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枚剪影在酒店的酥油茶灯光下,投射在乳白色的墙面上。
眼前的画面,透着难以形容的眷呢意味。
男人和他清冷淡漠的形象极为不符,分明就是活生生的两个人。
女人倒是一如既往的跳跃张扬。
她略微有些郁闷,这次出国,她暗自下了不少决心,决定冷一冷他,起码也晾他几天,好好跟他发一回脾气。
可是捏,他一出现,她就心颤;他一哄她,她就心软;他再一扑倒,好嘛,她就控制不住寄几了。
唉,没出息的东西,活该你被他欺负死!
白萱在心里狠狠把自己骂了一通,她觉得每每在修奕面前,她就是那逆来顺受的小媳妇,一点儿骨气都没有。
修奕静静地看着女人。
她的肌肤光滑的像是流畅的丝绸,白皙的又像是刚刚出锅的卤水豆腐,牛奶一样又白又嫩,让人爱不释手。
小时候他最爱把她打扮成白雪公主,看着她穿着白色小纱裙,带着金卷的假发站在自己面前,一颗心都要化了。
她实在和她太像了,无论是模样、笑容还是肌肤,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记忆回到某个夏日的午后,他从茗姨手中将小家伙接过来,抱在怀里,她嘟着小嘴,朝他打了个喷嚏。
口水喷了他一脸。
他佯怒瞪她,她却一点儿也不怕他,反而笑呵呵地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那么灿烂和美好。
那个女孩,名字里也嵌了个“萱”字。
……
修奕在她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嘴角微微翘起,抱着倦懒如考拉一样的女人进了浴室。
再次回到床上的时候,被子床单什么的已经焕然一新,男人有洁癖,脏了的东西绝不会再用第二次。
身上是倦的,却没有一丝睡意。
白萱趴在他肩骨和胸肌交接的凹陷处,睡得那叫一个香,呼呼得像小猪一样。
他抚了抚她柔软的发丝,忍不住在她的眉心上落下一个吻……
真是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才好!
清朗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倾泻进来,修奕嘴里嚼着未点的烟卷,品着薄荷的烟草味道。
目光漠漠地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正对着他们的房间,也有一个睡不着的男人,坐在窗台上闷不吭声地抽着烟,攒了一地的烟头。
荣诚指尖夹着香烟,借着月光看着钱包上女孩的照片,古灵精怪的她对着镜头扮鬼脸,美好得像降落人间的天使。
这一晚,注定一夜无眠。
白萱第二天是被手机的闹铃吵起来的,苏醒的一瞬间,疼爆了!
头还昏昏沉沉的,浑身也软绵绵的,一丝儿力气都提不起来。
铃声还在轰炸,她匍匐着想要伸手去勾床头柜上的手机,却差点一个猛子朝地板扎了下去——
临近悬崖边缘的一瞬,修奕及时走过来,按住她的腰悬崖勒马,将人重新摁回床上,顺便将闹铃关上。
白萱眉间闪过清晰的不适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哑着嗓子问了句,“我头怎么这么沉啊?”
像往脑子里装了好几斤的大石头一样,压得她连转弯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发烧了。”
男人淡淡地说了一句,旋即把刚刚买回来的药喂她吃下,又用冰毛巾给她敷在额头上。
白萱叽叽咕咕的,“不至于吧,怎么会发烧呢?难道有水土不服一说?”
“别胡说八道了。”修奕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肯定是你昨晚出去疯玩的时候着了凉,自己作的。”
白萱委屈地撇撇嘴,“我都病了,你还骂我……”
“乖乖躺好,睡一觉,先退了烧再说。”修奕语气难得软了下来。
白萱拧眉,“不行啊,我还得陪二姐去医院做手术呢,和医院约好的上午十点的……”
她作势就要起身,被修奕一把按了回去,“行了,蓝岚那边就不用你操心了,手术我陪她去做。”
白萱眨巴眨巴眼睛,“此话当真?”
“当真。”修奕给她往上扯了扯被子,摸摸她的小脸,温声道:“快睡吧,我去去就回。”
白萱乖乖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男人前脚一走,她就缓缓睁开眼睛,挣扎着爬起来,从行李箱里翻出避孕药,就着水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