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大姨妈一回去,就猴急猴急地缠着邵浚南去约邵冰莹出来打网球。
邵浚南一脸狐疑地瞧着她,“怎么突然想起约我大姐打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盗你个大头鬼啊!”
白萱没好气地捶他一下,特凶特霸道地说:“让你打你就打,哪儿这么多废话?”
邵浚南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还是帮她打了这个电话,约在下午四点,在网球场见面。
好久没出来打球了,为了待会不露怯,白萱决定先热热身。
绿色的小球半扬在空中,邵浚南左手高高扬起球拍,灌足力量姿态娴熟的发球,以抛物线的形状硬邦邦地砸过来。
白萱小手一挥球拍,靠,没接住……
眼看着光滑锃亮的地面赫然被砸出一个白色的印子,白萱惊了,也怒了。
“邵浚南,我知道你是网球半职业选手,那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这么显摆吧,发个球你使这么大力气干嘛呀?”
邵浚南被骂得一脸无辜,挑眉道:“我没使多大劲儿啊,这才不到三成力气,要不我给你来个七成的?”
妈蛋的!
这么能吹,你咋不上天呢?
白萱搓着牙花子狠狠骂对面那个装逼的大尾巴狼,气得胃疼,报复性的也抄起球拍狠狠砸过一个球去,砰地一声。
这下猛的,给三爷吓得差点没尿出来。
两个人的运动精神太不健康和谐了,你一来我一往,跟打架似的,打得网球满天飞。
邵冰莹和荣诚换了运动服,拎着球拍刚从更衣室出来,就听见球场里咚咚砰砰的声音,地震似的。
推门而入,一个绿油油的小球跟天外飞碟似的夹着嗖嗖风声朝两个人飞过来,眼看着就要砸中邵冰莹的脑门。
“啊……小心!”
突如其来的危险让邵冰莹完全反应不过来,僵硬地愣在原地,就要中招。
荣诚眼眸一眯,牵着她的手往身后一扯,随手一挥就是一个反手戳击,将球重新打了回去。
帅惨了!
说时迟那时快,邵浚南和白萱完全没看清楚是怎么样的姿势和动作,只见飞出去的球又原封不动地飞了回来。
两个人皆愣在原地,傻了。
邵冰莹也傻了,垂眸看着被那人握住的手,沉静的眼眸掠过一丝柔情,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荣诚收了球拍,关切地询问身旁的人,“没事吧?”
邵冰莹抬眸看着他,触到他黑如点漆的墨眸,心念一动,笑着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闯了祸的两个小东西已经白着脸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忙不迭地问:“姐没事吧?!”
面对他们,邵冰莹脸上的笑意收敛下来,冷冷斥道:“你们是来打球,还是来打架的?”
白萱被喝地垂下头,暗呼糟糕。
完了完了,原本还想托大少奶奶找工作呢,这下算是彻底把人给得罪了!
“莹姐……”她刚要道歉,就被邵浚南挡在了身后,“大姐,都是我不好,差点伤到你,你要怪怪我好了。”
白萱愕然地抬起头来盯着邵浚南的后脑勺,心里滑过一丝暖流。
不愧是好兄弟,仗义啊!
关键时刻还知道出来保她,这人情她记下了!
荣诚望向白萱的目光充满温意,英俊的脸上扬起笑弧。
“看来二位是热身完毕了,要pk一下吗?”
……
一道网把四个人隔成两对,白萱和邵浚南在南,荣诚和邵冰莹在北。
刚刚还打得头破血流的白萱和邵浚南现在变成了同一阵营的战友,立马变脸,同仇敌忾一致对外了。
白萱望着对面的荣诚,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意,“安东尼奥先生,我不客气了哦。”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以为你救了我两次我就会让你,球场如战场,放水多没意思啊,要有竞争精神巴拉巴拉。
荣诚微微一笑,勾了勾手,毫不畏惧,“放马过来吧。”
双打这种事情,讲求的就是一个默契,白萱和邵浚南这是十多年的革命友谊,那是练出来的,可不是freestxyle。
两个人自信心爆棚,完全没把对面的一对放在眼里,就等着“雌雄双煞”出马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然而邵冰莹和荣诚只在一开始磨合了一下之后,就展现出了惊人的默契,配合得天衣无缝,把两个小孩打得落花流水。
最后,3—6,荣诚和邵冰莹获胜。
白萱累得满头大汗,都快喘不上气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还不敢相信这个残酷的现实。
她歪头看一样同样累得半死的邵浚南,一脸的不敢置信。
“我确定不是在做梦吗?我们可是黄金组合哎!”
他们这对黄金组合可是跟修奕长年pk厮打磨练出来的,加起来战斗力百分之两百啊,今天竟然会输给一对双打新人?!
