请陛下到军帐去一趟。”
话音落下,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马车里都没有人回答。
只能听到一声声整齐的操练声。
盖聂双眼微眯,脸上看不出喜怒。
过了好一会儿,马车的帘子才慢慢的被掀开。
嬴政大步走了出来。
昂首挺胸,气宇轩昂。
“带路。”
简单的两个字,却充满了威严。
几名斥候脸色一变,下意识往后退去。
“喏。”
斥候伍长咽了口唾沫,带着众人往前走去。
嬴政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盖聂丢下马车,紧随其后。
几人走了约莫一刻钟,才停在了一座营帐前。
里面的人,好像是早就知道他们会来似的。
就在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来啦来啦,快点进来吧。”
盖聂把目光看向嬴政道。
对方这是要干什么?
非但不出来迎接,反而让嬴政走到了自己的营帐前。
嬴政一言不发,继续向前走去。
几个斥候快步走过来,给他拉开帐篷。
进了军帐,才发现里面只有一名披甲的老将军背对着门。
盖聂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几名斥候跪在地上,等待着命令。
老将军不慌不忙地端起酒壶,给两人倒了满满一杯。
“干你们几个做的很好,来,这是敬你们的”
老将军转过身,拿起了两个酒杯。
豹头环眼,一脸的络腮胡子。
他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了,但依旧气宇轩昂。
他递给斥候队长一杯酒。
小队长连忙接过,诚惶诚恐道:“属下,属下惶恐。”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位老将军平日里在军队中的威望太高了,被这么一敬酒,那斥候队长顿时吓得不轻。
老将军斜着眼睛看着他,根本不理会身后的嬴政、盖聂。
径自一口喝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斥候伍长没有丝毫犹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就在这一瞬间!
盖聂突然出现在嬴政面前。
同一时间,营帐中寒光一闪,一道人影凭空出现在了营帐之中,与此同时,营帐中寒光一闪。
只听得一声剑鸣,那名斥候手中的酒盏便从中间一分为二。
他的脖子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伤口,鲜血汩汩流出。
身子软绵绵的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那老将军面无表情,手中长剑一挥,又是两人被斩杀。
剩下的斥候们这才回过神来,飞快的冲出了营帐。
老将军哼了一声,扔掉了手中的剑,捡起了另一把剑。
他走上前去,手中长剑一挥,那些斥候便被他斩杀!
“王齮,你做什么?”
盖聂拔出长剑,冷冷地看着对方。
王齮晃了晃手中的长刀,抖了抖上面的血迹。
长刀插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他转过身来,拄着长剑,单膝跪地道:“左庶长王齮,得罪了大王,甘愿受罚。”
嬴政镇定的看了一眼满地的尸首。
“王统领,你这是做什么?”
王齮不亢不卑地道:“陛下,这些斥候虽是无辜的,但我还是要杀的。”
“哦?”嬴政目光一凝。
王齮回道:“陛下此行乃是绝密之事,除了我之外,只有这些斥候知道。”
“王上身处险境,一切小心为上。”
“这些探子若是泄露了大王的身份,对王上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所以,我只能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