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京棠懒洋洋地窝在老板椅里,双腿翘起,左右轻晃着。
“碰巧认识的。”祝京棠往嘴里塞了个口香糖,“怎么了?他犯事了?”
佘淳一摇头,“他工作能力很不错,看着是个不太擅长交谈的人,但和客户沟通起来倒是有两把刷子。”
她们的工作就是维护客户以及和客户沟通。
不仅要理解客户的需求更要让设计师知道,懂得客户想要的是什么。
简单来说,她们更像是设计师和客户之间的桥梁,中间人。
但一般来说,客户都会和设计师面对面直接沟通,可不是每个人都擅长沟通交际。
而她们工作室的设计师大部分都是社恐,满心满眼只有她们的设计图。
由此可见,佘淳一肩上的任务有多重。
“我看他对你的态度很不一样,看你的眼神,也很不清白啊。”
佘淳一两眼放光,一副准备吃大瓜的模样。
祝京棠嚼着口香糖,歪头靠着椅背,姿态懒散,“喜欢我,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吗?”
她不管是家世还是外貌,亦或者自身价值,多得是人为此趋之若鹜。
佘淳一十分同意她说的话。
但她总觉得孟行简这个人不像看起来那般单纯无害。
她和祝京棠也认识挺长时间了,两人除了老板和员工的关系之外,也是好朋友的关系。
想了想,她还是说了出来,“我总觉得他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
怕祝京棠觉得她多管闲事,于是又补充道,“这只是我的直觉,可能是我想多了。”
“你没想多。”
祝京棠轻飘飘的应着。
“啊?”
佘淳一脑袋像是突然短路了一样,有些没理解祝京棠的那句话。
祝京棠晃着椅子,老神在在的模样,“你的直觉没错。”
佘淳一没想到还真让自己感觉对了,她犹豫了半晌才开口,“那你怎么还同意我把他招进来了?”
祝京棠将没了甜味的口香糖吐在纸巾上丢进了垃圾桶。
“不是说他工作能力不错吗,留着呗,我又不是发不起工资。”
佘淳一看着祝京棠脸上的笑,突然觉得祝京棠将孟行简留在工作室肯定不是单纯的因为他工作能力不错。
至于到底是为什么,佘淳一没有多问。
“枭家大房的人找到我,说想请你设计一只手镯。”佘淳一将手机上的聊天记录打开,推到了祝京棠面前。
枭家大房,那就是枭泰佑的母亲。
祝京棠扫了眼聊天记录,大手一挥,“不接。”
一看就知道这枭家大房没打什么好主意。
佘淳一点头,她也想到了祝京棠不会接,但对面毕竟是枭家的人,她还是得问问祝京棠自己的想法。
“ok,那我拒了,就说你感冒了,正养病没法接活,怎么样?”
祝京棠比了个ok的手势,“以后只要是枭家的单,都不接。”
“不是要赚大钱发大财吗?都不接还怎么敲他们一笔?”
祝京棠食指摇了摇,十分高贵地扬起下颌,“不差他们那三瓜俩枣。”
佘淳一唇线都绷直了,一把拿起手机,踩着高跟哒哒哒地走到门口,又扭头看向祝京棠,“讨厌你们这群有钱人!”
祝京棠笑眯眯地望着佘淳一,给了她一个飞吻,“宝贝~说得好像你不是有钱人一样。”
佘淳一的家世虽比不上祝京棠,但也算是个小资家庭,家中在港城也是开了几家小公司,她母亲又是港大的教授。
这样的身份扔在人堆里也是出众的那个。
祝京棠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刚想着要不要找祯礼礼和上官无霜出去潇洒一番,微信好友那一栏弹出来了一个小红点。
点进去后,上面赫然显示着几个晦气的字——【我是谢池。】
“有病。”
祝京棠想也不想直接无视掉了。
不是,这晦气玩意儿从哪弄到她微信的?
她记得当时和谢池在一起那段时间,给的是临时号码啊。
分手后她直接将号码注销了。
不等她再细想,沈殷如的电话打了过来。
祝京棠接起,还没来得及喊人,那头的沈殷如就开口了。
“谢家去找了外婆,意思就是谢池和你年纪差不多,等他来港城想让你带着玩玩。”
祝京棠默默扶额,“不是,要我当他的导游?他哪来的脸?”
沈殷如笑得有些幸灾乐祸,“你当时别跑啊,老老实实被我绑到公司上班是不是没他什么事了。”
“姐!”
“安啦安啦。”沈殷如也只是逗逗她这个妹妹,“别理那货就行,外婆没给他们你的联系方式。”
祝京棠微蹙了下眉,“那谢池那傻逼从哪搞来我的微信的?”
“他加你了?”沈殷如打了个内线电话,不一会儿,一个男人推门而入。
“对。”祝京棠手指绕着头发,“不是外婆给的话,那是谁啊?”
那男人弯腰凑近沈殷如耳边低语,沈殷如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等办公室的门再次关上,沈殷如这才继续开口,“是沈家旁支,他们今天去见了老太太,后面我的人看到他们和谢家的人见面了。”
她端起办公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他们那些旁支巴不得我早点嫁人,到时候好做文章让我交出沈氏。”
沈殷如轻笑一声,“插手不了我的婚事,还想隔着几千里来插手你的事情,可笑。”
对于沈家旁支,祝京棠也是有所了解的。
在他们看来,沈殷如不过就是个女的,还是个外孙女,到时候嫁人了,这沈家不就要给一个外人了吗。
他们这群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的旁支,是个人都想在沈氏分一杯羹。
“等老太太大寿,我去会会这群多管闲事的老东西!”
祝京棠说这话时,还有些跃跃欲试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