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我们又接到暗杀陈凡的任务了。”
七杀楼据点之中,一个人影跪在老者身后,有些无奈的说道。
老者背负双手,在窗边仰望着天空,淡淡道:“雇主何人,赏金多少?”
身后之人回应道:“雇主是何家的人,做了伪装,但是瞒不住我们,赏金足足有百万之巨,加上先前魔教的悬赏,就有一百五十万了。”
“另外还有一桩暗花,目标是陈凡的未婚妻,赏金二十万。”
“一百五十万,啧啧,这是好大的手笔啊,老夫听了都有些心动啊。”
“就算是大宗师,都还没有多少能有这么高的悬赏呢。”
楼主笑着说道。
“这样的价格想来已经足够打动好些老东西了,把悬赏发布出去吧。”
“是!”
他刚想退走,却听见楼主道:“把这个消息给那陈凡也发一份,对了,要将那幕后雇主的身份特意标明了。”
“啊?”
他顿时愣在原地,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或者今天没休息好,出现幻觉了。
风雨楼作为杀手组织,保密是最为基础,也最为重要的立身之本。
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能将关于雇主的任何消息透露,更不要说是跟楼主所言一样,将这些全部和盘托出给被暗杀者本人了。
他踟蹰了一阵,望着楼主的背影,不知道要如何去做。
因为楼主的命令,显然是破坏了风雨楼之中最为基础,也最为重要严格的规定,这是在毁灭风雨楼最重要的东西。
风雨楼并不是他一人独大的,在风雨楼之中共有七位楼主,他一人是不能做主的。
虽然他是七人之一,但是也不能这么破坏规矩。
如果事后被其余几人知道,他也将面临严重的后果。
风雨楼屹立多年不到,就是因为严格的规矩。
规矩可以打破,但是这立身规矩不能破啊。
“哼,愣着做什么,莫非对于老夫的命令有什么疑惑吗。”
楼主没有回头,但那令人颤抖的恐怖气息已经将他完全笼罩。
‘不不,没有,属下,属下这就去做!’
手下人立刻清理了自己所有多余的想法,屁股尿流的离开了。
他很清楚,如果自己敢有任何疑问,敢说一个不字,他都将暴死当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能多活一阵,还是要多活一阵的。
在当场身死和能多活一阵之中,他还是想的很明白的。
因此明知道是破坏规矩,手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做了。
楼主继续背着手,口中喃喃自语道:“没想到啊,这个臭小子,居然这么能惹事,让人家这么惦记。”
“哎呀,他这个性格,跟他老爹可是一点都不像啊。”
“哼哼,不过以他的实力,就算是那些老家伙,只怕是也得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哈哈哈哈哈。”
幸灾乐祸的笑声在这里回荡着,充满了快活。
月光从窗棂之中落下,照亮了他的面容。
如果陈凡能看到,一定可以认出来,此人就是先前在树林之中跟他一战,最后逃走的那个神秘老头。
在天下之中,所有知道陈凡真正实力的人都被干掉了,而唯一一个能活下来,知道他实力的,就只有这个老头了。
青州城,陈家。
一个黑衣人在夜色之中,不断在房顶之上起落。
他停留在陈家之前,审视着这里的布局,随后点点头,直接施展轻功冲去。
黑衣人实力不错,纵然是如今陈家有不少先天守卫,居然都没一个人发觉他的到来。
但是在这陈家之中,有两人都已经轻易察觉了他的存在。
在他靠近陈家之前,陈凡就已经睁开了双眼。
夜色之中,陈凡的双眼平静无波,却有着如同冰冷月色一般的光芒在闪烁。
随即,他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消失的,还有着在另外房间之中的唐山。
黑衣人落在房顶之上,随后手掌一动,一枚飞镖上面绑着一个纸条,就被发射而出。
然而一道身影闪电般掠过,将飞镖握在了手里。
随即冷冷道:“有什么想要传达的,直接告诉我就是,何必多此一举。”
黑衣人顿时一惊,浑身汗毛竖起,只觉一阵头皮发麻,全身所有的器官都在发出疯狂的警告,立刻就想转身逃跑。
只可惜太晚了。
一只手掌已经悄无声息的按住了他的天灵盖,滂沱的力量如同整个天下砸下一般,让他寸步难行。
陈凡漠然的站立,手中甚至没有施展任何力量,但是只要他心念一动,就能轻易将他斩杀。
“你…”
黑衣人哆哆嗦嗦,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是不断重复你字。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直面陈凡到底有多么恐怖。
在陈凡冰冷的气息压制下,甚至连保持自己的意识都要做不到了。
就在此时,唐山也是姗姗来迟。
看到陈凡已经握住了来者的脑袋,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过想来也是,如今陈凡在此,哪里需要他出手。
“此人是何人,是需要审问还是直接杀了?”
唐山没有废话,直接看向陈凡问道。
陈凡摇摇头,而是用另外一只手一挥,黑衣人手中的飞镖就直接来到了他的手中。
将那小纸条展开一看,陈凡的脸色顿时变得冰冷无比。
上面正是何学礼的暗花要求,那残忍无比的手段,让陈凡浑身的杀意无法控制的涌出。
那黑衣人就在陈凡身旁,被这杀气一压,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感觉浑身提不起力。
旁边的唐山感受到那股杀气,也是立刻远远退出了数步,凝聚了全身真元才堪堪抵抗。
他知道陈凡的恐怖,但是没有想到陈凡的实力居然有这么强大,仅仅是杀气都有如此威力。
但是更令他震惊的是,陈凡毫不保留的怒火。
他认识陈凡也有段时间了,这个人一直是一副胸有成竹、云淡风轻的模样,哪怕是当年魔教入侵皇城,他都是淡然的很。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陈凡这种样子。
而一个暴怒的陈凡有多么恐怖,他都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