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们大华的习俗,他们新婚夫妻第二天应该去给公公婆婆敬酒,然后回家给岳父岳母敬酒,这才是彻底结束了大婚的流程。
但是陈凡如今父母双亡,自然是省略了这一步,不需要如此了。
而如今岳父岳母家就在隔壁,给岳父岳母敬茶这一环节也就很简单了。
再加上如今陈凡是江湖中人,不讲究如此多繁文缛节。
卿允竹如今既然不想早起,那早起自然有下人去解决该有的问题。
卿晨夫妇把自己的宝贝女儿看的如此重要,肯定是见到她乐意悠闲的。
嫁给陈凡,以后的生活没有什么规矩,这也是一个好处。
“走吧,允竹,该去给爸妈敬茶了。”
“嗯。”
两人来到了大堂之中,卿晨夫妇也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来来来,快坐下,吃早膳了。”
卿母笑着将两人拉着坐下,还十分贴心的端上来一碗经过精心烹饪的十全大补汤,然后在旁边亲自为两人剥着鸡蛋。
陈凡微微一愣,整个人都有些懵逼,但是还是很快表达了感谢。
这一大早就能喝十全大补汤,这待遇可真是过于出乎意料了,确实有些太好了,让陈凡都有些意料。
他的身体哪里需要什么补充了,那可是好得很。
陈凡的实力,昨天的一晚上算什么,就算来十晚上,也就那么点事了,现在要补的是卿允竹的身体才对。
“允竹你来喝,补补身子,不要让妈的心思白费了。”
陈凡笑笑,直接将十全大补汤推过去,放在了卿允竹的面前。
卿允竹俏脸一红,轻轻拍了他一下,明白他的话外之音。
“对了,夫君你今天还要赶回去镇抚司之中吗?”
卿允竹看着陈凡说道。
陈凡刮了一下她的小琼鼻,笑道:“不必了,三哥那边特意给了我几天的假期,让我好好陪陪我的新婚妻子呢。”
“这样呀,那,那这几天你就陪我多出去走走吧。”
“嗯。”
……
卿家和陈家一块摆出的流水席足足摆了七天七夜才算结束。
而随后的半个月里,陈凡那里都没有去,就是天天陪伴着卿允竹游山玩水,彻底将先前还想要去的地方玩了一个遍。
这样悠闲的日子让陈凡还真是有些不舍,恨不得沉溺于这般的温柔乡里。
可惜这样的日子毕竟是暂时的,在今天的早上,总算是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公子,锦衣卫的人说要来见您。”
“锦衣卫的人?他们来找我做什么,算了,让他进来吧。”
“是。”
护卫低头行礼,然后匆匆离去,带着一个身穿飞鱼服的人走来。
看到陈凡,来人顿时眼睛一亮,随后躬身行礼道:“参见千户大人。”
陈凡淡淡道:“说吧,这时候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大人,属下奉申大人的命令,前来请您去镇抚司,大人说有要事与您商量。”
陈凡皱起眉头道:“要事?是什么样的事情?”
