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聚贤庄迎来一群身着绸缎的富家公子。此群人与常威倒是相熟,相互寒暄片刻之后,常威便向众人详述了骰子、牌九、麻将等游戏的规则。这一众纨绔子弟听闻此等新奇游戏,顿时兴致盎然,皆迫不及待地投入实战。
而常威今日谨遵赵尧所言,未亲自做庄,而是吩咐手下,但凡有人获胜,便抽取一成红利,实在按捺不住时,也参与几局。不过,常威的运气一如昨日那般顺遂,竟然再次未尝败绩。未过多久,这群人便已然完全掌握游戏规则,开始在赌桌上一展抱负。赢钱之人开怀大笑,而输钱之人则眼红脖子粗,纷纷归家再度取来钱财以求翻本。又过了些许时候,昨日参与赌博的那群人亦现身于这聚贤庄,旋即加入了这场鏖战之圈。
在这群人当中,赵尧重点关注了四人,此四人皆为粮商家的富家子弟。只是这四人的运气颇为不错,近乎每局皆赢。然而,只要他们沾染上这赌博的恶习,迟早会落得倾家荡产的下场。至于赵尧为何会对这四人予以关注,原因甚是简单。就在前两日,他可是被他们的长辈狠狠地坑害了一番。倘若不将这几家搅得鸡犬不宁,赵尧势必寝食难安。
时间如白驹过隙,很快便已到戌时。眼看天色不早,常威准备结束今天的赌局。然而,众多赌客却纷纷表示不答应,他们一个个面色愁苦,只因在这赌局中输得极为惨痛。其中更有甚者,为了能够翻本,甚至不惜跑回家中偷取钱财。眼见这群人坚决不肯罢休,常威稍加思索,倒也没有强硬拒绝。他吩咐下人迅速做了些吃食给众人送到手里,之后便不再多管闲事。在常威心中,其实是巴不得这群人能够昼夜不停地下注赌博,毕竟参与的人越多,时间越长,他所能抽取的红利也就越发丰厚。
此时的聚贤庄后堂之内,常威与赵尧仔细合计了一下今天的收获,所抽取到的红利竟然达到了 30 金零 8600 青铜币。常威兴奋得难以自抑,直接激动地抱着赵尧在原地转了一圈。要知道,这些钱财虽然对于常威来说不算一笔足以令人震撼的巨款,可是仅仅一天就能赚取这么多,常威敢拍着胸脯打保证,在这上洛县还没有任何一家商贾能够做到这般成就。而且这才仅仅是第一天,随着往后更多的人迷恋上此等游戏,那每天所能获取的收益,他连想都不敢想。就在常威满心欢喜地沉浸在对未来财富的美好幻想中时,赵尧沉稳的声音却是将他拉回了现实。经过前几次生意场上的波折与起伏,赵尧早已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想要在这个波谲云诡的时代安稳地挣钱,必须要有坚实的背景作为依靠和支撑。这也是赵尧当初选择接近常威的根本目的所在。
随后,赵尧条理清晰地将这其中的关系给常威深入分析了一番,并劝说常威去拜访一下他的舅舅,若能想方设法将他舅舅也绑在同一条船上,那未来的发展必将更加顺遂。常威能够常年在上洛县作威作福,其背后最大的倚仗正是他那位身为上洛县令谋士的舅舅。常威向来不是迂腐愚钝之人,一经赵尧点拨,便立刻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门道。随即便要带着赵尧一同去拜访他舅舅,不过赵尧果断拒绝了。赵尧心中有着自己的考量,他并不想将自己过多地暴露在这个时代的复杂局势之中,其主要原因还是怕违反了系统某些潜在的规则,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未及一个时辰,常威返回聚贤庄。他步伐匆匆,面上难掩喜色,显然没有让赵尧失望。常威已然成功将其舅舅说服,使得他们的计划向前迈出了关键的一步。让赵尧更为惊喜的是,常威去找其舅舅之时,正巧上洛县县令在其舅舅府上做客。这无疑是一个意外之喜,也为他们的谋划增添了更多的可能性。常威向他舅舅详细阐述此事之后,其舅舅久经世事,目光敏锐,迅速权衡了中间的利益回报,当机立断将这上洛县县令也绑上了船。并且表示,赌博所获利润分与他们五成。但同时也清晰地阐明,这五成利并非由他们独自享有。要明白,想要使赌博这种生意得以长久且安稳地发展,其中牵涉众多。这上洛县还有诸多人物需要打点疏通,各方关系皆需维护周全。而且,从更为宏观的角度来看,倘若县府拥有了雄厚的财力,便能够大力投入各项建设,改善民生,发展经济。如此一来,便能够将这上洛县重新塑造为一番欣欣向荣的景象。这对于上洛县县令而言,无疑会是其在政治上所作出的卓越贡献,亦是他在仕途上更进一步、踏入朝堂的绝佳契机。倘若此事能成,县令之名必将远扬,政绩卓著,前途无量。
然而,这其中的道路绝非一帆风顺。利益的分配、各方的协调、潜在的风险,无一不是需要谨慎应对的难题。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但此刻,他们已然达成初步的共识,形成了利益同盟。接下来的每一步,都需要精心谋划,深思熟虑,方能在这复杂的局势中开辟出一条康庄大道。各方势力在利益的强大驱使下相互联结,未来的发展走向尚需拭目以待。然而当下所展现出的局面,已然为他们的计划奠定了看似坚实的基础。但前路漫漫,究竟是功成名就,还是半途夭折,一切皆未可知。
