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宝阁之外,夜色深沉,长老们接获急报,犹如惊弓之鸟,迅速汇聚于幽暗的密室之中。
室内,一盏古老的八卦镜突然光芒大盛,如同洞察秋毫的眼眸,将藏宝阁内的一切细微动静都毫无保留地映射出来,引得众人一阵哗然。
“这可如何是好?那林寒,竟真的闯入了藏宝室!”一位长老失声惊呼,语气中满是焦虑与不安。
“是啊,我周家世代积累的珍宝,难道真要毁于一旦了吗?”
四周顿时响起一片交头接耳的忧虑之声,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绝望的气息。
就在这时,一道沉稳而威严的声音穿透喧嚣,周家大长老神色凝重,却尽力保持着镇定:“诸位稍安勿躁,萧云仙虽有所取,但并未触及我族根基。林寒目前也只是在修炼,未必会做出过分之举。”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奈的妥协,却也带着几分现实的清醒:“更何况,我们此刻的性命皆系于林寒一念之间,即便他真有此意,我们也无力阻止。”
大长老的言辞如同当头棒喝,让原本躁动不安的长老们渐渐冷静下来,开始意识到眼前局势的残酷与无奈。
生命与财富的天平上,他们不得不做出痛苦的抉择。
而在藏宝阁深处,林寒对于外界的风云变幻一无所知。
他周身环绕着不死剑气,那些剑气如同有灵性的生灵,在他身旁翩翩起舞,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空间被撕裂的铮铮声响。
随着修炼的深入,丹阳之上,八十一道剑道道纹愈发璀璨夺目,它们仿佛饥饿的巨龙,贪婪地吞噬着藏宝阁内浓郁的灵气,将这份力量转化为剑道的极致锋芒,映照在他丹海之中的山河画卷上。
终于,一声清脆的爆响自林寒体内传出,那是经脉拓宽、力量突破的征兆。
他缓缓睁开眼,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原来,突破竟是如此水到渠成之事。”
伸展着因长时间修炼而略显僵硬的身躯,林寒环顾四周,只见这密室之内灵气依旧浓郁如初,并未因他的大量吸收而有丝毫减少。
他不禁暗自点头:“此地果真是修炼的绝佳之地。”
沧月妖剑内的萧青禾见林寒突破成功,也是微微颔首,但随即提醒道:“此地灵气虽丰,却非自然生成,故而不可无度索取。这些灵雾乃是周家多年心血凝聚而成,原意是为了滋养宝物。你若过度吸收,恐会影响那些灵器的滋养,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林寒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双手枕于脑后,轻松道:“损失便损失吧,反正这些宝物又不属于我,我自然不会心疼。”
萧青禾闻言,只是轻轻摇头,未再多言。
她知道,林寒虽看似不羁,但心中自有分寸,只是这分寸之中,又藏着几分对世事无常的淡然与超脱。
之后,林寒和萧云仙离开藏宝阁,好似从未来过。
密室之中,数名长老愣愣的注视着面前的八卦镜,纷纷疑惑道:
“他居然真的没有取宝,是看不上我周家的藏宝阁吗?”
“老夫活了两百多岁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进藏宝阁只修炼不取宝的人。”
“可他要是经常来宝库修炼也不行啊,到时候,灵气若是没了,藏宝阁内的灵药和宝物如何是好啊?”
一时间,众人又担忧起来。
密室之内,又开始喋喋不休。
首座的大长老猛然挥袖,再次怒道:“够了!”
“真将灵气挥霍一空又如何?你们谁敢拦他?”
众人面露尴尬之色,缓缓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只剩大长老面色阴沉,犹豫片刻,低声道:“罢了!明日老夫与他一谈,若是不能保留这藏宝室,就将宝物尽数分派出去吧!”
说罢,大长老大袖一甩,率先走出密室。
只剩众人互相之间,沉默不语。
翌日,周家主院,雅香阁。
“少主,您母亲接回来了!”
盘膝静卧的林寒听闻此话,双眼猛然张开,身影瞬间消失无踪,出现在大院之外。
看见那面色尚有不可置信的娘亲,林寒的鼻头骤然酸涩起来。
众人望去。
只见林寒一把抱住周冬月,双眼通红,微微颤声道:
“娘亲,孩儿答应你的,已经全都做到了!”
周冬月浑身一震,赶忙抹了把不知不觉流下的泪水,点头笑着说道:“我知道,牧儿一定可以做到,娘亲一直相信你!”
望向那母子重逢的感人一幕,所有人心中都跟着酸涩起来,就连一旁的周秋明也是一叹:
“老夫不问世事多年,不曾想周家竟犯下如此大错,经此一劫,实属应该。”
林寒没有理会周秋深的话,反而收拢神色,继续问道:“娘亲,可带来了咱们这一脉的祖宗灵牌?”
周冬月重重点头,看向周秋明。
见此,周秋明立刻面色郑重,吩咐下人将灵牌摆进祖祠之内,跟随林寒缓缓前行。
林寒面色稍缓,冷哼一声,随后又道:“你们都是我娘的母族,我不会赶尽杀绝,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罪首已被我处死,等下祭祖结束,将周烛带来,我要他给我娘亲磕头谢罪!”
周冬月本不想对自己孩子的话指手画脚,但听闻此话,也无法保持平静,郑重道:“牧儿,那周烛是周家老祖吧?”
“算是吧,不过修为已经被我废掉了,现在就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林寒冷笑一声,点了点头道:“也算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然而,周冬月却缓缓摇头,叹气道:“我不需要他给我磕头赔罪,让他给我这一脉的先人赔罪就好了!”
林寒有些沉默地看向娘亲,应声道:“娘亲放心,在这周家,你说如何便如何!”
周冬月勉强笑笑,摸了摸林寒的脑袋,一行人慢慢朝祖祠走去。
可刚一进入祖祠,林寒看到周家祖先的牌位后,眼神中立刻升起寒意,然后低沉说道:“放肆,哪个让你们如此摆的?”
只见周冬月那一脉老祖的牌位坐落在祖嗣边缘,十分的不起眼。
如果不认真去看,几乎都看不到。
几个杂役闻言惊恐,一个个战战兢兢,不敢应答。
就在林寒还要逼问的时候,周冬月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袖,轻轻说道:“牧儿,莫要仗势欺人,我这一脉的牌位,确实是这样摆的,他们并没有错。”
林寒面色稍缓,但话语却不容置疑,冷声道:
“娘亲,如今我以掌握周家,您的祖先怎能还在副位,我觉得必须放在正位!”
不等周冬月说话,林寒思考一番,甩袖道:“来人,将这牌位调换一番,将我娘这一脉放在主位之上!”
结果,几个长老神色一急,立刻冲了出来,连忙失声阻止道:“林寒,其他的事,我们可以答应你,但此事万万不可!”
“我们身为后人,岂可擅自移动牌位,这可是大逆不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