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余洁伊一脸的不悦,池源解释道:“你别多想,之所以工人没事,只有你有事,应该是因为有人在这里布下了针对你的法阵。”
一听这话,易正德吓得背后直冒冷汗,这供桌可是他手底下的工人摆的啊!出了这样的事情,第一个怀疑对象不就是他了?
他吓得话也说不利索:“余总,我,我,不是我干的啊!这件事跟我没关系啊!这供桌的位置都是他们工人摆的,我只负责最后检阅,确保样子不错而已!”
余洁伊皱了皱眉:“易总,我也没说是你,你先别急,听听池源怎么说?”
她看向池源:“你说的是什么法阵?还是针对我?谁针对我啊?”
池源一条条的解释:“我早说过,这片地属阴,又临水,非常适合温养先灵,地势间又有腾龙奔起之势,十分利于后代,所以此地坟墓极多,到如今,阴气也是长盛不衰。”
“之前缠上你的,是夺命小鬼,阴灵中最凶最煞的一种,当然要让这种凶煞缠上宿主,也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对方需掌握你的生辰八字,有你的头发或血液做引,还要在这种阴气旺盛的地方做阵,将你引到针阵心,方才有机会成功。”
余洁伊皱了皱眉:“要我的生辰八字,还要有我的头发或血液?前者倒不是多难得,可后者?这种东西……你是想说,是我身边人害了我?”
池源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这个我可没说,你身边的人,我可不好判断。”
招人恨的事情他才不做,让余洁伊自己去怀疑去吧。
余洁伊沉思片刻,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些:“你有什么证据吗?”
池源不言,而是走向了供桌,伸手就要去动那香炉,却被易正德急声喊住:
“别动!池先生,这张桌子是供奉土地爷的,土地爷不满意,哪儿敢动这供桌啊!”
池源冷笑一声:“这谁说的,不会是这几位大仙儿吧?”
易正德反应过来,表情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既然池源这个要动手冒犯土地爷的正主不在乎,他这个看眼的也懒得多嘴,只低下头双手合十,默念着:“天官赐福,百无禁忌。”
池源有些不屑的看了灵牌一眼,直接撇到一边,将香炉中的三根断香拔了出来,颠了颠香炉,倒出些许砂砾,洁白的一角丝绢便露了出来。
池源小心的拨开砂砾,拿出丝绢包成的小包,口中嘲讽道:“什么土地爷的供桌?这分明是供奉那只夺命小鬼的!”
说着,他将小包递给了余洁伊,余洁伊有些犹豫的将其打开,里面赫然是一缕细细的亚麻色的头发!
易正德大着胆子凑上去看了一眼,说道:“不对吧,这也不是余总的头发呀。”
可余洁伊的脸色却是变得十分难看,虽然她现在的头发是黑色的,可她之前是将头发染成过亚麻色的,直到三个月前,才将头发又染了回来!
那个时候,她还根本不认识池源,如此一来,便更加佐证了池源的说法!
有人要害她。
这件事并非从近日才开始,而是至少早在三个多月之前,就已经开始筹备了!
而这个人,还是能拿到她头发这样亲近的人,一想到这里,一股寒气从她的脚底生出,直冲天灵盖!
余洁伊原本干练爽落的语气突然变得弱势起来:“池源,我的头发,之前确实是这个颜色的,怎么办?怎么办你救救我!”
池源点点头,安抚道:“如果是的话,那就没问题了。我问你,我说的话,你听不听?”
到这会儿了,余洁伊哪里还敢有个不听的?
“我,我听你的话,你一定要把这个人揪出来,这个人,他敢要我的命,也一定会对爷爷下手的!一定不能让爷爷也出事!不行,我们得先回家,那人在暗处,得把爷爷也保护起来才行!”
说着,她的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惊慌,一张小脸也因为紧张而变得煞白,转过头就想往回走。
还不等她迈出一步,又被池源一把给拉了回来。
“别慌,放心吧,爷爷那边没事,你们俩毕竟是血亲,我怕那小鬼的气息顺着相近的血脉传到爷爷那里,早上也给他留了张符箓。”
余洁伊松了口气,可表情却还是有些沉重。
池源笑了笑,打趣她道:“不过,爷爷才不会像你这样不听话,把符箓乱丢!”
本以为这句话会招来余洁伊一个白眼,但至少能让她放松心情。
可是这次,余洁伊却是十分真诚的看着他,握住他的手郑重道:“池源,谢谢你还能想到,这次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恐怕我现在都已经死了!”
看到余洁伊这副模样,饶是池源这样的厚脸皮,也不禁红了老脸,摸了摸后脑勺道:“行啦,多大点事,你以后记得听话就行了!”
没想到这回余洁伊却是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那得看你说的对不对了。”
池源无奈的笑笑,转头看向供桌,眼神又变得犀利起来。
余洁伊气愤道:“这个人可真是歹毒,这是治我于必死之地,而且就算查起来,死因也一定是意外事故,对方却是干干净净,没留下半点痕迹。”
池源轻笑:“若是一般人,自然不会将这两件看上去‘毫不相干’的事情放到一起,但是,他碰上的是我!”
他看向易正德,问道:“易总,之前谁摆的供桌,还有印象吗?”
易正德正愁没机会洗脱自己的嫌疑呢,一听这话,立刻精神起来了。
“池先生,这个具体是谁我不知道,不过现场还有很多工人,他们肯定知道!两位请稍等,我这就去问!”
余洁伊看他那副紧张的样子,不由得出声安抚道:“别急,易总,你不必这么紧张,我并不怀疑你,走吧,我们一起去。”
易正德重重的点了点头,向二人摆了个请的动作,三人便朝着前方不远处的几个工人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