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夫人是个野性子。
就像是一匹草原之上的烈马。越是征服她,她就越是兴奋。
因此有些要求,很是古怪。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有没有影响不是你认为的,我说的才算,你明白吗?”
“你知道的所有重要情报,不管你认为有没有用处,你都应该将它汇报出来,懂吗?”
陈墨伸出手来,如同抚摸宠物一般摸了摸明珠的脑袋。
手掌之上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一种有规律的颤抖。
那是明珠夫人的畏惧。
“是是是,属下,属下明白,属下知罪,以后再也不敢了。”
看到陈墨点头,她才小心翼翼道:“那主人,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怎么对付白亦非吗?”
明珠夫人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的点着头。
陈墨挑眉道:“哦?应该告诉你吗?这不是你表哥吗?”
明珠夫人用力的摇摇头,目光诚恳道:“明珠只有主人,没有什么表哥,只听主人的。”
要不是自己还有一些用处,白亦非也不会在意她这个什么表妹。
权力斗争何等残酷,哪怕是亲妹妹有时候也不过是工具而已,何况是什么所谓的表兄妹。
白亦非清楚,自己进宫之后,那就是九死一生。
可是他为了自己的野心考虑,都没有为了她的生死考虑过一点。
从选择臣服陈墨那一刻开始,她已经没有了后头路。
在陈墨和白亦非之间,她只能选择一个。
陈墨点点头:“引蛇出洞即可。”
明珠夫人思索着这句话的意思,忙不迭道:“属下明白了,交给属下办就是,主人您放心。”
陈墨嗯了一声:“起来吧。”
可是明珠夫人不光没有起来,反而又在他身旁爬了几步。
“主人,您不想惩罚我一下了吗?属下可是犯错了呢。”
陈墨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这可怜之中带着期待,期待之中饱含渴望的表情是什么鬼。
陈墨露出一抹浅笑。
“你想要惩罚?”
“嗯嗯嗯,请主人责罚。”
明珠夫人楚楚可怜的点着脑袋,狭长的眸子露出一丝渴望。
“好,你转过去。”
明珠夫人连忙转身:“好了主人。”
“嗯,抬起来。”
明珠夫人顿时眼睛一亮,渴望的抬起屁股来。
听到有动静,她连忙道:‘主人,需不需要属下去拿啊!!’
一声尖叫刺破屋顶,顿时让远处的宫女神色大变。
“哎呀呀,明珠的菊花开了。”
胡美人伸手抚摸着上一次明珠夫人给她送来的那一盆菊花。
“好奇怪呢,怎么忽然就开了?”
这花她养了好几天,平时精心照料,枝叶很快就变得郁郁葱葱。
明珠夫人送来的时候还只是一个花骨朵。
虽然知道已经快开了,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哎呀粉嫩嫩的,还挺好看的。”
胡美人小手从粉嫩的花瓣之上掠过。
花瓣一片片盛开,粉嘟嘟的颜色看起来格外诱人。
她满意的点点头:“嗯,明珠这一次倒是没有骗我,这品种还真是稀奇,之前我都没有见过。”
清雅的花香传来,有一种醉人的味道。
胡美人平时就喜欢养花种草,对于花朵的品种还是了解的比较多的。
菊花一般都是以黄色和白色为主。
但是送来的这个粉色菊花还真是少见呢。
胡美人将花捧出来,放到自己面前仔细看着。
这粉嫩娇颜的花朵在她的国色天香面前黯然失色。
她的琼鼻忽闪,轻轻嗅探着。
奇异的花香如同溪水一般钻入了鼻腔之中。
胡美人脸上浮现出一抹呆滞,但是转瞬间恢复了正常。
“这香味倒也是各位特别,如同山泉一般清冽,又好像是烈酒一般醉人。”
她捧着花坛欣赏了半天,才依依不舍的重新放下来。
“服侍本宫更衣吧,有些乏了。”
胡美人再度打了一个呵欠,感觉困意上涌。
坐到梳妆台之前,几名宫女快步上来帮她取下来头上的装饰。
如瀑般的黑色长发倾洒而下。
柔顺光亮,如同一块黑色的绸缎一般飘荡在身后。
换上一身轻薄的睡衣,胡美人就舒舒服服的躺在了柔软的床铺之上。
可是闭上眼睛之后,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总感觉心中有一股气憋屈着,让她逐渐烦躁起来。
“都出去,你们吵的本宫睡不着了。”
宫女们面面相觑。
我们都没有说话啊?
韩非和张良琢磨了一路,也没有想明白现在陈墨能去哪里。
不过先生一向是神通广大,一定是有自己的安排吧。
他夫人都看到了,都没有看到他。
甚至紫女问惊鲵,惊鲵也说她不知道。
可是几人看着她的表情,分明是知道的样子。
知道又不说,真是邪门啊。
有什么事情是他们流沙的人也不能知道的吗?
两人在路口分开,各自前行。
韩非回到自己府上之后却是感觉并非困意,转身就向着书房走去。
才刚刚点亮房间之中的蜡烛,接过一转身差点把自己的魂都吓没了。
书房之中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道身影。
此时正在书桌之前聚精会神的翻看着一本书册。
韩非进来之后他却是连动都没动,如同没有察觉一般。
反而是韩非,看清那人之后,顿时露出惊喜的笑容来。
“弟子韩非,见过恩师!”
他连忙俯身,对着那人深深一礼。
来人正是小圣贤庄之中他的师父,荀夫子。
荀夫子轻轻应了一声,继续看着手中的书册。
韩非知道老师看书的时候最讨厌别人的打扰,于是便静静的站在一旁守护着。
良久之后,荀夫子才终于将书册合起来。
韩非见状连忙上前道:“老师是什么时候到的,怎么都不先让人知会一声,弟子好去迎接您。”
荀夫子来的太突然了,也更加是出乎他的意料。
老师这么多年都没有离开过小圣贤庄,怎么今天忽然就过来了?
“这就是你在信中跟我说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