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潮凛伸出手背碰了碰慕观尘的额头,嘀咕道,“没发烧啊。”
慕观尘拂开男人的手,“我说认真的,你喜欢棠棠吗?”
“哟,这就改口叫棠棠了?”宴潮凛往沙发上一靠,脖子后仰,松开了衬衫领口的两粒扣子,“我和棠棠一块长大。”
宴潮凛突然话风一转,“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觉得呢?”
慕观尘仔细凝视着他,像是在透过宴潮凛的眼睛去分辨这句话的真实性。
“我是认真的。”慕观尘看着宴潮凛的眼睛再次说道。
宴潮凛收起脸上的笑,幽深的眸底涌动着分辨不明的意味。
两人对视半晌,宴潮凛牵唇一笑,“我当你是朋友劝你一句,你不是她的菜。”
他胡诌的。
祝京棠喜欢什么样的他哪里知道。
左不过就是他不想祝京棠和京都的那些公子哥再扯上什么关系。
一个谢池就能整出这么些糟心的破事,不敢想再多来几个会有多烦。
靳泊谦准备睡下了,结果手机一直叮叮作响。
打开就看到应洵消息的连环轰炸,
【叶家知道吗?就是京都的叶家叶世泽得罪了祝大小姐。】
【脑袋都被开瓢了,缝了十几针啧啧】
【你看上的人这么虎你知道吗?】
这应洵还真是个消息通,人在京都,港城的瓜是一个不落。
靳泊谦颜色浅淡的薄唇掠过一抹笑,能不知道吗,
一不爽就扇他巴掌的小姑娘,脾气爆的很。
他幽幽长叹一声,将手机放回一旁,胳膊挡在眼前,心情莫名舒畅了。
出了会所的祝京棠被凉风这么一吹,脑袋也清醒了不少。
从魏权野怀中抽身,撩开了阻挡视线的碎发,望向魏权野的眼神有片刻迷离,
“行了,我叫了司机。”
魏权野无奈垂下眼帘,敛去眸底的失落,“棠棠,你真的连一个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吗?”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比任何一个刻意接近你的男人都了解你,
可是,你为什么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男人的声音近乎哽咽。
魏权野喉咙发紧,只有他自己知道当着祝京棠的面说出这番话,要有多大的勇气。
他不甘心只做朋友,又怕到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长空如墨。
港城最繁华的地段看不到点点繁星,但却有比繁星更亮的,如银河般皓光闪耀的霓虹灯,彻夜点燃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
微风将她火红的裙摆吹起,祝京棠神色淡然,被酒精染过的嗓子带着哑意,“魏权野。”
魏权野在女人的注视下,眼神不躲不闪,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
她扭头看向远处的霓虹灯,浅浅地笑着,默然片刻,才对上魏权野的双眸,语调平缓,“我们认识有10年了吧。”
“嗯,十年5个月零十天。”
他和宴潮凛在初中时成为了好友,也因为这样,他认识了祝京棠。
“我给不了你同等价值的回应,别再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以你的条件能找到更合适你的,不是吗?”
祝京棠神情认真的注视着他,如果他们之间没有宴潮凛,礼礼和无霜这几个好友,或许当初第一次拒绝后两人就不会再有交集了。
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偏偏几人是十几二十年的好友,再怎么避开也会碰到一块去。
魏权野张了张唇,没说话,像是有人扼住了他的喉咙一样。
“魏权野,和你们在一起的感觉我很放松没有压力,但我和你的关系只限于朋友。”祝京棠始终语调平缓,美人温和的眉眼莫名有些清冷,“最后一次。”
魏权野眼眶微红,目光坚决的近乎执拗般盯着面前的人,“喜欢你,想对你好是我的事,同不同意是你的事,我不会让你在外人面前为难,但是别疏远我好不好?”
祝京棠目光一凝,蝶翼般浓密的眼睫下眸光复杂,“你这样只会单方面感动自己,到最后受伤的也只有你。”
她从认识魏权野起,两人每次见面的时候都会有上官无霜他们几人的存在,从没有单独相处过,更没有单独约过会。
她不知道魏权野为什么会喜欢她。
魏权野苦涩扯唇,“我不在乎。”
只要一想到见不到她,联系不上她,心脏就会一阵一阵的绞痛。
他做不到。
所以,他只要能看到她好就行,就算祝京棠不爱他又怎么样。
暗恋是成功的哑剧,说出来他有可能就是悲剧。
可他不甘心,
他说了,
他失败了。
无所谓,他爱她就够了。
他会用他的余生去盼着她幸福,用朋友的身份待在她身边就行。
祝京棠深吸口气,移开了目光,凉风吹乱了她的头发。
接她的车也开到了她面前。
她赤脚走在地上,手上拎着高跟鞋,打开车门的那刻,她转头望向阶梯上站着的魏权野,“魏权野,不要等没有结果的人。”
红色的倩影消失,
车门关闭,车子驶远。
宴潮凛从会所出来,哥俩好的搂住魏权野的肩,“放下吧,行吗?兄弟。”
“如果我当初”不是以朋友的身份靠近她,会不会结果不一样。
“哪有那么多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