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le终究还是拗不过荣诚,只得勉为其难地答应让他回国。
晚上由他留下来照顾荣诚,顺便办一下出院手续,白萱和余温先回去收拾一下行李。
赶明天上午的飞机。
回酒店的路上,余温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不断瞄着身后的一辆黑车,心中泛起几丝狐疑。
她对司机道:“前面一个路口不直走了,左拐。”
车子等了一个红绿灯,打了左转向灯向左拐弯,抄的是一条小路,而后面的黑车,也左拐跟了上来。
余温略略眯眼,知道是有人刻意跟踪,刚要吩咐司机甩掉后面的车。
白萱懒懒开口道:“不用了。”
余温转过头来,“怎么的呢?你认识?”
她朝后看了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不用管,由着他去。”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余温迈步上台阶,白萱略迟一步,顿了顿道:“经理,你先回去吧,我处理点事。”
余温往不远处瞄了一眼,知道她要去做什么了,点点头,“注意安全。”
白萱微微一笑,“没事。”
黑车停在长街的另一边,她迈着腿儿走过去,转到主驾驶的那头,敲了敲贴有黑膜的玻璃。
仿佛过了十几秒,车窗才缓缓降下,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何闰面色有些僵,讪讪地露出一丝笑容,“嘿嘿,五小姐,这么巧啊……”
巧个屁啊!
真是睁着眼说瞎话,白萱多敏锐啊,早知道这段时间何闰一直在后面跟着她了,只是懒得理他罢了。
“是挺巧的,怎么着何闰哥,奕少也把你抛弃在首尔了不成?”
她唇边扬起一丝淡到冷漠的笑容。
何闰知道事情是办砸了,可是他一早就知道他的跟踪瞒不过五小姐的眼睛,人家那反侦察技术可是奕少亲自教的。
又是讪讪一笑,“五小姐,既然你都已经猜到了,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白萱心里冷哼,偏不接他的茬,佯装无辜地眨眨眼。
“我不明白啊,难道是奕少特意把你留下来监视我的,那我可得好好跟他说道说道,凭什么监视我?”
何闰心里狂滴冷汗,忙道:“不是监视,是保护、保护……”
白萱丝毫不领情,“那就更不需要了,回去告诉你们家奕少,以后我的事,都跟他没有半点关系,让他少管!”
撂下一句狠话,她傲娇地转身就走。
何闰忙打开车门追了出来,在后面急急地喊她,“五小姐……”
他急走两步挡在白萱身前,让她被迫停住脚步,惶急地开口道:“五小姐,你误会奕少了!”
白萱懒懒抬眸,“我误会他什么了?”
“我知道你因为二小姐的事情生奕少的气,奕少之所以把二小姐送走,其实是为了保护她。你比我更了解奕少,知道他这个人看似冷漠,实则心肠又软又热,即便嘴上说着不管,但毕竟是自己家里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撒手不管呢?”何闰声音透着急切。
“还有梅小姐……我们是在医院碰见她的,纯属意外,她本来要去隆鼻,奕少听后说了她几句,那给梅小姐乐的,立马像牛皮糖一样粘了上去,非要跟着奕少回酒店,奕少也是没有办法……”
白萱听后不由苦笑,“没有办法,又是没有办法……难不成梅小曼要陪他上床,奕少也没有办法勉为其难地接受吗?”
何闰一时语塞。
“行了,你不用费心为他说好话了,反正在奕少眼里我不过是一只低贱的宠物,他爱跟谁好跟谁好,都跟我没关系。”
白萱冷冷地说完,绕过他就继续往前走。
“五小姐……”何闰不死心,还要追上来。
白萱回过头,伸手一点,目光透着凌厉,“别再跟着我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何闰不敢再上前,惹急了这位姑奶奶她就要揍人了,只好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目送她进了酒店。
进了电梯,白萱坚硬的盔甲就自动卸了下来,心里难过郁闷到了极点。
那天修奕对她说的话至今还萦绕在耳畔,他说她算什么东西,他说她不配,他说……她不值得他为她挡子弹。
其实,她何曾奢望过他能为她豁出性命,如果那天真的是他替她挨了一枪,她会比现在更加痛心。
爱得这么卑微,真让自尊心难以忍受。
可是,她舍得不爱吗?
她舍得,将她精心爱护了十余年的男人,拱手相让给别的女人吗?
答案是否定的,要真是那样,她就不是白小猫了!
……
医院
rle办完了出院手续,回到病房,还是有些小怨念,“真不想让你回去……”
荣诚温笑着挠挠他的金发,“不用担心,毕竟是自己的身体,我不会让它再出意外的。”
rle检查了一下他肩膀上的伤势,伤口已经再慢慢结痂了,可一想到这条胳膊是要残了,他就忍不住想哭。
“你的身体经历那次事故之后,本来就比别人弱,现在又伤了胳膊,我真是恨不得把那些伤害你的人碎尸万段!”
他狠狠捏紧拳头,蓝色的眼睛里蓄着大海一样的惊涛骇浪。
荣诚琥珀色的眼眸也荡起一抹寒芒,“怪我大意了,没想到我的计划还未正式实施,他倒是先下手为强了。这么多年未见,他还是那么的狠辣决绝,难怪现在港城修家几乎一手遮天,连邵家都不得不依附于他们,月圆则亏,修家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rle一脸担忧地看着他,“那你这次回中国,会不会有危险啊?”
“危险肯定是免不了的。”
“啊?”rle瞪圆眼睛。
荣诚见他紧张兮兮的模样,微微一笑,“放心吧,吃一堑长一智,我不会再给到他伤害我的机会。”
“这次他也是很聪明,竟然没用自己人,反而雇了红心会的人。红心会的人敢公然挑战我的权威,那就别怪我不给他们活路了!”
rle年纪看着不大,说出来的话却是猖狂得很,但狂妄,也是因为有狂妄的资本。
“莫。”
荣诚眼眸微微一眯,沉沉道:“也是时候,还他一份礼了。”
rle嘴角一扬,立现杀意。
“放心吧,我早就准备好了,借用你们的一句话,‘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这个词用的不错。”荣诚摸摸他的头,满脸温润的笑意,“涨知识了。”
rle歪了歪脑袋,杀意一秒消散,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还不错吧,萱萱教我的。”
荣诚眼底现出一抹温意,感慨道:“虽然残了一条手臂,却也因祸得福,萱儿终于肯叫我一声‘大哥’了。”
rle回之一笑,眼里闪着慧黠,“我已经让余温告诉萱萱你的名字了,我想以她的智商,一定猜得到你的身份。”
荣诚猛地一瞪眼,“什么?你们告诉她了?”
“反正早晚也得让她知道。”rle耸耸肩,“一直将她蒙在鼓里,对她而言未必是好事。”
荣诚眸底浮上一层沉重的沧桑之意,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我只希望,她能够平平安安、轻轻松松地过她想过的生活。有些负担,我一个人背,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