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
中域。
极冻之地,某处寒窟之中。
一座深蓝色的棺椁内。
一位身穿灰衣的老者眉目紧闭,就跟死了一般。
可忽然,似有察觉,他眉头微皱,睁开双眼,露出摄人心魄的寒芒。
微微抬手,一道流光自紫府空间飞出,悬停眼前。
光芒散去,显露其中真貌,那是一块古铜色的令牌。
令牌不断震颤,光芒明暗交汇,很快就投射出一道光芒,形成一副光幕。
其中显露出一道虚幻人影,乃是一位神色凝重的中年男子。
此人乃是黑溟圣地的大长老。
“老祖!不好了!九幽圣宗的那个疯女人上门了!”
身具圣人王四重修为的黑溟老祖眉头一皱:“时隔多年,突然来我黑溟圣地作甚?”
眉宇紧锁,眼中充斥着疑惑。
他摇了摇头,将心中疑虑暂且压下,轻声道:“也罢,便让我会一会他吧。”
说完,凭空消失,穿梭空间,于转瞬之间,出现在黑溟圣地。
当出现在此方天地的那一刻,原本慌乱不已的黑溟圣地弟子也都齐齐稳住了心神。
大长老看向黑溟老祖,正欲说些什么:“老祖”
黑溟老祖摆了摆手,打断说话。
微微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李鸾。
见对方带着一大群九幽圣宗的高层过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他心中疑惑愈深。
“李道友,不知这般兴师动众,来我黑溟圣地,所为何事?”
李鸾扫视四周,并未立即回答,只是自顾自说道:“林天都呢?”
黑溟老祖见对方询问自家的这位晚辈,不禁有些发愣。
念头一转,忽然有些猜测,难道是这位晚辈招惹到了对方?
想到这里,黑溟老祖略微散发神识,扫遍全宗都没有发现林天都的身影。
旋即看向一旁的大长老,沉声道:“圣主身在何处?”
大长老急忙回道:“老祖,您闭关已有六百载,倒是不曾知晓,圣主在五年之前,说是发现了突破圣人王的契机,这才暂且离开,并将圣地内的所有事务交给我处理”
话音落下,还不等黑溟老祖开口,就听李鸾的声音猛地响起,透露出无尽怒火!
“五年之前?好一个林天都!刚一突破圣人王,便如此的急不可耐,趁着我闭关之际,对清霜下手!”
原本还有些不确定,但在得知这一切后,她瞬间确定下来,出手之人,九成九便是那林天都!
想到这里,愤怒之余,不禁又有些意外,她没有料到,寻找凶手竟然会这般顺利。
只是刚刚寻到第二个可疑人,便成功锁定了目标!
此刻,随着李鸾的声音落下,黑溟老祖心中一咯噔。
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九幽圣宗的现任宗主出事了。
而且按照李鸾这个疯女人的表现来看,恐怕还不是出了一件小事。
念及对方的强大战力,即便是自己也没有把握稳赢,他急忙说道:“还请李道友稍安勿躁,昔日恩怨已过千载,天都担任圣主之位久矣,自然知晓轻重,不可能贸然对清霜小友出手,其中定然存在误会,还请李道友给我点时间,让我查明真相”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心中却没有底气。
须知在一千多年前。
林天都便与李清霜结下极大过节。
共战十二场,败十一场。
最后一场更是被对方利用圣兵击败,贯穿胸口,伤及神魂,留下道伤,休养十余年,才堪堪恢复。
可即便是恢复如初,甚至破而后立,境界更上一层楼,自家这位晚辈也并未动用圣人之力修复胸前的伤口,反而特意将其留下,时刻提醒自己,莫要忘记昔日连败十二场,沦为天下笑柄的往事!
在这种隐忍的情况下,若是对方有幸突破圣人王,倒是存在向李清霜出手复仇的可能。
毕竟除了报仇之外,还能够令九幽圣宗断代,一旦李鸾身殒,便无法在短时间内出现新的圣人王!
但是,以他对林天都的了解,即便是想要朝李清霜下手,也不太可能把地点选择九幽圣宗才是,更别说避开护宗大阵的感知,总之,整件事情之中,处处透露出蹊跷!
见黑溟老祖还在强行解释,李鸾冷笑一声:“你可试试,看能否联系到林天都。”
在她眼中,干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几乎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为了避免暴露,恐怕大概是准备装死了。
吃准了没有证据,就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但她李鸾行事,何须证据?
只需我觉得是,那么便是!
黑溟老祖见状,心中愈加不安。
他迅速取出一枚传信法牌,稍加催动,开始联系林天都。
一息两息三息
时间不断流逝,却始终未曾得到林天都的回应。
倘若不是法牌表面的光芒还在,黑溟老祖甚至都要以为是忘记催动了。
“天都,你”
黑溟老祖默默收回法牌,神色复杂至极。
虽然不愿承认,但种种线索似乎都指向了自家这位晚辈。
暗道一声糊涂。
继而抬头,重新看向李鸾:“李道友,传音法牌并无响应,也许是天都遭遇困境也说不定,清霜小友遇险,也有可能是另有他人,不知李道友可否有其他证据,证明是天都下的手?”
为了避免这一战,他打死都不会承认!
然而,令黑溟老祖没有想到的是。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瞬间就令李鸾怒意攀升,红了眼。
“呵呵,自以为行事隐蔽,没有留下马脚,就能够令我九幽圣宗作罢?”
“我告诉你,我李鸾一生行事,无须向他人解释!”
“你今天不能给我一个完美的交代,我定要让你们黑溟圣地后悔!”
话音刚落。
唰——
一道璀璨神辉爆射而出,袭向黑溟老祖!
威势滔天,显露圣人王五重的绝强修为!
李鸾终于是忍不住出手了。
见此情形,黑溟老祖心中一惊,旋即勃然大怒。
抬手之间,祭出本命圣兵,怒斥道:“好好好!你这个疯女人,真是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