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觉得这个状态下的云帝不适合交流，十分费劲的向他解释了一下自己根本没有见到他朝思夜想的白月光，即使云澈自己现在想见夜初晨的渴望也达到了顶峰。
云帝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这些年来希望已经无数次地落空了，只是看向云澈的眼神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同情，还有一些庆幸。
云澈无语地开口，
“老头，答应我，别做舔狗了好吗。”
云帝立刻急了，睁着大眼睛说，“你怎么能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一提起姓夜的你看你那个怂样，好像一条狗啊。”
“这是爱情，爱情懂吗。”云帝还在狡辩，云澈却懒得听他的胡言乱语了，本以为是个阿兹尔，没想到却碰上了个佛耶戈。
云澈索性自己抽出了一把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了上去，看着居高临下的云帝，再也没有了之前剑拔弩张的紧张感了，本来以为是三堂会审的鸿门宴，谁成想生生变成了话剧演出。
云澈突然之间为前身六皇子感到些许不值，摊上这样的两个奇葩，就算是放在前世也是极为炸裂的两口子，更何况是在皇宫内，只能说时也命也，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你什么时候突破先天的？”云帝突然开口，直接戳破了云澈的虚实。
云澈也不奇怪，云帝好歹也是西秦王朝之主，先天第三品曜日境的存在，放眼整个南域也是有数的高手，云澈的修为还瞒不过他。
“就在今日。”云澈淡淡回答。
“你是觉得先天就可以横行无忌了吗，这才急不可耐的跳出来？第一品而已，修行一道漫长且乏味，最重要的就是要静心，你不过刚刚开始，就如此浮躁？”
云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开始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对着云澈进行说教。
云澈冷哼一声，
“我只是被逼不得已罢了，再静下去，我怕过了今天真的就彻底安静了。”
“什么意思。”云帝呼吸一滞，面带疑惑的问道。
“你觉得老五是闲的没事过来找我，然后我又因为闲的没事才把他揍一顿吗？”
“难道不是吗？老五他平常欺负你，你肯定是忍了的，今天恰好突破先天，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老五又刚好撞过来，你收拾他一顿，很合理啊。”
云帝一拍大腿，为自己天才般的推测叫好。
“所以，我的事情，你一直都知道咯？”
云澈双眸微眯，盯着云帝质问道。
“那不然呢，你以为我这皇帝白做的？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要怎么活不是你自己选的吗，是你遣散了伺候你的人，是你在第一次被欺负打压的时候选择了息事宁人，如果你当时就来找我，还会有后面的事吗？我现在想起你那个懦弱样我就来气，你自己都不打算反抗，不会指望日理万机的我主动去帮你吧，怎么跟个娘们一样，每个皇子都像你这样，我西秦王朝，可真是后继无人了。”
云帝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然后又上下打量了一番云澈，
“不过现在看来，之前的懦弱无能都是你的伪装了，那也不失为一种方法，不过是逃避问题而已，你更没有必要怪我了，一切都得怪你自己，这是你的选择。”
云澈默默地咀嚼着这句话，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如果六皇子知道，有些事情只需要自己勇敢一些，结局就会不同，六皇子还会做出相同的选择吗？应该还是会的吧，毕竟，也许夜初晨的离开，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惜的是，事件的当事人，已经永远也不会给出自己的回答了。
云澈不由得有些气愤，虽然他不太清楚气从何来，
“所以老八要杀我你也是清楚的了，对啊，皇家嘛，后宫佳丽三千咯，你儿子那么多，也不差我一个，成了没准更合你意，也许你早就想杀了我也不一定。”
“你说什么，老八要杀你？”
云帝看着情绪激动的云澈，敏锐地抓住了话语中的重点，有意识的忽视了云澈抱怨的废话。一脸震惊的模样，倒是看得云澈啧啧称奇。
云澈不由得感叹一声，还得是老戏骨，要不人家能做皇上呢，一身演技已经浑然天成，看不出一丝表演痕迹了。
“你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吧，老八请了人推我入水，皇后都提前得知消息了，还下令太医院那边给我使绊子，你不是皇上吗，这点消息都没人汇报？”
云澈不管脸色越变越难看的云帝，嘴上的话语像是丝毫不留情面的巴掌，一下又一下地扇在云帝的脸上。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的没有得到这方面的消息，后宫的事一向是梓潼在管，我不甚过问的。”
云帝虽然脸色难看，但还是沉住气，给云澈做出了解释。
虽然难以置信，但云帝确实没有必要欺骗一个刚刚成年的皇子，因此只剩下了一个最为合理的可能。
云帝对自己的后宫已经失去了掌控力。
这对于一个皇帝来说，简直太悲哀了。
看着神色慢慢没落的云帝，云澈忍不住开口，
“如果是这样的话，以你在感情上的经历来说，皇后八成也要准备抛弃你了，我建议你趁她还在，换个新的皇后，先下手为强。”
“我建议你别建议了。”云帝黑着脸回复云澈。
“这件事情，你别插手，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云帝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
“用不着，我自己来，连带这些年的一起。”
云澈回答道。
“你知道他们背后都是些什么人吗？这里面水很深，你把握不住的。”云帝这时候倒像是一个父亲了，想要成为一把遮风挡雨的伞，虽然已经迟到了许多年。
“我不知道，但是无所谓，无论是谁，结局都是一样的。”
云澈盯着云帝，眼神坚定地回答道。
说罢，云澈也不管云帝是何种反应，直接起身，行礼出了大明宫。
云帝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出神，直到云澈下了台阶，什么也看不见。
“初初，他真的很像你，可惜天赋来的太晚了。”
一声叹息，回荡在整个空旷的大明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