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家。
阴阳家五百年前还属于道家一脉,只不过后来独立出来自成一派。
剑走偏锋,追求天人极限,因此阴阳家的招数都以威力巨大名闻天下。
代代都有人才出。
其中最为江湖忌惮的,不是弑杀的大司命,也不是高深莫测的东皇太一。
而是一个女人。
一个很美,很温柔,却又格外冷漠的女人。
阴阳家的东君,她如今的地位也仅仅是在东皇太一之下。
实力同样也是高深莫测,甚至有人传言,她的实力不弱于魏国的无名。
也有人猜测,她的实力甚至跟东皇太一一样来到了大宗师境界。
她外表端庄娴雅,美貌如同神女,但是内在却是心机深沉,出手狠毒。
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牺牲任何人。
生命在她眼中似乎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
温柔只是表现出来的外在,实际上她已经冷漠到了近乎失去感情。
阴阳家的别院之中。
一位身着黑白长裙的女子立身于烈日之下。
灼热的日光打在她的身上,让她熠熠生辉。
丰满的体态柔美诱人,白皙的皮肤在阳关下反射着诱人光辉。
如同烈火之中的金乌一般夺目。
端庄高贵的气质如同神女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倾国倾城的美貌之上带着柔柔的微笑。
“那日看雪,你从未看我,我从未看雪。”
她看着手中的书籍,语气轻柔的诵读着这一段悲戚情话。
如同被勾起来了什么回忆一般,她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
可是猛然,她的笑容弧度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明明是在正午的太阳底下,却让人不寒而栗。
“既然无心,那又何必浪费时间,愚蠢,斩了便是。”
白嫩的手指从书籍之上这一行字上划过,如同划过脖颈一般无情。
冷漠的眼睛如同死水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见过,东君大人”
院内走进来一道妖娆多姿的丰满身影。
大司命刚走进来,就看到了东君那令人畏惧的笑容。
哪怕是这种人都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何事?”
东君合上书籍,扭头瞥了她一眼。
大司命低下头去,甚至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奉东皇阁下命令,请东君大人前往世间寻找苍龙七宿的线索。”
东皇太一说的是‘派’,但是大司命可不敢直接这么转述,只能用‘请’了。
东君微微颔首,声音如同清泉叮咚:“知道了,你去转告东皇,事情交给我,就让他不必多问了。”
大司命咽下去一口唾沫,脸色有些难看。
这不是为难我吗?
我不敢对你东君说难听点话,那我难道就敢对东皇说了?
咸阳宫。
北邻营殿是秦国每天开朝会的地方。
因此每天天不亮,各部的大臣们就会从这里的宫门有序入内。
等到所有人到了之后,秦王才会从后面出来。
每天如此,从未间断。
但是今天,事情发生了变化。
官员们都已经到齐了,可是却没有看到秦王的身影。
跪坐在两侧的官员们开始了窃窃私语。
嘈杂的议论声如同淅淅沥沥的细雨一般,在宫殿之中响起来。
“咳咳。”
一声轻微的咳嗦声响起,没有什么特殊,仿佛就是嗓子不舒服润润喉咙一般。
可是就是这样一声咳嗦,顿时如同惊雷一般,让百官们瞬间安静。
一名年近花甲的武将看着对面那一道身影眯起来眼睛。
炯炯有神的瞳孔之中闪烁着精光。
恰好此时,对方也朝着他看来。
两人的目光凌空相撞一下,顿时便平和了起来。
到了他们这个级别,很少会有很失态的时候。
哪怕是看对方在不爽,也是要在私底下进行的。
“父亲,王上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
此时,武将身后的一名将领小声的询问了一下。
“王上之事,岂是我等可以揣测的?安心等着就是。”
王翦朝着身后瞥了一眼,沉声说道。
“诺。”
王贲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他清楚自己父亲的性格,虽然并不算迂腐,但是一向是说一不二。
他说让自己等着,那就今天等一天都不会多问。
不过在另一边情况就有些不同了。
“相国大人,王上为什么还没有到来?”
吕不韦旁边,一名官员忍不住开口问道。
吕不韦目光闪动了一下:“却是有失国规,不成体统。”
他看向一旁的宦官,似乎是想要让人催促一下。
然就在此时,一声尖锐的嗓音响起来:“太后娘娘到!”
文武百官浮现出一抹疑惑,却都埋藏心底不敢表现出来。
只能是整理衣冠,朝着上位恭敬道:“见过太后。”
秦王尚且未亲政,朝中大事有相国把持。
太后虽然每天都会垂帘听政,但是一般都最晚才来。
如今秦王都还没来,她怎么就到了?
这种反常让众人心中有所不安。
一层层纱帘遮挡了众人的目光。
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婀娜身影,在宫女环绕下走进了后殿。
两个时辰后,朝会正常散去,文武百官有序退出。
走在最前面的,当然是当今相国。
“相国大人,您说好端端的,王上他忽然就病了?我们要不要去拜会一下?”
今天早朝的时候,太后宣布了秦王身体有恙,不能参与的消息。
吕不韦声音沉重,若有所指道:‘王上年轻身体强健,昨日还好好的,怎么就今日忽然病重到不能参与了?’
身后的官员皱眉道:“您的意思,王上莫非是在装病?”
装病自然得有个理由,到底是因为什么,让这个一国之君连朝会都不想参与。
“那本相也不知道,真病了也好,假病了也好,你们做好分内之事就行。”
吕不韦虽然话语说的隐晦,但是其中的嚣张却是难以掩饰的。
这个国家有没有王上甚至都不重要了,只要有他吕不韦在,就可以正常运转。
回到相国府的第一时间,他就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说吧。”
刚刚关上房门,他忽然对着空地突兀的说了一声。
话音刚落,书房就响起一道沉闷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