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是黄金章节,黄金章节来了,他以惊人的速度向直道进发!」
「北星照耀似乎已经力不从心,开始有些失速!」
[2号小林捷运状态依旧稳定,与前马还有3马身的差距!」
「黄金章节开始冲刺!全力加速,要锁定胜局了吗?为时尚早!是大追!小林捷运从外则发力,差距在追平!」
「小林捷运!冲线了!冠军是——小林捷云运以颈差拿下比赛!捷运车在最后时刻化为了新干线,是振奋人心的超级后追!」
「咔嗒」我打开在团活动室的门,低着头走了进去,又「咔嗒」一声将门关上
「小北,你没事吧?」我抬起头,说话的人正是一脸担心地看着我的东海帝皇前辈,训练员则坐在一旁
我摇了摇了头,走到与训练员正对的位置上坐下
「一个月跑两场g2比赛正常吗?」
「什么?」坐在我对面的两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我说,一个月可以参加两场g2比赛吗?」我抬起一直低着的头,直直地看着训练员
「这个……」训练员一边用手挠着头一边露出为难的表情
「还是我来说吧,训练员!」我将眼线转向一旁的东海帝皇前辈「咳咳——」东海帝皇前辈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要宣布大事的表情。「小北,根据训练员的说法,你是要挑战经典三冠是吧?」说到这里,东海帝皇前辈停顿一下,但很快又继说到「对于你来说,报名日经赏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但日经赏后马上就是皋月赏,根本没有休息和调整的时间,再说,以你现在的粉丝度和支持度,并不足以报名皋月赏,如果日经赏你没能可到优胜的话,恐怕会错过皋月赏。」
「所以,你还是参加一些低级别的比赛吧。」训练员补充道
「低级别比赛?」我提高了声调。「比赛,就是要有强大的对手才有意思。」
我从口袋中拿出一张被折成方形的白纸放在桌面上
「日经赏,我去定了。」
我站了起来,走向社团幼室的门
「小北」
搭在门把手上的手伤佛被吸住了一般,停止不动
「你有想过,为什么阪神赏典你会失败吗?」
「失败」,这两个字如同有质有形的东西撞在我身上,使之微微一颤
「咔——咔嗒」社团活动室的门被打开,随后又关上
我抬起头,天空被一条不可见的线分割着,一边是即将到来的黑夜,一边是已经逝去的光明。树叶沙沙作响,几只扑着身体的黑影追随最后的温暖而去
「哗啦啦」流水钻入地上的排水孔
裹挟着热气的我走出浴室,风把窗爷吹起,沐浴着春的晚风,我的心稍微平静一些了
阪神大赏典的失利,加上之前做的梦,把我拉回了那段最黑暗的时光中,今天下午在社团活动室说的那些话,以及每个动作和神态,就像两种完全不同的灵魂在争夺同一个躯体,想想都让人后怕
得和东海帝皇前辈和训练员道个歉
我转身去拿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上闪烁着「祖父大人」四个字
「喂?」
「是小北吗?抱歉这么晚还打电话给你。」
「没事,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你的比赛我看了,小北跑的很力呢,虽然没有拿到好名次,但也很让我欣慰啊!」
「买力」……昨天比赛的场景纷纷涌入大脑
我知道了!
