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燃烧的味道过于熟悉,一股狐骚味。
花青燃下腰躲过女妖的爪子,侧踢旋身,折扇上飞出几根带着金光的飞针,射向四妖。
她不由得想,如今狐妖是泛滥成灾了吗?
“啊!!”
四只妖没躲过,被伤到了不同的地方,黑气四溢。
花青燃趁势将它们都重伤。
方才折扇飞过的地方金光升起,将四只妖困在其中,一个降妖阵现出。
江逾白看着战况,并指下压,身后蓄势待发的四张符纸整整齐齐飞进了腰间的百宝袋中。
她的实力比他预想的还要强些。
花青燃从阵中跃出,合上折扇,抛到空中,成为了金光阵的阵点。
几只妖在金光下露出了原形,是四只赤狐。
四只狐妖被收进了扇子中。
花青燃将扇子扔进百宝袋,这几只妖身上孽障过于浓重了,就这么死了太便宜它们了,还是在她的山海扇中受点折磨吧。
让她的小金光们好好招待它们。
江逾白看着她走过来,“要去村中借宿吗?”
“难不成夜宿狐狸洞?”她环手,眉梢轻挑,“狐狸窝的味道可不好闻,观你行为举止,应当受不了脏乱之地。”
他方才那一手,估计可以轻轻松松降妖。
“我去敲门。”
方才那几只妖的动静过于大,离村口近的村民应当都听到了。
感应了一会儿,江逾白去敲了其中一家的门,道:“老伯,我们是捉妖师。”
说着他燃了张画着玩的燃灯符,黑夜中有火光亮起。
世人认为,画符是人之所长,符纸是捉妖师特有。
那老翁从门缝里看着火光旁的二人,颤颤巍巍开了门,“二位大师快快请进!”
方才打斗的时候,他忍不住扒着门缝去看,眼前这对男女确实是在降妖。
花青燃看了眼他,不是说不是捉妖师嘛。
“今夜叨扰了。”
“没有没有!”那老翁将他们请进去,“那些妖怪不会来了吧?”
“已经被收服了,以后它们不会来了。”花青燃道。
老翁偷摸摸擦了下眼泪,他唯一的孙女被那妖掳了去,半月了,后面那几只妖再来掳其他娃娃,将他孙女的手脚扔到屋前,他哭晕了过去。
白日里去报官,但县城路远,出去的人就没有回来的,估计是被那几只妖吃了。
“好好好,村子里其他娃娃不会被抓走了。”老翁拍了拍大腿,悲切道。
如今村中,连鸡狗都没有一只。
老翁打开其中一间房,“这是我孙女住的屋,如今她不在了,家中也没什么能住的地方,二位大师将就将就,抱床被子打个地铺也能睡。”
“本就是麻烦,没那么讲究,老伯去休息吧,想必这段日子担惊受怕的没怎么睡好。”花青燃道。
睡树上过夜她都有过,有地方住已经很不错了。
“大师不嫌弃就好,你们可要吃晚食?老头去给你们做。”
“多谢好意,不用了,我们吃过了。”
“好,柜子里有干净的被子。”老翁说完走了。
江逾白打量了一下屋子,“我打地铺。”
“嗯。”花青燃点了点头,指尖拂过百宝袋,“也别用人家的被子了,我带了被褥。”
两床被褥出现在床上。
“你抱一床吧,都是新买的。”
江逾白点点头,“谢谢。”
她脱了鞋翻身上床,将被子拉上,“江逾白,夜安。”
“夜安。”江逾白心情颇好。
打好地铺脱了鞋和衣躺下,江逾白闭上眼。
缺失的那部分灵魂正在十分缓慢地融合,他以前好像是人。
不远处床上的呼吸轻缓。
江逾白睁眼,赤色竖瞳一晃而过。
他看向床上的身影,心底忽然生了渴望。
黑夜中,渴望在发酵。
想,想和她睡在一起,很想。
他闭上眼睛,发情期快到了,最多十日,他就要回颖山了。
人说蛇类冷血,他却想接近她,想把她带回颖山,在山下建一个院子,抱着她,和她在一起。
但她好像喜欢游历,那,他改变想法了,想陪她共览山河,除尽恶妖。
她不是那种见妖就杀的捉妖师,但她能接受和妖在一起吗?
她会喜欢自己吗?
江逾白一夜胡思乱想。
天亮时,他想,总得试一试才知道。
她呼吸变化时,江逾白率先睁开眼,“青燃,晨安。”
听到他的声音时,花青燃还有些没缓过来,“晨安。”
刚醒,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娇软,不像平日里的偏冷。
江逾白坐起来,没往床上看,将被褥收起来,“被子我收了,在院中等你。”
“好。”
江逾白出去时,老翁在厨间做早食,他便去院中的井打了水洗漱,又重新打了一桶留给她。
老翁为感谢他们除妖,特意用家中的细面烙了几块烙饼,还煮了粥。
道谢过之后,花青燃捧着瓷碗喝粥。
见江逾白没碰那碗粥,老翁不由得问出声,“大师,是这粥不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