自从赵尧来到聚贤庄后,便再未返回自己在西城的住处。这一夜,聚贤庄的前厅内灯火通明,嘶吼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尽是一群赌徒的叫嚷:“开,大,开,小……我糊了……”诸如此类的赌博之词充斥其间。直至天亮,那些输了钱财的众人依然精神抖擞,满心只想着翻本,且赌注愈发增大。
昨日被赵尧关注的四位粮商的后人在后半夜时也开始运势不佳,连连落败。他们瞪大双眼,额上青筋暴起,死死盯着赌桌,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可能,这把一定能赢!”最后更是输红了眼。期间,他们多次脚步踉跄,神色慌张匆忙返回家中又取了钱财。然而此时,四人的身前已不见一枚青铜币,但从四人那紧咬嘴唇,双手握拳,目光中透着不甘的表情不难看出,他们并不愿就此离去,仍妄图翻本。
赵尧站在角落里,双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眼中闪烁着复仇的光芒。他深知,机会已然来临。如今有了上洛县县令和常威舅舅的支持,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展开对这些粮商的报复。只见赵尧微微侧身,暗中向常威使了个眼色,又凑近常威耳边低语几句,常威连连点头。赵尧告知常威,借钱给这四人,还钱之时需收取两成的利息,而且务必让其签字画押,以防赖账。此方法亦可效仿用于他人,但仅限于富人。倘若面对的是普通民众,就算了,毕竟到时若还不上所借钱财,导致人家家破人亡,这绝非赵尧所期望看到的结果。
不过对于那四位粮商之后,赵尧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目睹对方落魄潦倒的模样。他紧盯着那四人,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与此同时,他不动声色地挥了挥手,暗中设法安排那些赢了钱财的众人各自离开。因为赵尧心里清楚,这些人若再不离去,那手中的钱财最后多半都会变成他们所抽取的红利。如此精心筹谋,赵尧只为实现心中所想,让那些曾陷害自己之人得到应有的下场。
时间于这聚贤庄众赌徒的杂吵声中悄然流逝。此期间,赵尧和常威皆休憩了一会,聚贤庄的下人也各自换岗,得以稍作休息。唯有一众输了钱财的赌徒依旧在愤懑不已,竭尽全力试图翻本。他们双眼布满血丝,紧握着手中所剩无几的筹码,额头上汗珠滚滚而落,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把一定能赢,一定能赢!”那模样仿佛着了魔一般,全然不顾疲惫与饥饿。
申时,早上离去的那群赢了钱财的赌徒再度返回聚贤庄,开启了新一轮的较量。同时,每个人或多或少又引领了几位新人前来。这些新人初来乍到,脸上既有好奇又有兴奋,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而随着这些人的加入,赌桌上的钱财数额再度增多。一摞摞的黄金,铜钱堆积如山,在夕阳的映照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那些输急眼的众人,望见如此丰厚的钱财,纷纷再度打起精神。他们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加速,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赌桌上的财富,仿佛那些钱财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就在众人相互对赌较量之际,有几位一夜未归的赌徒家中长者寻了过来。自家孩子一夜未归,经多方打听,他们得知自家孩子昨日进了这聚贤庄后便再未出来。当他们踏入聚贤庄,看到自家的败家子一个个目光呆滞、面色狰狞之时,皆不由地吓了一跳。有的长者嘴唇颤抖,伸出手想给孩子一个巴掌,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有的长者则是痛心疾首,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然而,在他们了解事件的原委以后,却又开始吹胡子瞪眼起来。只因他们发现,竟是自己死对头家的败家子赢了自家的钱财。那一瞬间,原本的担忧与愤怒瞬间转化为了好胜与不甘。在明晰了游戏规则后,这群长者纷纷打发自家的败家子回去休息,而他们则亲自上阵,撸起袖子,挽起裤脚,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哼,今天非要把输掉的都赢回来!”一位长者咬牙切齿地说道。
有了这几个长者的加入,此时的场面之热闹更甚于昨日。呼喊声、叫骂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聚贤庄仿佛变成了一个喧嚣的战场。每个人都为了财富和面子而战,全然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和外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