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修奕跟白萱提了想生二胎的想法之后,白萱就拒绝跟他亲热了。
修奕顿时有种被打入冷宫的寂寞感,又不能霸王硬上弓,白萱现在脾气大得很,心情好了什么姿势都能来,心情不好连摸都不让摸。
他就只能换着花样宠媳妇,每当热脸去贴冷屁股的时候,就有种夫纲不振的挫败感。
想想从前那个软乎乎的小东西黏着他一口一个“二哥”,叫得多欢实啊,辗转几年,他怎么就混到这份儿上了呢?
白萱现在有娘家撑腰了,只要一不爽就分分钟抱着卟卟回荣公馆,留修奕一个人在家孤独寂寞冷,这天回来正好赶上饭点儿,管家赶紧添上两双筷子。
“你今儿回来的合适,正巧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蜜汁莲藕,多吃点。”荣诚对妹妹每次回家都表现得十分热衷。
正所谓长兄如父,荣诚的心境跟老父亲别无二致,多么希望能将妹妹锁在身边,放在眼皮子底下看一辈子,仿佛在别人手里就会磕了碰了似的,一万个不放心。
“谢谢哥。”白萱笑得十分乖巧。
这些年跟荣诚关系亲近了很多,虽然以前也是“大哥”这样叫着,但毕竟只是干哥干妹的关系,再加上那时候她一直以为何念皙才是荣萱,荣诚是人家的亲哥。
后来得知自己才是荣萱,心里的防线才渐渐瓦解,那层血缘关系固然很重要,最要紧的还是感情,人心都是肉长的,荣诚对她的好,是打心眼里疼,她当然明白。
“嫂子怎么没在家?”白萱心想该不会这些日子她回来得太频繁,把邵冰莹气跑了吧?
wuli莹姐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儿啊……
荣诚尚未开口,多宝就奶声奶气道:“妈妈回外公家了,三舅舅过来把妈妈接走的。”
白萱心里一格,拧眉道:“该不会是邵老爷子……”
话说一半,就被荣诚用眼神制止住了,白萱赶紧咽回去后面的话,衣服被一只小手扯了扯,她扭回头去,卟卟问道:“妈咪,我们今晚还回家吗?“
她说的家,自然是“小泰姬”……其实小孩子适应环境的能力真的挺强的,白萱心里的那道坎还没有完全过去,卟卟却已经觉得那就是她的家了。
从另一方面也说明,小家伙的心里已经完全接受了“修奕是她爸爸”这个事实。
白萱给她擦擦小嘴,温声道:“今晚我们不回去了,就在这里睡。”
多宝第一个表示欢迎,“哦哦,好棒。卟卟,今天咱们一起睡好不好?”
“好啊。”卟卟笑得眉眼弯弯。
姐妹俩吃饱饭,手牵着手跟着保姆上楼玩去了,荣诚笑问,“这几天回来得倒是勤快,怎么,和修奕闹别扭了?”
“别提了。”白萱心烦意乱,“想让我给他再生一个孩子,烦死了。”
修奕隔空喊冤,天地良心他今天真是没有再谈及这个话题,只是好心地给她买了几套情、趣内/衣,想要调整一下那方面的气氛,就把白萱给惹恼了。
在白萱看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这明显就是居心不良,变着花样想要把她拐尚床,哼!
荣诚不由失笑,男人的想法他还是懂的,又不是养不起,多生几个也没什么,这几年邵冰莹身体调理得很好,他们夫妻俩也想再添上一个呢。
“你年纪还小,再过几年也不迟,和修奕商量一下就是了。”
“没得商量。”白萱态度很坚决,“我还没彻底原谅他呢,就想逼我给他生孩子,想得美。”
荣诚谆谆教诲,“别这么想,孩子生下来又不是他一个人的,也是你的孩子啊。你们是夫妻,对于这种有利于家庭和谐的事情,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
白萱抿抿唇,“生也不是不可以,让孩子跟我姓,反正不能姓修。”
其实这才是关键,两家的恩怨还没有彻底结束,她怎么可以为他们修家传宗接代呢?
荣诚明白她心里所想,放下筷子,正色道:“萱儿,我知道你在介意什么。上一辈的恩怨,到我们这代就结束吧,不要波及到下一辈。”
“哥,你别说了,我明白。”白萱也放下筷子,“但当年的事情真相没有搞清楚,一切也尚未尘埃落定,我实在是没这个心思。”
荣诚宠溺又心疼地看着妹妹,摸摸她的头,“我知道你对修家的感情,也明白你心中的纠结,所以我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你卷进来,这对你而言太残忍了。”
“没什么好残忍的。”白萱神情冷静且严肃,“当年他们对我们荣家做的事情,那才叫残忍。因果报应,理应自然。”
佣人收拾饭桌,白萱跟着荣诚进了书房,适才问道:“嫂子这几天时常回邵公馆,是邵家出什么事了吗?”
荣诚脸色有几分凝重,“老爷子知道了何念皙的存在,跟三夫人发了好大的脾气,旧疾复发进了医院,据说差点背过气去。”
白萱讶然不已,“这么说,赌王根本就不知道邵三夫人和父亲……”
“并非如此。”荣诚眉宇深沉,“我当年虽然年纪也小,但能感觉到家里气氛的凝重。连母亲都知道的事情,你觉得赌王会不知道吗?”
白萱沉吟片刻,“那还真不一定。赌王性情那么乖戾,如果知道自己的女人在外面偷腥,他会容忍吗?只怕会闹得天翻地覆吧,又怎会宠爱三夫人这么多年?”
荣诚摇摇头,“冰莹告诉我,赌王和三夫人并非一直恩爱,曾经有一段时间,她还被他囚禁起来过,后来有了邵浚泽,夫妻二人才又慢慢好起来的。”
竟是这样……
白萱真是讶异不已,赌王邵坤在她的印象中是那种特别大男子主义的,具体表现就是自己可以有三妻四妾,但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在外面和男人有暧昧关系。
她曾经在邵浚南那里听来个八卦,在他们邵家,论功劳其实二夫人也是大大的,她给赌王生的孩子最多,年轻之时也是备受宠爱,和三夫人的地位不相上下。
后来有一个富商在酒会上相中了邵二夫人,可能是喝醉了酒,并不知那是赌王的女人,想要施暴、未遂,被赌王逮了个正着,差点把那富商的脑袋瓜给砸烂了。
二夫人明明是个受害者,可从那天起却莫名失了宠,据说当天夜里就从邵公馆搬了出去,脸上身上还带着伤……因此还被人曝出“赌王家暴”来着。
豪门一向是非多,而有些是非,是根本解释不清的。
不管那个富商当天是出于什么目的,是有意的还是故意的,在赌王眼里,二夫人也是已经被染指的女人了,已经脏了,不干净了。
一个连这种事情都忍受不了的男人,竟然能够和邵三夫人冰释前嫌,且恩爱多年,这里面……名堂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