入闻前,我就注意到鞋子陷入草地的深度比过去要更深,比赛中每次跑过弯道的时候,我也经常要花上更多的力来维持身体的稳定
难道……
「喂——听得到吗?小北?」
「啊,嗯。」
「小北,你不要太勉强自己了,我知道,你很想让我们家的名字重新出现在闪耀之星赛事上,重新回到nhk的报纸上。」
「我」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把你送到特雷森学院,也只是希望你能接受更好训练,量力而行。你已经是我们的骄傲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不易让人觉察的冷笑,这不是祖父的声音
「我……我知道了。」
挂断与祖父的通话,已经十点多了,但愿训练员还没有睡着吧
「叮——」一声接收短信的提示音传来,发件人是训练员
「今天下午实在抱歉,没想你对这种事情如此敏感。也怪我,比赛的输赢,有谁不在乎呢?真的抱歉,但明天下午还是请来一趟社团活动室,如果你愿意的话。」
唔,奇怪,明明是自己态度不好,却让别人道歉,这种强人所难的感觉好奇怪
「没事,我的态度也不好,我会过去的。」
关上房间内的灯,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线的光线走到床前,窗外明亮的月光从窗户照射进来,希望今夜是个好梦
第二天下午,天气很热,光是从教室走到社团活动室就已经让我的额头冒出小汗珠。太阳却没有出来
我如约来到社团活动室
「咔嗒——」我推开社团活动室的门,训练员仍然坐在上次的位置
「你来了,我想和你聊聊上次的比赛。」
「训练员 ……」
「嗯?」
「中央赛场的草地,是不是要软一些?」
「想想也是,你也应该发现了。昨天晚上我在教职工室整理新生档案的时候,看到你的初中学校位于札幌市,也才想到这个问题的。中山竞马场、东京竞马场、京都竞马场、阪神竞马场这四个闪耀之星赛事的主赛场,为了兼顾一些有较多他国选手参赛的大型比赛,都采用了相对较软的2、3级草地;而本土选手较多的赛场,例如札幌竞马场,则采用了维护成本较低的并且相对较硬的1级草地。这两种草地的差别,可不只是软硬程度、含水量的差别,对于疾驰在赛场上的赛马娘们,为了适应不同的草地的需要而产生不同的奔跑技术,更是天差地别。」
说完这些训练员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因为你一直在较硬的赛道上比赛,当突然换成在较软的赛道上比赛,就会不适应,导致一些力气白白浪费在维持身体平衡上。」
「所以,我接下来会给你安排一些适应性的训练。你要认真啊!」
「嗯,我会的,还有」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已经帮你报名了,给,这是日经赏的排位表。」
我从训练员手中接过一张洁白的a4纸。规整的表格排列在上面
青色近卫、黄金章节……
一瞬间,无数狂乱的想法如同流星般从我脑中忽忽穿过
「自由岛……」
「嗯?怎么了吗?」
「没什么,谢谢!」
「嘭」一声很重的开门声传来
与她的第一次对决,就要到来了吗?
「擅长灵活换位的8号甲胄白光再次发挥强项来到队伍第二的位置。」
「13号化为日月来到了外侧——摔倒!化为日月一头栽倒在地!」
「集团被迫收得更紧了,雅克夫斯基,节奏已然完全被打乱!」
「北星照耀一直在我机会突破集团,但受到刚才事故影响的其它马娘紧贴看内道。」
……
「4号黄金章节开始大提速,终于发挥出了领放的优势,领跑集团!」
「剩余四百米!自由岛从外侧追来,好快!差距在急剧减小!草上君也的领先优势越来越小!」
「北星照耀终于从集团中拔出,但恐怕为时已晚!只剩两百米了!」
「草上和两位追随者已经遥遥领先,比赛已经成为了三者的角逐!」
「三人并驾齐驱,要保持到最后吗?」
「一齐冲线!」
背后的屏幕上闪烁着「写真」二字
「是——自由岛!仅有鼻差!这就是来自秋天的女王!」
与自由岛的第一次对决,就要以这种方式收场了吗?
可是,我没拿到前三名的话,那皋月赏岂不是
想到这里,双腿不知是因为无力,还是根本就无心站着,跪倒在草地上,双眼不受控制地涌出泪水,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
「对于你来说,明天和意外,看来意外先到了,真是遗感呢。」
哽咽的喉咙再也控制不住,我放声哭起来
「虽然跑在前面,但后面发生的事我都一清二楚,对于任何一位马娘来说,无法发挥出自己的实力,要是换作我,我也会不甘心。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一个模糊的东西伸过来
「来吧!下次,请好好多享受比赛,我会看着你的!」
谁?会是谁才会对这样的我,说出那种话
我赶紧抬手将眼泪抹掉,眼前的身影,是……
「自由岛……」
「我还希望与你再较量一次。」她将手往前伸了一些
我拉住了自由岛的手,就像谢幕的歌剧演员一样,拥抱在宽大的赛道中央
那抹不属于我的掌声,也有一刻,是属于我的了
太阳从来不去掩饰自己的光辉,但也曾未遮挡星星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