“属下不知。”
陈凡沉默了片刻,能在这个时候让申信然主动打断他与妻子的蜜月,那看来真的是非同小可的事情了。
“本座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随后就到。”
“是。”
陈凡回到房间之中,在卿允竹满脸担忧的服侍下穿好了自己千户的一身飞鱼服。
卿允竹站在他的面前,依依不舍的为他折叠好衣领,然后如同一只小绵羊一般趴在他的胸前。
“夫君,我好担心…但是我不会阻拦你的,你有你的责任,允竹都明白的。”
她脸上满是担忧,但是最后还是松开了自己的双手。
陈凡摸摸她的小脑袋道:“别怕,夫君我现在的实力可是没有几个人能威胁到我的,更何况我还有我的小娇妻在家里等我呢,我一定平安回来。”
卿允竹俏脸一红,但是看向他伸出自己的手指道:“那我们拉勾。”
“好。”
陈凡伸出自己的手指跟她连在一起,然后轻轻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转身离开了。
有人牵挂着自己的感觉,真好。
望着陈凡离去的身影,卿允竹站在原地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裙子,指节都微微泛起了白色。
虽然知道陈凡的实力没有多少对手,但是这种担心是出于主观的,跟这些客观的因素没有关系。
侍女看着她有些发白的脸色出声安慰道:“放心吧小姐,姑爷的实力可是世间难寻,站在那里让人打,都没有人能破他的防御。”
“我听说这些高手们都是有自己的护身气罩的,都坚不可摧。”
“而且说不定他们找姑爷压根就没有什么大事呢,说不定扭头就回来了。”
……
陈凡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镇抚司之中,路上的锦衣卫们甚至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只感觉一阵清风从身旁掠过。
刚来到申信然的千户所中堂,陈凡就看到面色凝重的申信然在主位上。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手中的公文,一刻都没有离开。
听到陈凡的脚步声,他才抬头看去,点点头道:“来了就好。”
“小弟你刚刚成婚,于情于理,三哥我这个时候都不应当打扰你,可是此事万分紧急,在镇抚司之中我感觉也只有你能处理了,因此只能招你来,三哥真是抱歉了。”
陈凡笑道:“三哥你这是什么话?你这样说我可要生气了,咱们兄弟之间何必分的如此清楚,你这样说可就显得疏远了。”
“既然我都来了,到底是什么事情你跟小弟讲讲吧,我也好赶快去解决了。”
申信然摇摇头叹息了一声,将手中的公文递过去道:“你自己看看吧。”
陈凡接过公文展开一看,顿时就看到了最关键的消息。
“北方流民大军叛乱集中爆发,疑似背后有人指挥,与朝廷大军发生大战,支援的锦衣卫死伤惨重,两名千户一死一伤。”
“这…居然有千户在此次事件之中阵亡了?”
陈凡有些震惊。
上一次出现千户级别的阵亡,都已经是许久之前了。
看样子北方的情况已经是严重的一定情况了,居然能够让宗师级别高手阵亡在冲突之中。
想到这两名千户在不久之前还在这里跟他谈笑风生,陈凡就有些沉默了。
他们两人虽然去了北方,但是在他大婚的时候仍然是派人送来了贺礼,可是未曾想,这一去,居然就是永别了。
申信然沉声道:“这一次的造反,情况与先前截然不同,人数已经超过了五万之数,甚至还要更多。”
“而且能够在冲突之中将宗师高手折损,背后真灵教插手的情况肯定是非同小可,他们几乎已经是占到了明面上。”
“锦衣卫的人跟他们冲突了好几次,虽然多次击退了他们,但是同样是损失惨重。”
“这群该死的逆贼,本座有朝一日必定要将他们全部斩杀!”
申信然浑身真元涌动,一巴掌直接将面前的桌子拍穿,可见他此时的心态异常愤怒。
关于真灵教,陈凡之前也是有些了解的。
这是大华境内的一个邪教门派。
但是这个门派跟逍遥快活宗那种杀人练功的邪道门派情况更加恶劣,因为这是一个本着造反来的门派。
而且他们这造反还跟魔教截然不同,不是一个战线的。
魔教造反是想要重新坐回江山,而他们造反似乎没有任何目的,就是单纯为了造反,为了让国土进入无人统治状态。
这真灵教传承都已经有数百年了,百年里有兴盛,也有衰落。
兴盛的时候足以跟如今的佛道二门堪比,高手如云,大宗师都层出不穷。
衰落的时候,甚至毫无存在感,差点消散,门中连个宗师都没有。
不过他们也是有点意思,人民生活好些,他们就衰落,生活差点,他们就兴盛,跟一般门派倒是截然不同。
但是这并不证明他们是什么为国为民的门派,衰落了他们一样会让生活更加凄惨,兴盛了他们也不放弃捣乱。
当年百里家执政,他们就造百里家的反。
如今朱家执政,他们就造朱家的反,生生不息,跟个打不死的蟑螂一样。
几百年里,他们不是在造反,就是在造反的筹备路上。
总而言之,这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教派。
但是朝廷知道这些,百姓们可不知道啊,他们都还以为真的有了救世主,所以才能拉起如此多民众。
放下手中的公文,陈凡看向申信然道;“三哥想要我做些什么,是去北方那边带兵支援吗?”
