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还在滴滴答答地下着,落地窗被窗帘遮了一半,房间里的温度、湿度丝毫未减,反在升温。
十年前她选择了荣成,十年后依旧是他,或许她这一生,从未想过要让别人来拥有她。
荣诚按摩他的伤口,为她上药。
看着女人紧抿的嘴唇和轻皱的眉头,他轻轻问:“疼吗?”
邵冰莹摇摇头,“还好。”
荣诚笑,“那我再使点劲了啊。”
邵冰莹猛地抬头看他,“这样伤口会发炎吗?”
荣诚看着她呆萌的样子觉得可喜,俯下去看着伤口,捉弄她一下。
“呵呵……”荣诚忍不住闷出一阵轻笑,还鼓励她,“忍住疼,你可以的。”
邵冰莹瞪他,满面全是少女的娇羞,“真的很疼,你上药轻点。”
荣诚又笑,哄小孩儿那样轻声哄着她,“乖啦。”
邵冰莹被鼓励,胆子大了几分,深呼吸一口气放松下来,眉头也舒展开了,“我准备好了,你来吧。”
荣诚垂眸看着她,目光炽热,这是他的女人,从青葱岁月到芳华之年,无论经历多少世事变迁,她始终都是他的,从未改变。
邵冰莹同样凝望着他,这是她爱了二十五年零一百三十六天的男人,从十岁那年他第一次牵起她的手,她就决定以后要嫁给这个男人!
可是她食言了,即便她和修远之间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可她终究还是嫁给过别的男人。
于荣诚,她是有愧的。
她愿意求得他的原谅,她愿意与他再续前缘,这一次,她想赌上自己的一辈子,非君不嫁。
情到浓处,邵冰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双眸泛着水光,“诚哥,娶我吧。”
荣诚一怔,旋即笑了,“现在还不行。”
邵冰莹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落下来,抿抿唇,“为什么?”
荣诚拂开她被汗打湿的头发,轻道:“还差一道聘礼。”
邵冰莹摇摇头,十分诚恳地说,“你知道,我不在乎那个的。”
“可是我在乎。”荣诚态度很坚定。
邵冰莹见他如此态度,反倒好奇了,“你说的聘礼是什么?”
荣诚剑眉轻挑,“我要助你,重新登上邵家家主的宝座。”
邵冰莹心狠狠一震,继而以迅雷之速坠了下去,她忽然明白了,他要娶她的目的……和修远是一样的。
白萱一连睡了好几个小时,是烧的,也是累的。
除去后脑勺被枪柄击中的外伤,还有脸上挨的那一巴掌,她身上还有几处掐青,头部轻微脑震荡,也有先兆流产的症状。
这一趟,还真是折腾得不轻。
从怀孕之后,修奕就差把白萱捧在手心里疼了,除了她自己找的那些工作上的辛苦,在家里,修奕几乎连她洗漱的事情都包了下来。
他用心用力去疼的媳妇,却让别人伤成了这样,这口气,让他如何能咽的下去?
回程的路上,他就布好了对付唐铮的策略,且吩咐下去,白萱身上那些伤,得让那个老东西十倍百倍地偿还回来!
可是他更清楚,唐铮只是一个从犯,真正想要绑架白萱的人,是他的母亲。
……
修奕下车来到同仁医院之时,再次遭到了rle手下人的阻拦,这次他没有再客气,杀伐决绝地直接动了手,佛挡杀佛。
开玩笑,他的地盘,还有被别人拦阻的可能?
苏睿出来的时候,修奕已经撂倒了一走廊的黑衣人,场面简直惨不忍睹,他太阳穴抽了抽,忍不住站出来做和平使者。
“行了,别打了。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黑吃黑的场子!”
修奕将手边的黑衣人一脚踹在墙上,面无表情地问苏睿,“人怎么样?”
苏睿没好气:“你问的是白萱,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修奕冷冽的双眸射过去。
苏睿无奈地撇了一下嘴,他敢对修奕发脾气是因为笃定了他现在对白萱的心疼,却并不敢真的在他面前摆什么医生架子。
奕少的脾气不好,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
“孩子没事,白萱……不太好。”苏睿语调有些阴阳怪气。
修奕眉头紧锁,提步往病房走,边焦急地问:“怎么个不好?你给我说清楚!”
苏睿将白萱的情况一一罗列给他听,全往重了说,“脑震荡”、“先兆流产”等医学名词钻进修奕的耳朵里,脸色变得惨白。
他的小五,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白萱在重症监护室,当然,其实她的情况没有那么严重,rle却坚持要将人送进去,否则他根本不放心。
他知道同仁医院是修家的地盘,但凡港城有第二家更好的私立医院,他都不会把人往这边送,就不想看到修奕这个混蛋!
修奕推开病房,急急地喊了一声“小五”,紧跟着就被rle揪着脖领拽了出去——
他猝不及防,脸上挨了重重一拳。
rle气势汹汹地骂,“你还有脸来,白萱弄成这样都是你害的,你心里要是没有她,就趁早放手,别霸占她……”
话音未落,修奕眼底滑过狠戾,亦是一拳挥过去,打得rle脚下一踉跄,后退了两步。
“我警告过你了,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用不着你这个外人多嘴多舌,你算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