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倒是不知惊鸿公子还有怼人的爱好。”叶南烟起身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后,便不客气的坐在了湖心亭子里。
“你这女娘好不讲理,你方才上山礼佛遇到了劫匪,若不是本公子,你怕是早就被那些个劫匪撸去做压寨夫人了。”
惊鸿公子见叶南烟这般态度,顿时心里也来气了,语气也恶劣起来了。
“哦,是吗?那小女可真的是多谢惊鸿公子了。”叶南烟的这声道谢阴阳怪气的,,刺得惊鸿公子难受的不得了,可却也有些无可奈何。
“哼!早知你这般态度,本公子不救也罢。”惊鸿公子拂袖说道。
“又不是小女强求公子救的,再说,这条路从来都干净的很,怎么就这般巧合,小女来此,恰巧遇到了劫匪,而公子又恰巧在这儿呢。”叶南烟本就心思玲珑,且又重活一世,有些事情她再清楚不过了,更何况此时的惊鸿公子经历尚浅,心思也浅,怎么玩的过她叶南烟呢?
“你、你强词夺理,早知道本公子就不做这个好人了。真真的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惊鸿公子气道。
“哦?是吗?不过想来这个时候小女的婢女和家仆应该已经唤来了府衙的人了,这劫匪此刻应该也还未走远才是。这事实究竟是不是小女想的那般,叫衙役抓起来审问审问便成了。”
看着叶南烟这风轻云淡的模样,惊鸿公子一时间竟有些恍惚。分明前些日子见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那个时候的叶南烟也是个玲珑剔透的聪明人,可远不像现在锐利,怎的几日不见,便全换了个模样和性子了呢?
惊鸿公子想不通,但是眼下也不是个让他想这件事情的时候了。他要先想法子糊弄衙役的,且先叫他的人撤离的。
“哼,既然叶大小姐安全了,那本公子便告辞了。”
待到惊鸿公子走后,叶南烟才堪堪放下心来。
她如今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女,将将及笄,能力还稚嫩的很。虽说如今的惊鸿公子也还是个稚嫩的少年郎,但他手中握有不小的权力,这一点是她远不及的。
叶南烟定了定心神,才挑眉看向密林中一棵老树上。
“兄长看够了吗,看够了就出来吧。”叶南烟声音清冷的说道。
“哈,烟儿似乎有所不同了啊!?”一锦衣华服男子从树上翻身而下,脚尖轻点湖水,飞到了叶南烟的身前来。
“是吗?那是有所长进,还是……”
“烟儿必然是最好的,只不过是在原来的基础上更好了而已。”叶华宇轻声说道。
“那小妹还要多谢兄长的夸赞了。只不过……方才小妹遭遇绑架的时候,兄长应该也在旁边吧~”
“如此看来,兄长的心似乎有些不够坦诚哦。”
叶华宇怔愣了一下,随即面庞上又挂上了虚伪的笑。
“哦?烟儿是瞧着我在旁边了吗?”
“这倒是没有,不过兄长心里应该是清楚的。”叶南烟走到叶华宇的身侧,笑语晏晏,随即拔下来一枚簪子直接扎在了叶华宇的肩膀上。
“叫你一声兄长是对你的客气,你不过是一个姨娘生的庶子,有什么资格叫你这般站在我的面前。”叶南烟眼神骤然狠厉。
其实她从前从未在意过嫡庶之分的,叶家的环境很包容,即便是庶出的小姐公子,也从未苛待过。虽说是比不上嫡出的,但到底也不差,当家主母也给足了他们体面。
但是或许就是因为太过于宽容,才养肥了这些混账的胆子跟野心,才觉得凭借着他们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也可以爬到她的阿兄和弟弟的头上。
“烟儿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要逼迫兄长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吗?”叶华宇轻笑,右手握住了叶南烟扎在他肩膀上的簪子。
“不过若是烟儿想让兄长认下,那兄长也便认下了。”叶华宇嘴角微勾,眼神直直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堪称绝色的妹妹。
“还真的是,兄长一如既往的能言善辩啊!不过兄长也需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才是。当初莲姨娘爬上阿爹的床榻,若不是母亲人善,留了莲姨娘一命……”
“怕是兄长都没有机会来到这世上,兄长可莫要学恶犬才是。”
叶南烟从来都知道怎么往别人的身上施加压力和在伤口上撒盐。
叶华宇他们这些人最在意的就是他们庶出的身份,既然如此,那她倒是不介意再叫他们认清楚一下自己的身份的。
“恶犬吗?那烟儿喜欢恶犬吗?兄长可是记得的,烟儿最害怕恶犬了,烟儿从前的一只狸奴不就是叫太子殿下的恶犬给咬死的吗。”叶华宇将肩膀上的簪子拔了下来,才将将戴在叶南烟的发间,便又被叶南烟打掉了。
“脏了的东西我从来都是不要的。”说着,叶南烟又将脚踩在了簪子上面。
“兄长,烟儿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狸奴,小心那一天,你这项上人头被烟儿拿走了。”
“求之不得。”
看着叶华宇这副模样,叶南烟没了再和他纠缠下去的念头了,总归这些人都是些疯子。自己要是再跟他纠缠下去,怕是也要染上什么疯病了。
“那兄长继续在这里吹风吧,小妹不奉陪了。”
叶华宇见叶南烟彻底离开后,这才将落在地上脏了的簪子捡起来,又在自己的衣袖上擦了擦收了起来。
“我的好烟儿,兄长可是十分期待你的反扑的。”
骄阳正好,树影婆娑。地上的阴影明暗交错,记忆中的身影犹在昨日。
“阿烟!”叶南风着急的推开书房的门,看着自家妹妹完好的样子这才堪堪放下心来。
“阿兄来了。”叶南烟放下了手中的笔,将刚写好的字拿给叶南风看。
“阿兄看看我的笔法可有进步。”
宣纸上的字潇洒飘逸,又隐约间多了些豪迈之气,倒不似往日的小巧秀雅。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叶南风看着叶南烟手里拿着的宣纸念道。
“阿烟,你可是受了什么欺负了。还有今日劫匪的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