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接过,翻开看了几眼,顿时瞳孔微缩,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文书中是一份详细的口供,而这口供正是王绰的证词,里面承认了仁王曾策划绑架怀安郡主,并故意安排让王绰与怀安郡主“生米煮成熟饭”。
若这份口供曝光,对仁王极为不利,连齐王府也将被牵连其中,局势必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太子难掩激动,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你竟然早已掌握了如此重要的证据?”
顾砚之微微一笑,神情自若:“之前没有拿出来,是因为时机未到。如今,正是利用这份口供的好时机。若殿下以此为契机,拉拢齐王,可事半功倍。”
太子握紧手中的口供,眼中透出精光。
太子直接带着证据,朝着齐王府而去。
太子早已想好如何说服齐王,尤其是在如今仁王的罪证已掌握在手的情况下。
太子被引入庭院,见到齐王,他连忙上前行礼,神情带着几分亲近。
“王叔。”太子笑着称呼道,语气温和,但眼中却闪烁着深思,“我前来是与你商议些事。”
齐王微微抬头,看向太子,淡然一笑:“哦?殿下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太子知道齐王一向不愿掺和朝廷的权力斗争,便斟酌着言辞道:“王叔,你与父皇亲如手足,朝中不少大事也少不了你出谋划策,如今仁王党羽势大,朝中风雨飘摇,父皇对仁王的行为也有所警惕。我此次前来,是想请你协助,**合力,共同稳定朝局。”
齐王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
他摆了摆手,语气不咸不淡:“太子殿下,你知道我一向不过问这些事。仁王的事情,陛下自有定夺,我一个闲散王爷,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太子见齐王依旧保持着置身事外的态度,心中暗叹一声,知道齐王并不打算轻易插手朝政。
但此时他也没有退路,必须尽快改变齐王的冷淡态度。
“王叔,”太子语气顿时变得沉重几分,“仁王的行为,恐怕不仅仅是朝政问题,更是与你的家事息息相关。”
齐王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太子察觉到这一变化,随即从袖中拿出那份王绰的自白书,递到齐王面前。
“这是王绰的供词,你一定要看看。”太子的声音带着坚决。
齐王神色一变,心中升起一股不安。
他缓缓接过那份口供,心情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他微微颤抖着翻开,是王绰承认自己是在仁王的策划下,绑架怀安郡主,并让他们‘生米煮成熟饭’。
一字一句,如同利刃刺入齐王的心脏。
齐王的手一抖,册子瞬间滑落在地,他怔怔站在原地,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抑制的怒火。
“仁王,他竟然……”齐王的声音颤抖,充满了愤怒与绝望,“当初,我就怀疑是仁王做的,但没有证据,这件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他……他竟敢对怀安做出如此卑鄙无耻的事情!”
太子沉默不语,见齐王握紧拳头,仿佛恨不得立刻找仁王算账。
齐王咬紧牙关,语气冷冽:“他这畜生,他毁了怀安一辈子……我真想立刻将他就地正法!”
他沉默良久,也知道仅凭这一份口供,根本无法彻底打击仁王。
要想真正复仇,光靠愤怒是不够的,必须从长计议,谋划更大的布局。
“殿下,”齐王缓缓开口,语气冰冷而不带任何温情,“我可以答应与你联手,共同对付仁王,但我有一个要求。”
他顿了顿,眉间的怒火愈发深沉,“你要帮我,除掉仁王。”
齐王的话如同锋利的刀刃,带着强烈的杀意,现在仁王的存在已经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不除不快。
齐王语气愈发冰冷,似乎每个字都带着深沉的恨意:“你不知道京城里的人背地里是怎么议论我们齐王府的。怀安郡主虽贵为郡主,可她的一生已经毁在了仁王的手里。如今,她成了满京城的笑柄,一个贵为皇室的女子,竟然嫁给了王绰那种无名小卒。”
他冷笑一声,眼中带着无限的痛苦,“这是我一生的耻辱,是怀安一辈子的噩梦!”
说到这里,齐王的声音有些哽咽,但他很快将这份情感压下,继续道:“若是仁王不死,我齐王府的笑柄永远无法洗清!我也不知道自己回做什么疯事。”
太子明白齐王的痛苦与仇恨,他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了下来:“王叔,我答应你,必定竭尽全力,帮助你除掉仁王。”
齐王闻言,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但心中的杀意依然没有消散。
冯家被抄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曾经显赫一时的冯家,如今却如同一座倒塌的高楼,轰然崩塌。
街头巷尾,百姓们议论纷纷,谁都没想到,堂堂伯爵府居然会在一夜之间彻底落败。
很快,官府便来到冯家抄家,冯家的金银珠宝、房产田地全部充公,府中珍藏的古玩字画、名贵首饰更是悉数被搜走。
冯家女眷虽未被牵连流放,但她们却失去了所有的财富,连身上的耳环和佩饰都被官兵当作公家财物,毫不留情地收走。
冯夫人眼睁睁看着这些金银细软被搬走,心如刀割,却只能强忍泪水。
她带着几个女儿与家眷,连一件像样的衣物都没能带走,只得暂时投靠她的亲哥哥三老爷家。
商贾之家与伯爵府的门第相差甚远,原本冯夫人看不上这种家庭,如今却不得不依赖他们。
冯夫人求三老爷收留自己和一众女眷,三老爷看在亲情的份上,终究是答应了。
然而,冯嘉筱从小锦衣玉食,习惯了奢侈富贵,如今一朝落魄,所有的财物都被充公,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带走。
她不得不穿上粗布衣裳,跟着母亲和姐妹们一起住在三老爷家的偏房,日子苦得连她自己都难以想象。
更让冯嘉筱难堪的是,三舅母见冯嘉筱这般落魄,心里早有不满,时不时便冷嘲热讽。
她曾经看不上表哥、表姐和表妹们,也都借着这个机会讽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