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父听着姜晚归的话笑了,他从小看到大的这个小姑娘,一直是很善良的,真的看不懂姜家。
他笑着对姜晚归道:“你这孩子,帮别人还要让别人没有心里负担,这心思怎么长的?都是想着别人的。”
姜晚归也笑着道:“也没有你说的好,葛叔,没看我这路过娘家门,我都不进去么?”
“不进去就对了,天天吵得鸡飞狗跳,我们隔这么远,都能听见他们吵。”说起这个,葛父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葛母也道:“你是不知道啊晚归,那打的,天天吱哇吵叫的,主要是现在还多了张家的人,他们家那些人就更不用说了,都受伤的,烧伤,不容易好,每天上药什么的,反正那个动静,你就别提了,你不进去是对的。”
姜晚归想想,那个画面确实太美,她不敢看。
说完这些,葛母给姜晚归在炕沿边放了个软垫子:“快坐下,火盆刚扒的火。”
姜晚归把东西放在炕上,坐在垫子上:“说实话,我也是真的不敢看他们的样子,想想都可怕。”
葛父道:“烧伤的,遭罪着呢,估计开春都好不了,还好,我们离得远一些,要是紧挨着,那日子可是没个过了。”
葛母摇着头道:“也不知道张家开春能不能搬走,他们是牛尾村的,地和房场都在牛尾村,他们也不能不管祖宅了吧?烧了总是要重建的吧?”
姜晚归叹了口气:“他们家都烧没了,一点钱和粮食都没有,唯一的儿子还毁容了,以后也未必娶上媳妇,所以我觉得他们可能很难搬走。”
“那你爹娘可是有得受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你三哥放的火。”葛父也是无奈。
“我也不知道,谁知道我三哥哪去了?”姜晚归觉得如果是姜楚礼放的火,估计短时间内他不会回来了。
葛父又问:“你二哥学徒,你四哥上学堂,这都用钱,你四哥这束修交了一年的,现在还好说,可是来年,他们学徒和私塾还都有钱去么?”
姜晚归摇头:“如果我二哥学得好,这么久了,师傅对他认可,有没有钱应该都不会赶他走,但是如果他自己学艺不精,那就不知道了,我四哥,我觉得很难再读下去了,他身体太差,没有人调理,那个身体估计也参加不了春闱,坐半天就能晕。”
葛母叹息了一声:“他们都是自作自受啊。”
姜晚归冷哼了一声:“确实,都是他们自己自作自受。”
这事说了一会,大家也都是不停地叹气,除了姜晚归,别人是不太懂,为什么他们家这么快衰落的。
说了一会,大家也是不想继续那么沉重的话题,说起来村里的一些好事,谁家娶媳妇了,谁家添丁了这些。
看着时间不早了,姜晚归也就道别,回去了。
坐马车经过姜家门口时候,里边那个声音也是分不清是打架还是什么,反正叫喊声,哭闹声,那是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但是这些都跟姜晚归没关系了,以后这个院子,没关于她的事,她也不会回来了。
很快到了傅景阳娶妻的前一天,因为想到傅鑫仁会来,还可能来他们这边,所以今天姜晚归就没出去。
这种事,傅鑫仁也不可能提前太多来,毕竟现在的傅景阳对傅鑫仁来说,已经不金贵了,潘巧肚子里的那个,才是傅鑫仁现在最冲的,毕竟这两个儿子身体都不行了,他现在是打算跟潘巧多生几个。
当然,现在的傅鑫仁想法完全不一样了,他打算,如果以后有合适的,可以再多纳几房小妾,尝到了新人的滋味,傅鑫仁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如今潘巧怀上了,傅鑫仁没少逛青楼,但是青楼的多少有些不干净,还不固定,所以他早就计划着纳妾的事了,只是妻子不在的时候纳妾,会让人说闲话,他打算傅景阳娶妻之后,就让徐蓉跟他回去,好再纳两个妾室,要不然这一个怀孕了,自己还是得不到释放。
至于徐蓉,他现在真的提不起兴趣,以前还好,没别的,所以也不觉得怎么样,甚至还觉得徐荣那种高傲的女子,挺让他喜欢的,
但是现在徐蓉变得一点不精致了,而他尝试过更新鲜更热烈的,导致于他现在想起以前冰冰冷冷的徐蓉,一点兴致没有,甚至有点厌恶徐蓉,因为以前的自己好像一直被徐蓉骗着,如果没有这次的事,他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女人可以是那样的柔美。
这些徐蓉自然不知道,她还想跟傅鑫仁回京之后,把宠爱挣回来呢。
中午时候,傅鑫仁过来了。
姜晚归和景澈都预料到了,所以也准备了茶点等着他,毕竟这次的热闹会很大,他们是希望傅鑫仁参与这场戏的,他也是这场戏中的一个戏子。
傅鑫仁进来看着景澈的一瞬有点愣神,他觉得这个儿子很多地方不一样了,虽然看得出脸色还是不好,病气也很重,但是那个眼神好像更亮了,气势也更强了。
在景澈小的时候,傅鑫仁就感觉到这个孩子不一般,他更像是景家人,正直,并且像他娘很固执,他认准的事情,别人很难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