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沧冗学院内银杏纷纷扬扬铺满了山间。秋风乍起,是为金风,舒宜佳月,秋阳杲杲。
远闻鸟鸣,近嗅秋香。
金簌谷,男男女女来来往往,一时间热闹非凡。
不少弟子都将此处当作完美约会地点,不仅风景宜人而且离长老们的居住地较远。平日这里只有一位老者在照顾花木,但是他不会管学院弟子们的闲事。
柏倾龄此次前来金簌谷可不是为了谈情说爱,她这些天可都是一边忙着学业,一边又要为那老狗师父造新东西,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
“书上说刺咽土就在金簌谷,可金簌谷那么大我上哪找去啊!”
丢掉书,柏倾龄靠着一棵状如盘蛇的树坐下,打算小眯一会儿。
睡梦中她感觉后背有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还在蠕动,搞得很不舒服。
睁开眼往身后一瞧,卧槽!蛇啊,身体那么粗那么长,还对她吐着蛇芯。
吓得她赶紧爬起来就要逃,却被白蛇的尾巴缠住了双脚,动弹不得。
偏偏今天出门还没带符纸,没办法抵抗。
“蛇大哥,求求您放了我吧,我就是太累了靠着你睡了一觉,并没有恶意,您大蛇有大量,放过我吧!”
柏倾龄欲哭无泪,她这辈子可是没干过什么坏事啊,明明一心向善,虽还没有一番什么大的作为但是也不至于像这样英年早逝吧......
嘴上还絮絮叨叨地说着求饶之类的话,余光瞥见面前的蛇并无下一步的动作。
“蛇大哥?您要是不吃我的话能不能松开您的大尾巴放了小的一命,我会一辈子感激您的大恩大德的!”
白蛇歪着头看她,不明白眼前人类的奇怪行为。
可在柏倾龄看来,蛇歪着头看她是在思考着该从哪边开始啃她。
一人一蛇僵持不下,就在柏倾龄感觉自己的脚要完全麻痹的时候,一道苍老的男音从身后传来。
“盛辛,放开这位姑娘。”
闻言,大白蛇松开了柏倾龄。
得到解放后,柏倾龄感觉自己都活过来了,虽然双脚现在已经麻了,但是看样子自己应该是得救了。
老者走过来询问柏倾龄,“可有受伤?”
柏倾龄看着面前的慈祥老爷爷,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脚有点麻。”
老爷爷蹲下身查看柏倾龄的脚,白皙的皮肤已经被勒红了好大一圈。
转头对着白蛇斥责了一通,“还不过来跟人姑娘道歉!”
大白蛇连忙低下头蹭了蹭柏倾龄的手臂,那模样好似在说:“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嘛~”
柏倾龄被它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伸出手摸了摸它的下巴,触感冰凉却异常顺滑。
老者抚了抚自己的胡子,轻笑道,“盛辛喜欢你。”
柏倾龄微微一愣,随即回应道,“我也喜欢它。”
“姑娘你来此处是为何?”老者上下打量着柏倾龄,皱起眉头,“像你这样独自一人来的,可是少见。”
“我从书上得知此处有刺咽土,便来打算寻一些回去。”
老者笑着邀请柏倾龄前往他居住的小院,白蛇乖乖跟在后面不急不慢爬行。
老者听到刺咽土三个字,好奇地问道,“你一个姑娘,寻刺咽土作甚?”
“我是奉师父之命十日内为他造一个器具,我翻阅了很多书籍得知刺咽土具有很强的粘性,不易受损,想来寻些回去用于制作器具。”
想到这她就头痛,她想了很久决定造一辆简易的自行车,但是这个世界没有焊接技术,普通黏土干了后就会碎裂,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她连夜跑到藏书阁查询资料,最终找到了关于刺咽土的介绍,具有极强的粘性且不惧水火,可塑性也很强。
“刺咽土,我知道哪里有。”
“真的吗,那您能带我去吗,我真的很需要它。”
老者示意她坐下,轻笑道,“姑娘你先别急,刺咽土喜阴,得等到晚上才好去寻。”
柏倾龄察觉到自己过于激动了,连忙坐下来道谢。
闲聊了一会,老者突然起身,“姑娘,晚膳时间到了,你可有什么忌口?”
“没有没有,不用麻烦了,有什么我就吃什么。”
老者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开。
在等待期间,柏倾龄注意到对面墙上挂着一幅山水飞鸟画。
画中一只羽毛鲜亮的翠鸟衔着一尾小鱼正穿行在高山树林间。
整幅画总体色调偏暗,山水树林是用墨水渲染的一种灰雾朦胧感,唯有当中的翠鸟鲜活如生。
“那只鸟......就像活的一样。”
白蛇突然蹿起,吓了她一跳。
“嘶嘶——”
柏倾龄感受到蛇的不对劲,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只是往后退了些距离。
见人类远离了画,白蛇也逐渐平静下来,恢复了乖巧模样。
这时柏倾龄意识到这白蛇可能是不喜欢她靠近那幅画。
“你别生气,我离那幅画远些就是了。”
可越是这样,她对那幅画的好奇心就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