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醉花阴后,钟诚与洛君雅、宁萧萧三人踏上了前往王竹君家的归途。夜色渐浓,天边的霞光已悄然隐去。
路上,钟诚也在把除了自己没把持住色心这种不重要的小细节掩掉后,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
“原来是这样啊,你去那里都是为了调查搜集情报啊,嗯嗯,辛苦你了呢。”
洛君雅像是一个慈爱的母亲,一边轻声的安抚着钟诚受伤的心灵,一边轻柔的抚摸着靠在她肩膀上的钟诚的脑袋。
几人话语间,已经走回了王竹君的家。
宁萧萧则在前引路,推开了王竹君家那扇发出“吱呀”声的木门。
她望了望院内,没有人在。
一般来说,这个时候王竹君应该停止了看诊,要么在分拣处理草药,要么在准备晚饭了。
但是此刻院子内却十分的安静。
钟诚察觉到了不寻常,从洛君雅的肩膀上抬起头,从之前的打击中逐渐恢复过来。
他向着院内呼唤:“王姑娘?”
洛君雅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看到钟诚和宁萧萧的行为,也跟着警惕起来。
他们逐一推开房门,仔细检查。
最终,在王竹君的房间内,发现了她的身影。
此刻正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休息,而傻大个则是默默的蹲在床边守护。
看到这一幕,三人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
他们轻步走到床边,观察着沉睡中的王竹君,眉头微蹙。
“她的脸有点太过红润了,能感受到全身都在散发热气。”洛君雅轻声道。
钟诚做出了判断,“应该是生病了,可是今早不是还好好的吗?”
宁萧萧作为经常在外做任务的老前辈,十分有经验,主动站出来解释。
“昨日,她身陷行尸之围,心惊胆战;继而又目睹傻大个受辱,义愤填膺;回来后还为招待吾等,忙至深夜。今日清晨,又早早起身,继续帮病人看诊。”
“然而,她毕竟只是一介凡胎,岂能与我等修真者之强健体魄相提并论?因此,她身染微恙,亦是在所难免之事。”
太大段了,钟诚翻译到一半就听不懂了,于是转头看向洛君雅。
“昨天受了惊吓,没有好好休息,一直忙碌,身体受不了,所以生病了。”洛君雅简洁地解释。
钟诚稍微松了口气,然继续问道:“手机女你不是炼丹师吗?应该有治疗的丹药吧?”
洛君雅无奈地摇头,“有是有,但那是给修士用的,里面的力气太过充裕。若是一个未经修炼的凡人服用,只会因为无法承受,反而被灵气所伤。”
听到洛君雅的话,钟诚的脸上露出了失望之色。
随着三人的低语,王竹君被轻轻的响动唤醒,她睁开双眼,脸上挂着一抹虚弱却温暖的笑容,轻声安慰道:“大家不用担心,我已经自己煎了药吃过了,等休息一下就好了。”
说到这里,王竹君突然像是想到什么,望向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空,不禁轻呼道:“啊都已经这个时间了,还要去做饭。”
说着王竹君就要强撑着身体起床。
见状,钟诚眼疾手快地按住肩膀,轻柔地将她按回床上。
“你还是继续休息吧,本就是没休息好才生的病,怎么能让你做这些事呢,晚饭的事情还是让我来吧。”
听到钟诚这么说,王竹君面露难色,轻声道:“可是,钟公子你们是客人,怎么能让你们反过来照顾我呢?”
宁萧萧轻轻握住王竹君的手,面带微笑,语气柔和:“好了,汝且安歇,此等琐事,便任由他去处置吧。”
钟诚则将手轻放在王竹君的额头,感受到灼热,立即运用功法,从掌心散发出丝丝寒气,为她降温。
王竹君感受到额头的清凉,舒适了许多,开始又变得有些困倦起来,视线有些模糊,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谢谢您,自从我父母去世后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人照顾呢。”
钟诚轻轻摇头。
而洛君雅则是看向一动不动,抱着膝盖蹲在床边的傻大个,无奈的双手叉腰说道:“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学学怎么照顾病人”
傻大个似乎听明白了洛君雅的话,也有些自责的低下了头。
王竹君却淡笑着帮忙辩解道:“傻大个他一直形影不离的陪在我身边,我能感受到他的担忧的。”
“好了,别说了,我去做点清淡的食物吧,这样容易好的快一些。”
钟诚打断了王竹君的话,起身向门外走去,准备着手今晚的晚膳。
在三人离开房间后,王竹君很快便沉入了梦乡。
当她再次醒来,是被钟诚轻柔的声音唤醒的。
钟诚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让她倚靠在床背上。
随后从一旁端来了一碗煮好的青菜肉丝粥,热气腾腾,香气四溢。钟诚一边用功法为王竹君降温,一边细心地喂食。
宁萧萧站在一旁,虽然觉得有些不妥,想要亲自照顾王竹君。
但无奈于自己没有钟诚的功法降温之便,加之手臂不够长,喂食起来也多有不便。便也只能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钟诚细心照料。
王竹君看着钟诚递到嘴边的粥,脸颊不禁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但她还是张开了嘴,轻柔地接住了粥。
一碗粥下肚,她感到一股暖流在体内流淌,温暖而舒适。
吃完粥后,王竹君看着钟诚收拾空碗的背影,轻声说道:“钟公子,真是多谢你了。”
钟诚转过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我们可能会在这里多待一些时日,这种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王竹君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怀念,“自我生病以来,像这样被人照顾,还是小时候父亲在世时的事了。”
钟诚好奇地看向她,“王姑娘的父亲,是个怎样的人呢?”
王竹君的眼中泛起了回忆的光芒,她缓缓说道:“小时候每次生病,父亲都会用手帮我测体温,做白粥喂我。”
“还记得有一次,父亲带我去郊区采药,遇到了野猪,为了保护我,他受了伤,额头上留下了疤痕,但他还是第一时间过来安慰我。”
钟诚听着王竹君的叙述,淡笑着说:“听起来,他是个了不起的父亲。”
王竹君望向钟诚,也同样好奇地问道:“钟公子,您的父亲又是个怎样的人呢?”
钟诚的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王姑娘,请注意你的措辞。”
王竹君一愣,随即惊慌起来,“对不起,我是不是问错了什么?”
钟诚一本正经地说道:“请不要玷污‘人’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