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玩了一出“碰瓷”,奈何修奕不配合。
她不由佩服那些假装摔倒的老太太了,这得需要多大的心理素质啊?
没有人扶,她自力更生从地上爬了起来,还顺带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两道哀怨的小眼神朝修奕丢过去。
修奕不理她,走到衣柜前换了睡衣,深蓝色的绸质睡衣穿在他板正挺括的身材上说不出的好看,怎么就能这么好看呢?
白萱看着看着就欲罢不能了,还莫名有些骄傲,毕竟这是她的男人。
无视不远处巴巴地看着他的女人,修奕径自上了床,翻身背对着她的方向,阖上眼睛。
稍顷,他身旁的床垫下沉了几分。
白萱靠近他,猫儿似的钻进他怀里,“我跟你一起睡好不好?”
修奕眼睫翕动,看上去不动声色,声线冷冷清清。
“你要是愿意在这儿睡,那主卧归我。”
他说着,连眼神都没有在白萱身上停留,就翻身要下床,好在白萱眼疾手快地抱住了他,跪坐在柔软的床垫上。
她贴上他的胸膛,嘟嘴撒娇,“好啦,别生气了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修奕去掰她紧扣在他腰上的小胖手。
白萱哪肯这么轻易放过他,一呲溜就飞快地爬上了他的背,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彻底赖上了。
她是赤着脚跑过来的,虽然家里角角落落都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但还是有种她的脚丫子脏兮兮的感觉。
修奕两道剑眉一蹙,斥道:“下来。”
“不下,就不下。”白萱黏着他,“对不起嘛,但我又不是故意的,还不是你,没事去翻我的包包,自己误会了……”
竟然还敢指责他的不是,这是认错的态度吗?!
修奕本来就不美丽的心情更添怒火,这次丝毫不客气了,捏着她的脚腕一扯,就让白萱失去重心地摔倒在了后面的大床上。
床垫很软,又铺着被子,没硌疼她,但她的自尊心确实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看着男人摔门而去的身影,白萱哀嚎一声朝后躺倒,哭唧唧。
修奕这人一般不发脾气,但发起脾气来就不一般,要是脾气真的发出来了还好,一贯雷声大雨点小,做做样子拍她两下也就过去了。
最头疼的,是他跟她闹冷战,不仅与她分床而卧,还死绷着不跟她说话。
那真的能把白萱折磨死,每次都得伤心又伤身……
因着这次的乌龙事件,两个人经历了婚后第一次吵架,还是冷战,白萱还特么悲催地在客房睡了一宿。
她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发呆,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虽然整件事情看起来十分滑稽,但她至少认清楚了一件事,就是如果那验孕棒是她的,她真怀了他的孩子,他是希望她生下来的。
一想到这里,她心里就什么怨言也没有了,满满的都是对修奕的爱意。
等过两年吧,她玩够了,一切都稳定下来了,她真的可以考虑给他生个小猴子玩玩,不对,生一窝猴子……
做着羞羞哒的美梦,白萱不知不觉睡着了,被子也没盖,整个人可能是冷的,在床上缩成一团。
一只大手轻轻扯过被子,给她盖上,将被角往下掖了掖,露出她小巧尖尖的下巴,小家伙看上去乖巧可爱,天然无公害。
修奕无奈地从鼻翼中喷出两股浊气,他辗转反侧地睡不着,罪魁祸首却没心没肺睡得呼呼的。
就娶了这么个心大的小东西,能怎么办呢?
他钻进被窝,把小娇妻搂在怀里,阴郁的心情渐渐舒缓开,闭上眼睛睡着了。
翌日清晨,白萱醒来的时候,修奕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周一要上班,她打了个哈欠,光着身子钻进浴室洗澡、化妆、换衣服,全然没有察觉昨晚穿在身上的浴袍为毛没在身上了。
对于一些生活琐事上,白萱的神经线条粗到可以媲美远郊的那根电线杆子。
美美地收拾好自己,厚着脸皮打算去主卧叫醒男人起来一起吃早饭,结果却发现修奕已经去公司了。
白萱也没心情吃早饭了,在公司旁边的星巴克买了一杯咖啡,和普通的上班族一样小跑着进公司,掐着点迈进办公室。
其实公关部门的时间相较其他部门要自由得多,毕竟饭局啥的大多都在晚上进行,谈合同就免不了要喝酒,早上起不来是常事。
果然,白萱到的时候办公室里就三三两两的人,她神色恹恹,也没往日那般热情,正提着精神头准备开始工作了。
余温几乎是贴着她的脚后跟进来的,进来就丢过来一句,“白萱,来。”
白萱进去,就被余温丢过来的一沓合同砸懵了。
“都是亿万起步的大单子,全记在你的名下。”余温唇角挂笑,还冲她眨了眨眼睛。
白萱被她笑得毛骨悚然,翻看了一下那几份合同,心情有些复杂,“经理,你是要包养我吗,我已经是有夫之妇了欸。”
“啊呸!”余温毫不客气地啐她,“我没病好吗?”
白萱笑,“那你这是什么情况啊?自己拿下的单子便宜我,这让我多不好意思啊。”
余温丢她两个白眼,“谁跟你说这是我拿下的单子?这都是今天早上各个公司送过来的,特地交代算作你的业务。”
纳尼?
主动送上门来的合同,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吗?
白萱怀揣着满心疑窦,再去翻那些合同,脑子里嗖嗖划过各种讯息,那些企业,那些老板……这下子她笑不出来了。
抬眸看余温,余温也看她,忍不住笑,“你想到了?我没猜错的话,这些都是那天灌你酒欺负你的老板们,五个,一个不落。”
白萱喉咙突然有些梗了,说不出话来。
余温替她说,语气里夹杂着一些羡慕嫉妒恨。
“你说你们家那位护妻狂魔,究竟是使了什么手段,让这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老板们巴巴地跑来送合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