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太抬举我了,我可不是什么高手,我只是一个老中医而已。哦,对了,山口先生纪念日来访,到底是有什么事情?”曹老问道。
山口弘一这个人也不是一个会隐藏自己想法的人,直截了当地表达了他的来意:“我只想借阅子阳金方一看。因为这个子阳金方中记载的一些内容能够弥补我师祖独创的归一气的缺陷。你们华夏人向来友善,想必你们也希望自己的传统文化能够发扬光大吧?”
说到此处,山口弘一双手握刀,向前深揖一礼道:“所以,还请曹君能够成人之美,满足我的这个不情之请。”
闻言,曹老再次坚定地摇摇头说道:“之前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家里并没有什么子阳丹方。我们曹家用的是我们自己家的方剂,你说的那个丹方,我没有听过。别说我们家没有,就算是有,我也不会让你们这些东洋人看的。”
“曹君此言差矣,我仔细的研究过你们开过的方子,可以断定,你们的千金方剂,正是出自子阳金方的残篇,如果你手里没有子阳丹方,那么你们曹家赖以生存的千金方剂是如何来的?呵呵,你不要告诉我,是你们曹家历代人仔细的琢磨出来的,我不信。”山口弘一笑了。
“曹君,你的这个观点我恐怕是不同意的。我曾深入钻研过你们曹家所开创的方剂,并经过详尽的比对与分析后,才得出的结论。
你们家的这个药方实际上是源自于子阳金方的残存篇章。
你说自己并未掌握子阳丹方,那么我就好奇了,你们曹家历代所依赖的曹氏方剂,究竟是如何传承下来的?
你该不会是想要告诉我,这是你们曹家人历经数代的苦心孤诣、反复推敲才得出的成果吧?
毕竟,这样的说法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今晚我是不达目的便不会罢休的,你要是决意如此,那我便只有得罪了。”
山口弘一说着手中的刀挥舞了几下,威胁之意十足。
在这样的情境下,曹老深吸一口气,微微摇头叹息道:“子阳金方,果真是怀璧其罪。”
话音未落,他突然右手一扬,数十根银芒划破夜空,直袭向山口弘一。
与此同时,曹老一步踏出,双手握拳,含元守一,骤然爆发出一声怒吼,挥拳猛击而出。
地板在他的重拳之下瞬间崩裂,裂痕如蛛网般蔓延开来。
山口弘一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之色,他紧握大刀,银光闪烁之间,将所有袭来的银针一一击落。
他目光如炬,手中的刀更是带着凌厉的气势猛然斩出。
两人的身影在空中交错而过,伴随着轰鸣声和木板破裂的声响,曹老一拳重重轰击在柱子上,留下一个深深的拳印。
山口弘一这边也是一剑将地板给直接劈开,掀起一片木屑,飞扬起来。
他迅速回身,鬼丸再次劈出,场面瞬间进入白热化。
曹老毫不畏惧,再次发起猛攻,他的第二拳已经迅猛袭来。
“砰”的一声巨响,这一拳直接重重地砸在山口弘一紧握的刀面上。
山口弘一身体微微一震,却并未倒下。
他身形灵活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轻盈地向后飘退。
他足尖在地上轻巧一点,身形便如拔地而起的飞鸟,跃至半空。
紧握大刀的双手凝聚着全身的力量,随着一声大喝,他猛然一剑向曹老斩去。
这一剑快如闪电,气势如虹,仿佛惊雷划破虚空。
一抹银亮的剑光在空气中骤然闪现,随即如同炸开的闪电般四散开来,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向曹老笼罩而去。
面对这凌厉的攻势,曹老并未退缩。
只见他右足在地上重重一顿,稳定身形,双拳紧握交汇于胸前,凝聚全身的力量于一拳之中,猛然轰出。
“砰”的一声巨响,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刀网在曹老的重拳之下瞬间碎裂开来。
这刀锋与拳风交织在一起,渐渐四散而去。
祠堂的墙壁上立即出现了一道道深深的裂痕。
然而,山口弘一并未就此罢手。
他身形轻盈地在地上一点,再次拔高跃起,双手紧握大刀,以横扫千军之势再次向曹老猛烈斩去。
那刀光如平地惊雷般骤然亮起,银白的光芒在昏暗的祠堂内熠熠生辉。
刀光再次散开,化作一道道银亮的电蛇,向曹老飞袭而去。
曹老毫无惧色,他再次向前踏出一步,一声暴喝之后,又是一拳狠狠地轰了出去。
尽管这一拳明显比上一次吃力许多,但他的威风依然不减当年。
然而,这一次的交锋结果却与之前不同。
曹老的身体在剧烈的震动中猛然向后退了几步,数道银色电蛇趁机钻入他的身体。
他忍不住痛呼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山口弘一抓住这个机会,猛然向前快速掠进。
他手中的大刀拖在地上,划出一道道火花。
突然,他大喝一声,再次挥刀斩出。
这一次的刀光更加凌厉、更加密集,仿佛要将整个祠堂都笼罩在纵横交错的刀网之中。
那刀光一闪而逝,随即隐入曹老的身体之中。
三次交锋之后,山口弘一将手中大的刀一收。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仿佛对自己的战果很是满意。
而此刻他手中的刀则是散发出更加森冷的气息。
曹老的身形僵在原地,双眼圆睁,脸上写满了惊骇与不甘。
他似乎无法相信自己已经败在了山口弘一的手中,而且败得如此彻底、如此狼狈。
山口弘一缓缓走到曹老的跟前,目光中带着一丝惋惜。
他高傲的说道:“可惜啊,你是我来到华夏后,第一个真正交手的高手。不过,你竟然未能接下我这三刀,这实在是有些遗憾。我本不想杀你,但是我的规矩如此,你必须死。”
曹老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不是因为害怕,他现在受了很重的内伤。
他艰难地开口问道:“那……那是什么刀法?”
“刚才的刀法名为‘雁伏刀法六式’,”山口弘一解释道,“可惜,我目前还没有修成,最后一式,我习练这么久了,却是一直不能逾越。即便如此,对付你,这些也已经足够了。”
话音刚落,数声轻响伴随着血花溅起,曹老双眼一黑,身体仰后便倒。
在失去意识的瞬间,他呼唤着:“玉珍……”
曹玉珍,是他最疼爱的孙女。
此刻他的眼前仿佛又浮现了她从蹒跚学步到医道有成的成长画面。
曹老心中充满了愧疚,他感觉自己对自己的孙女实在是太过严格了。
要是时光可以倒流,他发誓一定会更加温柔地对待她,让她深切感受到自己深沉的爱。
然而,思绪在此刻戛然而止,无尽的黑暗吞噬了他的意识。
突然,祠堂的门被推开,数条穿着东洋武士服的人影迅速掠了进来。
其中一人向山口弘一深深鞠躬并报告道:“师父,我们已经仔细搜查过,没有发现子阳丹方的痕迹。”
山口弘一喃喃自语:“子阳丹方……子阳丹方啊,真不愧是华夏医道的瑰宝,果然不会被轻易发现的。我为了发扬我们东洋武道与医道,已经找寻了整整十五载,却没想到,到头来竟然还是这样的结果。”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与不甘。
“这个老头子太顽固了。”山口弘一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曹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回头对着自己身后的人说道:“留下一个人,既然我们得不到这东西,那也不能堂他们华夏人继续流传下去,务必要毁尸灭迹。”
“是……”一名东洋人应声点头。
此刻的华海夜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好像是在预示着今晚将是一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