不行,这太伤自尊了……
邵浚南汗流浃背,喘着粗气道:“那两个人绝对不是双打新人,配合得也太默契了。”
两个受伤的小盆友靠在一起,四只钛合金似的眼睛扫向对面的一对胜利者,恨不得从眼睛里滋出火苗子来。
荣诚递给邵冰莹一瓶水,笑道:“给。”
邵冰莹抬眸,对视上男人温柔如大海一样的眼眸,久未波动的心狠狠地震了一下。
荣诚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服,依旧是温文尔雅的模样,额头上氤氲着一层汗水,浑身散发着男性特有的魅力。
邵冰莹已经是许多年没有打过双打了,自从……那个人离开后,她就再没和别的男人配合过。
今天不仅鬼使神差地答应打比赛,还配合得这样默契,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对这个男人,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邵总。”荣诚轻轻唤了一声,打断了邵冰莹的纷乱思绪。
“哦……谢谢。”她接过水来,轻轻一笑,秀美的脸上浮上两团红晕。
荣诚淡淡一笑,拎着另外两瓶水朝白萱和邵浚南走去,温和道:“刚运动完不要立马坐下,起来活动活动。”
说着,他朝白萱伸出手,白萱大大咧咧地刚要握住,就被邵浚南眼疾手快地立马抱了起来,躲开了荣诚的手。
在邵浚南看来,白萱这小丫头太单纯,对男人一点儿防范心都没有,不是谁的手都能随便去握的好吗?
荣诚看出邵浚南的小心思,只是笑笑,不说话。
……
从球场走出来,四人便在一起吃了个晚饭。
白萱毫不遮掩对两个人的崇拜之情,“不是我说,您二位配合得也太默契了,我们真是甘拜下风啊。”
邵浚南挤眉弄眼道:“大姐,你都没好好给我介绍一下,这位先生是谁啊,这么厉害。”
没待邵冰莹介绍,荣诚就自己开了口,伸出手去道:“antonio。邵公子,我们在游轮上见过的。”
“游轮”两个字一出,邵浚南脑子里立刻电闪火光,猛地想起来了,难怪他觉得这张脸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原来是你啊……”邵浚南回握住他的手,恍然笑道:“我说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
白萱毫不留情地怼他,“你似不似傻?人家在游轮上救过我的命哎,这你也能忘?”
邵浚南忙道“罪过罪过”,当场自罚一杯。
白萱也端起酒杯,“安东尼奥,这杯酒我敬你,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荣诚温和一笑,与她碰了碰杯,“能救这么美丽可爱的小姐,是我的荣幸。”
白萱灿若一笑,这么会聊天的帅哥,好想抱回家么么哒啊~
饭菜上桌,四人边吃边聊,相谈甚欢。
酒过三巡,白萱终于谈到正事,直勾勾地看着邵冰莹,“莹姐,给我安排个工作呗~”
毕竟不是在修家,又当着外人的面,白萱非常理智地丢掉了“大少奶奶”这个称呼,像小时候一样唤“姐”。
邵冰莹抬眸看她,放下刀叉。
“你这么久不来找我,我还以为你又重新回到盛域了。怎么,小奕舍得放你走了?”
白萱讪讪一笑,莫名心虚。
“好马不吃回头草,我都辞职了,再回去多没面子啊。”
邵浚南“扑哧”乐了,“我第一次听见‘好马不吃回头草’是这样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男人甩了呢。”
荣诚和邵冰莹也忍俊不禁。
白萱小脸挂不住了,狠狠拧了邵浚南一把,给丫疼得直叫唤,“哎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行了你俩别闹了,多大的人了,还跟三岁小孩似的。”
邵冰莹制止弱智儿童的欢乐日常,又道:“安排工作容易啊,你想做哪一行,继续做总裁秘书吗?”
“不要。”白萱百分百拒绝,“我之前做秘书那是大材小用,好不容易可以跳槽,当然得干点有挑战性的工作。”
“那你想干什么?”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白萱眨巴眨巴灵动的大眼睛,缓缓启唇:“公关。”
“噗——”邵浚南一下子喷了红酒。
荣诚和邵冰莹也一脸错愕地看着白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刚才,他们是耳瞎了吗?
白萱一脸无辜,“干嘛,你们怎么都这反应啊?”
得~,邵浚南这下子确定不是他们耳朵出了问题,而是这货的脑子出了问题。
他伸手探了一下白萱的额头,“你没发烧吧?”
白萱愤愤地打掉他的手,不满地瞪他:“你才发烧呢,我很正常!”
“你正常个毛线,这么多职位你不选,偏想做公关?我请问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都是屎吗?”
白萱毫不示弱地怼回去,“我脑子里装的都是你!”
邵浚南:“……”
气氛正凝滞着,忽而一个冷幽幽的声音从白萱身后响起,“谁要去做公关?”
白萱一激灵,猛地一回头,就对视上了修奕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