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一老一少,相对而立。
“爷爷……”池源率先开口。
余老爷子长叹一口气,道:“小池,你坐。”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同意伊伊嫁给你吧。”
池源笑了笑,道:“有点,您对我的接受度好像有点太高了,甚至有几次是为了让我和伊伊结婚,而刻意找理由。”
余老爷子笑道:“其实,我跟你们俩说的那些话,大部分都是真心的。”
“我这一生,总共就两个儿子,可惜,这两个儿子都太不成器!”
“大儿子蠢钝不堪,如你所见,是个畏畏缩缩的孬种,被我那个泼辣的儿媳治的死死的;二儿子虽然有几分经商头脑,却是个嗜赌如命的,余氏的将来,万不可能交到这二人手中。”
“老二家我那个孙子,也是个不学无术的混世魔王,所以,余氏也只能托付到伊伊的手里。”
“为什么如此关心伊伊的婚事?她那亲妈,就是个眼里只有钱的拜金女,只想着怎么那她的婚姻,换取更多利益呢,亲爸也是一点指望不上;她二叔二婶也是想着怎么把她从余家撵出去,好分到更多的遗产!”
“余家对伊伊来说,分明就是个虎狼窝!”
池源沉默下来,他确实没想到,表面光鲜靓丽的余洁伊,实际上的处境却如此艰难。
余老爷子继续道:“说实话,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很有眼缘,下意识的就想相信你,果不其然,你就救了我的命。”
“后来伊伊带你回来,说实话,这要是别人,我早打出去了,可知道伊伊的男朋友是你,我的心里反倒很高兴。”
“这孩子的脾气不好,有时候对人的态度也很坏,不过那不是她的本意,是在这种虎狼环伺的环境下,形成的自我保护,你别放在心上。”
池源想了想余洁伊对自己的态度,那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好……
他勉强笑了一下:“嗯,我知道的。”
“小池啊,我就把伊伊托付给你了,你可一定要好好待她呀!”
池源点头:“爷爷你放心,我一定会的。”
这话是真心的,余洁伊,他迟早拿下,余家的女婿,他当定了!
这样高高在上的女总裁,征服起来才有意思啊。
没过多久,管家过来说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余老爷子才和池源一同前往餐厅。
餐桌上,徐舒兰看池源的眼神,还是十分的不屑,脸上写满了不满意,余父则是唯唯诺诺,在媳妇儿旁边大气都不敢出。
“喂,我爷爷跟你说什么了?”
余洁伊靠近池源,在他耳边小声说着。
池源回头看向她,挑了挑眉:“想知道啊?”
余洁伊眼睛亮亮的,点了点头。
池源把嘴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不——告——诉——你。”
“你……”余洁伊气急,小脸鼓的圆滚滚的,相比她之前的高傲冷漠,此时竟显得有几分俏皮和可爱。
池源亲昵的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好了,等结束了再告诉你。”
余洁伊都惊呆了,这个男人居然……居然敢摸她的头!
从小到大,除了爷爷和那不争气的爸爸,还没有哪个男人敢对她这样呢!
不过,更加让她震惊的是,她好像对此,并不讨厌……
余洁伊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脸颊已经有些发热发红。
然而,坐在她对面的徐舒兰,却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她本以为,女儿是厌烦了自己给她安排的一个接一个的相亲,所以才找了池源这种没身份,没地位,没家底的穷小子来气自己的。
可看着两人如此“亲密”的说悄悄话,她的心里也开始有些摸不准了。
自己那个一向高傲冷酷的女儿,如果不是真的喜欢一个人,真的会和他如此亲密吗?
徐舒兰又看了眼余老爷子,发现他也正在看着池源和余洁伊的“亲密互动”,眼里充满了慈爱和欣慰。
难道……这回是真的?
想起陈少许诺过她的庄园,何少答应过她的股份,张少承诺她的……
不行!绝对不能让伊伊嫁给这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
她重重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这门亲事!要我看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这么一个穷小子吃苦,我告诉你,那不能够!”
“我现在说话不管用了是吗?”
余老爷子也重重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声音极具威严,让徐舒兰不由得想起了公公当年在商场上杀伐果决,说一不二的样子,气势顿时就下去了大半截。
她放软了声音:“爸,我是伊伊的亲妈,我能不为她好吗?你看看这个,这个姓池的小子,他浑身上下哪一点配的上伊伊了?”
说着,她看向一旁的余父:“是吧,老公?”
余父“倏”的站起来,连连点头道:“是啊,爸,你岁数也不小了,别瞎操心这些小辈的事情了。”
余老爷子指着余父,气到手指不停的颤抖着:“逆子!看看你娶的好媳妇!”
说完,“噗”的一口血喷了出来,随后便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余洁伊第一个冲上去,抱住了余老爷子。
徐舒兰远远瞧着,丝毫没有上前的打算:“爸,你怎么样?能听见吗?”
见对方没反应,她小声的嘟囔着:“是不是不行了?也不知道遗嘱在哪儿,立好了没有……”
余洁伊眼角噙着泪,看着自己父母的眼神中满是敌意。
“你们走啊!这里不欢迎你们,我的婚事也不要你们做主!”
徐舒兰脸色一沉:“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我是你亲妈!你爷爷不管事了,你嫁给谁,那只能是我说了算!”
池源则是趁乱抓住余老爷子的一只手腕,快速的把起脉来。
几秒之后,他便松开了手,抓住桌布的一角,用力往外一甩。
“姓池的,你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绝对不会……啊啊啊啊!”
徐舒兰话未说完,就被随着桌布一同起飞的一大盆热汤,从头淋到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