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莫其琛便抱着卟卟回房间过“二人世界”去了。
白萱、懒猫两姐妹也坐在沙发上聊着天,白萱检查了一下懒猫的伤势,伤口倒是痊愈了,但肩膀处还是留下了一块疤。
“好在有惊无险。”
白萱后怕地感慨道:“这枪伤可不是小事情,以后一定得注意,别整天上蹿下跳不把它当回事,有些体力活,就交给小莫干,得心疼心疼自己。”
“我知道。”懒猫笑呵呵道:“还别说,自从我受伤之后,师父对我的态度可谓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对我好的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白萱嘴角扬起,“那是你被他虐惯了,他对你稍微好那么一点点,你都觉得跟捡了彩票似的。”
懒猫哈哈一笑,“姐姐你说的太对了。我师父那人,从小就欺负我,真的,我不骗你,我小时候被他虐的,我看着他都直哆嗦。”
提起莫其琛曾经对她的暴戾行径,懒猫就一肚子的苦水,哇啦哇啦地往外吐。
莫其琛将她捡回家后,有一段时间没怎么管她,就把她丢在莫家,让家里的佣人照顾她,权当是捡回来一只小野猫,反正就这么养着,别饿死就行。
那段时间,也是莫其琛最叛逆的时候,不愿意按照爷爷的意愿继承家业,想要追求自己的梦想,就在外面组建了一只舞团。
网上之所以找不到—ul更多的比赛视频,是因为他们当时跟别的舞团的battle,太过血腥和暴力,不适合供大众娱乐。
那时候,他觉得舞蹈是他的生命,他莫其琛,就是为舞蹈而生的。
直到他某天battle的伤痕累累,回到家,看到舞蹈室的灯还亮着,走过去一瞧,便看见苏懒猫伴着音乐,跳舞的画面。
一时间,眼睛亮了。
那时懒猫从来没有接触过街舞,她认知中的舞蹈,都是像杨丽萍老师跳的孔雀舞,很优美很绮丽的那一种,她觉得,街舞并不优美,但很自由。
她也就是随着音乐的节奏乱跳,跳了些什么动作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可打那儿之后,莫其琛就开始将她带在自己身边。
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他比赛,她在旁边加油助威。
按照懒猫自己的说法,那时候她对莫其琛真的是没有原则的唯命是从,就算他杀人放火,她也得帮他毁尸灭迹。
赶上莫其琛心情好的时候,会提点她几个舞蹈动作,或者直接给她一段音乐,让她自己跳着玩去,从来不曾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教她。
莫其琛认为,舞蹈是自由的,街舞更是如此,最好的舞步,永远不取决于高难度的姿势,而是人的状态,是否能达到绝对的自由、随意、无所谓。
所以苏懒猫的舞蹈绝对是野路子的,有时候音乐来了,连她也不知道自己会跳出什么样的舞步来。
而这种随心所欲、无所畏惧的状态,正是莫其琛想要,却很难真正做到的。
但苏懒猫,天生就是做到,所以她是天生的dancer。
舞蹈结缘吧,莫其琛渐渐插手懒猫的日常生活,无论是学习,还是饮食起居,他什么都要管,什么都要过问,偏偏又是个严厉的主儿,拿她当闺女养。
莫家上下,都知道莫少身边有个挺机灵的小丫头,却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直到后来,苏懒猫在莫其琛的安排下来到了白萱的身边照顾、保护她,白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让懒猫认了莫其琛当师父,算是给了她一个“名分”。
提到这事,白萱就说不出的懊悔,“都怪我,当时让你认小莫做师父自然是为了你好,可还真是弄巧成拙了。”
本来人家没名没分的还好说,至少辈分是平等的吧,结果让她这么一鼓捣,变成了师徒关系,害懒猫直接跌了一辈。
这样一来,许多事情都不太好办了啊……
“不怪姐姐。”
懒猫正色道:“认师父也是我愿意的,其实从小到大他对我真的像师父一样,不过幸好你没让我认他当干爹,不然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白萱:“……”
懒猫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认干爹,她得是多么傻缺,才会让一小姑娘认一小帅哥做干爹……
那时候莫其琛在她眼里也是个阳光少年,她压根没觉得他的年纪会和修奕差不多大,当然,也是这几年,小莫才开始变得稳重成熟了起来。
白萱瞄一眼里屋,凑近懒猫,神秘兮兮地问道:“那现在是怎么样,拿下了没有啊?”
从巴黎临走之前,她就确认了懒猫的心意,懒猫一开始还不承认呢,差点慌得给她跪下,生怕她对莫其琛的情意,会影响白萱和小莫之间的感情。
白萱也坦荡明了地告诉她,她跟小莫根本就没有结婚,她和小莫之间也没有爱情,自始至终她爱的人都是修奕,从来都没有变过。
那层窗户纸既然捅破了,很多事情懒猫便也不再瞒着白萱,反而跟她各种讨招,看看用什么办法才能将莫其琛那块榆木疙瘩成功拿下。
“哪有这么容易啊,我师父在你面前是情圣,在我面前他就是一坨冰山。”
懒猫提到这个话题就苦唧唧,忍不住心疼自己,“我已经各种明示暗示了,可那块榆木疙瘩,他就是不往我为他引的那条路上走。”
不仅不往正道走,还总是有事没事地就给她说教,唐僧似的,让她有时候都忍不住想要切|腹|自|尽。
“男人有时候神经很粗线条的,我记得我刚跟修奕表白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一副好像我很有病的表情,弄得我别提多受伤了。”
白萱想起自己曾经对修奕干的那些蠢事,都恨不得抽死自己,所以她现在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当然要把当年在他那里受的所有屈辱都讨回来了。
“你师父不是个傻的,我能感觉到,他对你不是没意思,可能还是顾忌着你们之间的师徒关系吧。”
懒猫又想哭了,“可不是么,我上次就提了一嘴要跟他解除师徒关系,差点没让他给我拍死,我可是不敢再提这个话题了。”
白萱抿抿唇,灵思一动,“如果他真的不见棺材不掉泪,我觉得,我们可以试着放大招了。”
懒猫不解地眨巴眨巴眼睛,“什么大招?”
白萱哼哼一笑,“你知道,当年我是怎么把修奕拿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