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娣不明白,为何才相识没几天,这个一向举止得体的妹妹,像中了毒,也像入了魔。
看了一眼下车的人几个人,魏昭娣眼中意味不明,但也跺脚跟上。
她要看看,没有魏家帮忙,仅靠杨家,就算有秦韩两家在其中斡旋,这人如何硬气起来。
光靠一个开国中将的余荫吗?余荫就像余辉,有亮度但不一定有热度,关键时刻可不顶用。
“对不起长官,政务重地,请出示证件并说明来由,否则你们不能进去。”
木子涵几人刚到大门,还未进一步的举动,就被站岗的门岗拦下。
既然是例行公事,木子涵掏出证件递出说话的中士。
“政务重地自然是处理政务,谁还没一点事呢,带我去阁老们开会的地方。”
中士惊疑不定的将证件还给木子涵,第一感觉就是这长官好年轻,也有毛病,谁大冬天的还穿这身?
“是,长官,请随我来。”
中士放行后带路,秦令羽跑到木子涵身旁并肩前行。
“秦家需要你给小姑祖母和惜寒治病,我想我爸会尽力帮你。”
“谢谢,病我会治,有亲情就够,我可不想再多欠人情,你们也没必要因为利益而互相扯皮了。”
一路无话来一间会议室外,直到中士离去,木子涵才透过门缝隙向里面看去。
十一个人正在收纳各自的文件,看样子正准备下班,木子涵随即敲了敲门,但未经同意便自顾走了进去。
听到响动,会议室里的人同时看来,诧异的表情在众人眼中一闪而逝,目光在木子涵几人脸上扫过。
随后几乎同时看向会议室中的两位同僚,之后才看向其中的三位。
秦家家主,内阁之首的秦安国,看着进来的有秦令羽和秦惜寒,以及魏昭娣,压着寒气出声道:
“诸位见笑,回吧。”
“呵呵呵……就是,诸位见笑,还好下班了。”
杨家家主杨斌继秦安国之后出声打圆场,这地方都随便进,显然是有些不知轻重了。
可话刚落下,木子涵没有理会杨家家主杨斌,以及韩家家主韩贤楚的眼色,直接出声了。
“劳烦殚精竭虑、为国为民的诸位阁老等一下,军政虽是两个部门,但你们的意见却举足轻重,所以我想问问你们对我的处理意见是什么?”
这话一落,刚要起身的其他阁老面色古怪,随后慢慢坐回椅子看向杨斌,会议室也顿时安静下来。
秦安国从玉婉杺几个女子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木子涵脸上,脸上平静如水,内心却波涛滚滚,直呼大胆。
“这里是内阁,什么时候轮到你来问了?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木子涵没有回答,反而看向王家新家主王啸坤,也就是之前出现在王家的那个中将,没想到这么快就入了内阁。
随后从赵家家主赵无忌脸上扫过,最后看向秦安国。
“我是汉国之民没错吧?有事为什么不能来?所谓的规矩太多,因此太慢,所以我直接来问问有何不可?”
处于秦安国长久积威之下的秦令羽一颤,就连魏昭娣闻言也赶紧低下头。
面对秦安国的目光,秦惜寒也不自觉将头低了下去。
玉婉杺三人张了张嘴,随后眼观鼻,鼻观心,全当听戏了。
木子涵说完,目光就从十一个阁老脸上扫过,也和见过的照片一一对应。
王啸坤和赵无忌脸上的愤怒一闪而逝,随后幸灾乐祸,接着隐而不露,不形于色。
只有秦安国脸上精彩至极,看向秦惜寒时,好像在说,这就是你执意要嫁的人,简直无法无天。
秦安国再次强调,不过声音中带着的寒气又强了不少。
“木子涵,这里是内阁。”
“我知道啊,怎么了?内阁高人一等?还是内阁不处理民事了?那解散了还能为汉国节省一部分开支。”
秦安国气急,以前从没人敢这么说,就连其他阁老脸上的不悦都显而易见。
阁老们如何,木子涵没管,拿出一包药放在会议桌上,抽出一张白纸写下木子涵三个字,一边写有罪,一边写无罪。
就连纸背面最上面一行,也写下了有罪与无罪。
“觉得我有罪,或是决定不了的人可以吃一颗切身体会一下,就当变相还原当日的事了,他日事,今日了。”
砰的一声,秦安国急忙一巴掌拍在会议桌上。
“放肆,这是内阁,你当杀人是儿戏,还是你在教内阁如何做事?还是你在威胁整个内阁?”
秦令羽见到桌上的药不由生出疑问,他的感冒药什么时候到他手上了?
魏昭娣眼中诧异,她拿的药还不知道是什么吗?什么时候成毒药了?
木子涵看向众阁老摇头。
“不敢,也绝无此意,药只是让你们设身处地的感受一下我当日的心情,也方便判断,今日我要结果。”
甚至还拿起纸当着众阁老的面在上面指了指。
“有罪,无罪,一切从简,麻烦诸位在下面签名,秦家主,阁老之首,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杨斌心里顿感不妙,哪有这样的?无论是对内阁还是对秦安国。
心里急的不行,可面对木子涵对他眼色的忽略无可奈何。
玉婉杺看了秦惜寒一眼,这场景好熟啊,对她爸玉向阳也是这样让人下不来台。
“木上校,你隶属于军方,而我们属于政方,虽然你是汉国之民,但你的事不归我们管。”
木子涵看向说话的人,内阁十一人,京海八族就占据了八个,就连说话这人也是属于京海大族,只是没有京海八族的名头而已。
另外两个也是,汉国内阁,全是大家族的代表,由此可见,大家族对汉国的把控有多恐怖。
“呵呵呵……阮阁老,你看王家主不是军政两手抓吗?都是明白人又何必打太极?广场站一天,你敢说这命令出自一零一集团军?又或者是通过正规程序出自军方?又或是出自最高军委?”
话落,木子涵将纸放到王啸坤面前,同时将药和笔压在了上面。
“王家主,麻烦了,从你开始。”
王啸坤脸色一变,刚要起身就被木子涵一只手压回椅子上。
“对内阁的工作是不是还没适应?还是没有经过专业培训,所以很生疏?你们可是汉国最好父母官啊,这样成吗?”
桌上的阁老们脸色再次一变,第一想法就是刁民?
身处内阁,无一不是汉国最顶尖的一批人,那个不是高高在上,再不济也是一族之主,何尝被这样的言语挤兑过?
王啸坤感觉前后的脸面都丢尽了,羞愤难当,可他现在感觉肩上的不是手,而是一座大山,想起身都无从用力。
“我就是一个升斗小民,没有你们那么多弯弯绕绕,也没有你们那么多利益纠葛,能一次解决的问题从不会有第二次。”
“别听他的,那是我今天去买的感冒药。”
听到魏昭娣的话,众阁老脸色再变,这是诚心拿他们开涮吗?
木子涵一手抓住药袋,装药的小纸袋瞬间变湿。
“呵呵呵……现在不是了,原汁原味的那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