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白萱是被闹钟叫醒的。
昨晚折腾得太凶,一起来是头也痛腰也痛,仿佛经历了一场恶战。
白萱扶着腰爬起来,猛地想起什么,便去床头柜扒拉着找,小老鼠钻地洞一样,几乎要将整个抽屉掏空了。
修奕被她翻抽屉的声音吵醒,微微睁开眼睛,哑着嗓子问道:“你找什么?”
“避孕药啊。”白萱直接将抽屉拔了下来,嘟囔着,“怎么没有了呢,难道被我吃光了?”
修奕抄起大手揽住她的腰就往床上放,“被我扔了。”
“啊?”
白萱回头,瞪他,“你把药扔了,那我吃什么?”
“不吃了。”
修奕懒洋洋的,捏着她带着人钻被窝。
白萱泥鳅一样从被窝里钻出来,转而将食指中指并在一起做成枪状抵在男人的太阳穴处。
居高临下地审问他,“从实招来,你扔我的药,是何居心?”
修奕很配合地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声音低哑惑人,“苏睿说了,避孕药吃多了对你身体不好,从今天起戒了吧。”
白萱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戒了药,万一你给我整怀孕了怎么办?”
修奕双手抵在后脑勺的位置,眯眼笑道,“我们身体又没毛病,怀孕不是迟早的事?”
“那也不能是现在。”
白萱从他身上翻身下来,气鼓鼓地说,“我连自己都养不活呢,可没钱再去养一个小的。”
修奕闻言不悦地蹙起眉,“你把我摆在哪里?”
白萱凉飕飕的眼刀射过去。
“我可不敢保证你的钱都是给哪个小贱人花的,以后我的儿子啊,还是得我自己来养,指望不上他爹。”
这话酸不溜秋的,明显是昨天的事情还没消火呢。
修奕蹙眉,郑重其事地说:“我不要儿子,我喜欢闺女。”
白萱:“……”
大哥,这是重点吗?
“闺你个头啦闺。还想让我生闺女,你咋不上天呢?”
白萱没好气地把身上的睡衣脱下来摔在他脸上,脾气大的跟什么似的,习惯性地捞起他的衣服穿上。
修奕看着她穿上自己的衬衣,也不好好系扣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锁骨上还印着性感的吻痕,两条大长腿晃来晃去。
她都不知道,她有多撩人。
修奕提起她的身子,盖上被子,整个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白萱闷闷的声音从被窝里传出来,“唔~不行,要迟到了,快让我出来。”
修奕:“不可能。”
白萱:“……”
一场有关男人和女人之间的较量正式打响……
今天咱们奕少心情好,亲自送宝贝媳妇上班。
车上,白萱正想方设法地拿粉底遮盖脖颈上的吻痕,就接到了邵浚南的电话。
她瞄一眼,直接摁开免提。
“喂……”
邵浚南在电话那头发出马景涛一样的咆哮,“白萱!你大爷的!一晚上你给我造了一百多万,你钱烧的吧你!”
修奕眉头微微一蹙,明显对兄弟跟自己女人说话的态度很不喜欢。
白萱却表现得毫不在意,反而笑得很愉快,“三爷,干嘛呀,一大清早火气这么大,有话好好说。”
邵浚南喘了两口粗气,拼命压制着自己的满腔怒火,告诉自己止怒、包容。
“你到底什么情况?昨天酒保跟我说你在楼下撒酒疯,哥儿们都要得手了,为了你连媳妇都扔在了床上,够仗义了吧……”
他话没说完,白萱不淡定了,“等等……你说的媳妇,是余温吗?”
邵浚南没好气,“废话!我还能有几个媳妇?!”
他为了余温这颗小白杨,放弃了一整片森林的好不好?
白萱想哭了,“你的意思是,你俩都要睡了,然后你为了看我撒酒疯就把温姐抛下了?”
邵浚南下意识地回答道:“是啊。”
忽而觉得哪里不对,什么叫做“为了看她撒酒疯”啊,他明明是担心她出事,出于人道主义的关心好不好?
白萱咆哮了,“邵浚南你他妈有病吧!媳妇重要还是我重要啊,温姐可是我领导,你这是逮着机会给我上眼药穿小鞋啊你!”
邵浚南被骂懵了一秒。
“等等等……等会儿!不是我在质问你吗,怎么成你反过来质问我了?你别给我扯淡,你先说说,昨天晚上怎么回事?”
白萱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姿态,瞄一眼修奕,哼唧道:“小事而已。”
邵浚南气闷,“为了你那区区的小事,你就财大气粗地包场了,还特么记我的账上!我就问你一句,凭什么!”
白萱晓之以理,“我喝醉酒了嘛,你不能跟一个醉鬼一般见识的对不对?”
邵浚南暴躁,“你喝醉酒了就想起你三爷来了?这种冤大头的事情你怎么不落到你们家修奕头上?”
白萱动之以情,“咱俩谁跟谁,铁磁,那是他能比的吗?”
她的潜台词是:开什么玩笑,昨天那种情况,我怎么可能让他给我掏钱包买单,那也太没面子了,人不能在钱面前丢脸的对不对?
邵浚南:“……”
修奕:“……”
邵浚南都要被白萱气死了,他就知道那个没心肝的小东西,也只有在关于钱和买单这种问题上会偶尔想得起他。
可怜的他,好不容易从楼上跑下去结果发现俩人已经走了,他又上楼,结果余温也走了,真可谓是鸡飞和蛋打……
得罪了媳妇儿,正郁闷着呢,一大清早又听经理说昨天客人酒水消费总额都记在他的账上,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白萱这个坑货……
邵浚南:“你少在这给我打感情牌,哥们儿不吃这一套。赶紧的啊,让你家那位给我把昨天晚上的钱打过来,否则我就……”
白萱刚要再跟他掰扯几句。
修奕不耐烦了,“账号给我,就这么点儿钱,瞧给你抠搜的。”
邵浚南:“……”
合着闹了半天,都是他的错?
这年头,好人难当,穷鬼更难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