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哈良在京都,多有不利。
几番想获得蒸汽战车的细节。
可派出去,或者被收买的人,几次三番的被截获。
甚至纳哈良出门,就会忍不住的向左右看去。
他觉得门口那个卖菜的,有可能就是锦衣卫的暗卫。
还有那个抬轿子的。
以及对面那个店铺。
他觉得身边,已经布满了锦衣卫的人。
“我的行踪,怕是已经暴露了。”
“只是这群人出现了有些时间,为何还不抓我?”
“是我怀疑错了?”
纳哈良已经几次做好拼死搏杀的准备。
可是这群锦衣卫的暗卫,依旧无动于衷。
并没有冲过来。
反而更像是就盯着他。
最近的行动,也多被破坏。
而且。
纳哈良还得到了一件更不好的消息。
他紧紧按着胸口,那里藏有一份报纸。
那份辽报的开篇,就说了一件令纳哈良有些崩溃的事情。
“辽王要二次出兵,到北胡地演习!”
“上次是因为陷害辽王,这次明明什么都没做,根本不敢刺激辽人。”
“辽人为何还要出兵!”
纳哈良只觉得心中有一团火在燃烧。
甚至觉得辽王未免有些太过的不讲武德。
上一次深入北胡地千里。
让阿术汗对他京都干的事儿相当的不满。
在京都的暗探,都受到了谴责。
而这次辽王要继续二次演习出兵,就相隔几个月。
有这么干的吗?
北胡人以往劫掠大庆,往往相隔一年的时间呢!
他们只会在秋收的时候,去扣边劫掠。
这很讲究,很地道的。
时间基本都定好了。
可北胡人呢?
按照辽王这个间隔。
一年怕是能往北胡地跑个四五次。
牛羊怕是都得被辽人给抢光了。
而且挨着辽地的部落,必然承受不住这种高强度的‘演习’。
“辽王实在太过分!”
纳哈良深吸一口气,最终寻到了院内的一个下人,将手里的辽报递了过去。
“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这份辽报,都必须送回北胡,交到王庭手上,提前做好准备。”
“是!”
那下人揣好了那份辽报,装作出去采买,遛出了京都城外。
只要能出京都。
这份报纸,基本就等于送出了一半。
三天后。
那名下人重新回到了院落内。
“大人,已经送出去了。”
纳哈良提心吊胆了许久,甚至做好了被截杀的准备。
却没想到京都的锦衣卫们,也不过如此吗。
“庆皇不愧是要饭的出身,大庆的朝廷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纳哈良十分的不屑。
甚至觉得前些日子,应该就是多疑了。
院外的那些人,应该不是锦衣卫的人。
等回头多赏这些人一些钱,说不准能有什么其他的意外收获。
“京都锦衣卫传的神乎其神,我看也不过如此。”
纳哈良满脸鄙夷,穿着一身常服道袍,怡然自得泡茶。
京都的庆人,特别爱穿道袍。
并非是指道士的袍子。
而是儒道的道,这种宽松的大袍子,深受文人士子们喜爱,穿在身上即便长胖或者变瘦了,都不会有所影响。
一件好的道袍,也自然就能伴随很久很久。
以至于这类道袍,已经成为了京都人的常服。
哪怕是贩夫走卒,有钱了往往也会置办一人,有需要的时候当做正装穿出去,显得极有面子。
纳哈良身穿道袍,头戴四方巾,一手卷着一部新线装的书,再泡上一壶茶。
活脱脱一个庆人中的士人模样。
纳哈良觉得自己绝对不会暴露。
殊不知。
此时的锦衣卫正站在隔了一条街的高楼之上,抽出一根圆筒状的玩意儿,放在眼睛面前。
“这辽地的千里镜,用起来真带劲儿。”
“看的简直一清二楚。”
“嘿,简直还有心情在那里喝茶!”
那名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气不打一处来。
觉得纳哈良实在过于猖狂。
“若非陛下只让盯着,不让动他,早就给他逮了,还能让他在这逍遥快活。”
“下次再卖他山泉水时,记得往他水里撒泡尿,让他喝个够。”
那人小心翼翼的收起了眼前的宝贝疙瘩。
这可是辽地来的稀罕玩意儿,好用的很,万万不能坏了一点。
好在身边人的回答,让那名锦衣卫彻底放心。
“大人放心,这事儿已经干过了,可惜为了防止对方发现,不好干得再过。”
听此。
监视的锦衣卫心情方才好了起来。
“边地的弟兄们联系好了吧,必须确保那份报纸得出去。”
“都好了,就是为啥要将辽地弟兄的动向,泄露给北胡人,感觉像出卖辽王一样。”
有锦衣卫不知内情,觉得很不自在。
“你懂什么,该劫的我们必须劫下。”
“那份报纸,应该是辽王刻意想让北胡人看到的,上面必然真真假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