申信然点头道:“不错,北方那边现在很缺人手,必须要尽快支援。”
“咱们镇抚司之中其余的千户实力都不是很够,我对他们放心不下,去了只怕也很难挽回局势。”
“只有你的实力足够,让你去,我才能放心。”
“当然了,三哥也不是难为你,北方那边的大宗师自然有你二哥出手,你要对付的只是真灵教的宗师而已。”
“你二哥在北方那边镇守许久了,跟真灵教也是老对手了。”
陈凡点点头道:“了解,那我准备一下就可以动身。”
申信然抬手一下止住了陈凡的动作,随后谈了一个响指,在他身后走出了一个三十来岁的英俊男子。
申信然道:“这是你八哥,秦玉龙,你们这应该是第一次见吧,你俩认识一下。”
陈凡看向他拱拱手笑道:“十三太保陈凡,见过八哥。”
秦玉龙笑着回礼道:“十三弟太客气了,我也不过是年长你几岁而已,论起实力来,哥哥我还差你一截呢,得向你学习。”
秦玉龙长相俊秀,言语之间进退有度而儒雅,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让人很容易心生好感。
陈凡回应道:“八哥太客气了,小弟资历尚浅,还是我得向八哥学习呢。”
十三太保彼此之间都是兄弟,同气连枝,而且秦玉龙确实年纪比他大,因此陈凡倒是不介意叫他八哥。
不过十三太保之间倒也不是按这个来的,就是按自己的排序来的。
谁让陈凡来的最晚呢,所以见谁都是哥。
不过自己头顶上有几个哥哥的感觉,这种有人罩着的感觉,倒是还真不错。
以后就算是不依靠自己的实力,把自己名号一报,靠自己的哥哥们都能震慑旁人了。
申信然道:“知道你速度快,这次让你八哥带兵前往,你自己先行前往,他随后再来。”
陈凡点头道:“好,都听三哥的安排。”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动身吧,那边的情况很是需要你们。”
两人抱拳道:“是,属下领命了!”
陈凡才刚离开千户所,系统的电子音顿时响起来。
“恭喜宿主触发任务,平定叛乱。”
“任务奖励:满级燃木刀法。”
陈凡挑了挑眉,倒是心中一喜。
自己先前扮演狮王的时候,用剑意模仿刀意,虽然还没有被人识破,但是那是因为那些人都没有近距离观察。
像是南宫斩天,在最后其实就已经认出来了自己是伪装的。
如今既然获得了这燃木刀法,自己借助这刀意,倒是可以更好的扮演刀法大师。
陈凡嘴角勾勒起来,随后哼着歌来到马棚骑起来自己千户专属的宝马,直接离开了青州城开始赶路。
这一次他倒是没有在路上悠悠闲闲的,而是在合理程度里全力赶往北方。
先前都是些不太紧急的任务,因此陈凡有资本悠悠赶路,而这次则是十万火急,他还是知道轻重缓急的。
北方属于是大华边界北方四个州郡的合称,因为彼此都条件类似,就都合称在一起了。
北方今年年初开始就一直大干旱,半年甚至都不一定能有一场雨。
因为这种情况,导致北方颗粒无收,百姓们食不果腹,同时还要面对税收的征收,因此他们就开始了大批量的逃亡。
因此这就导致了北方的叛乱基础。
封建时代的百姓们都是如同牛马一般坚强,但是牛马也是需要生存的。
当连生活的最基础都无法保证的时候,再温顺的羔羊,也会勃发出最后的一丝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