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徐宁欢说话,傅南祁已经穿上外套,拉着她下楼。
以傅南祁的身份,现在打个电话叫六星级酒店的大厨送饭过来都行,口味卖相哪样不比徐宁欢做的强,可他偏偏要这么折腾。
不,徐宁欢觉得他是在故意折磨自己,以她的不开心为乐子。
但是看在他挡了一刀的份上,她暂时忍了!
徐宁欢推着购物车,傅南祁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看到想吃的就直接往车里扔,每个动作都透着财大气粗。
这还是徐宁欢第一次跟傅南祁一起逛超市,以前她想让对方一起来,傅南祁只会冷笑说他去那种地方干嘛。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她现在被傅南祁亲自拽来超市了。
傅南祁盯着徐宁欢的背影,突然快步走到她身边,跟她并排,语气难得和缓,指着一小盒几百块钱的葡萄问她。
“想吃水果吗?”
徐宁欢看到那个价格暗自咂舌,立马摇头:“我吃了饭,吃不下。”
不愧是开在富人区的超市,这物价跟直接抢钱有什么区别。
傅南祁瞥了她一眼,拿起来就往里面放:“我想吃,待会吃完饭帮我洗水果。”
徐宁欢:“……”
想吃就直说,非要跟她绕这么大个弯子。
傅南祁家里有阿姨过来做饭,每顿的食材都是新鲜现买的。
傅南祁不懂节制,一圈下来一个购物车都快满了,一顿饭用不了这么多食材,她怕浪费,挑了一些放回去。
男人有些不高兴:“放回去干嘛?”
徐宁欢一边往结账处排队,一边回答:“又不是经常做饭,买那么多干什么?放在冰箱容易烂。”
傅南祁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紧跟在她旁边。
旁边的阿姨看了他们一眼,忍不住笑了:“小情侣真般配,拌嘴都这么赏心悦目。”
傅南祁因为这句话,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冷不丁听到徐宁欢说了一句。
“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情侣。”
阿姨“啊?”了一声,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那还挺可惜的。”
傅南祁脸都黑了,没受伤的手一把搂过徐宁欢的腰,对阿姨说道:“很快就是了!”
阿姨一脸了然,禁不住露出姨母笑:“小伙子,祝你成功。”
“谢谢!”
徐宁欢没扯开他的手,气得用手肘撞了他胸膛一下:“你胡说什么?”
男人一脸淡定:“没胡说。”
徐宁欢心跳突然快了两拍,刚想让他别胡说八道,傅南祁突然松开手,提醒道:“到我们了。”
徐宁欢收回思绪,没把这个插曲当回事。
就算徐宁欢放回去不少,结账时依旧是满满两袋。
徐宁欢想着一人拎一袋,结果傅南祁一只手轻松地拎起两袋。
徐宁欢愕然,这力气大的哪里像个受伤的人,难怪她每次都挣脱不开傅南祁的束缚。
两人一路无言,但徐宁欢能感觉到傅南祁的心情莫名不错。
刚到家门口,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林染,她看到徐宁欢时愣了一瞬,有些不高兴地问傅南祁。
“南祁哥哥,你怎么跟她在一起?”
两人还拎着超市买的东西,活像一对在一起很久的夫妻。
傅南祁看了她一眼,没解释,反问:“大晚上的,你怎么来了?”
林染压下情绪,举起手里的保温袋,有些讨好道:“我最近在学厨艺,炖了鸡汤,想拿过来给你尝尝。”
徐宁欢心里一喜,立马开口:“既然你有饭吃,那就不用我做饭了,我先……”
话没说完,傅南祁就打开门,抓着徐宁欢往里走,语气不悦:“你当我是小鸟胃?两碗汤就能喝饱?”
林染急忙跟进去,自告奋勇道:“我会做饭,我可以做给你吃。”
傅南祁把食材放在餐桌上,看了一眼林染手里的保温袋,语气温和道:“不用了,以后你少做这种粗重活,不够钱吃饭跟我说。”
闻言,徐宁欢便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道:“傅总还真是会心疼人。”
说完,拎着东西进了厨房。
刚才她在超市就是犯贱,因为那两句话心动个什么劲,傅南祁这张嘴,对哪个女人都能撩。
她都在他身边看了好几年的冷脸了,这会儿怎么能奢想他会回心转意。
徐宁欢只想赶紧做完饭跑路,把空间让给林染和傅南祁,生怕自己妨碍到他们恩爱。
她只做了两个菜,想着林染带汤过来,她就不煮汤了。
把菜端上桌,她收拾了一下厨房就要走,傅南祁又叫住她。
“我右手受伤,拿不了筷子,你喂我。”
徐宁欢闭了闭眼睛,忍着怒火看向林染,语气很冷:“听见了吗?你家南祁哥哥吃不了饭,你还不喂他?”
话落,傅南祁脸色微沉,警告道:“徐宁欢!”
徐宁欢充当没听见,刚才她在厨房的时候,林染发现傅南祁受伤,嘘寒问暖了好久。
有喂饭的机会,她还不得抢着上。
林染不领情,暗自瞪了她一眼,坐到傅南祁身边,给他夹菜。
“南祁哥哥,这种事情我来就好,徐小姐现在不是你秘书了,不适合做这些事。”
徐宁欢飞快拿起外套和包包,讥讽道:“林小姐现在开窍了很多呢。”
讽刺完她就跑了,生怕傅南祁又找什么借口为难她。
门一关,傅南祁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推开林染喂到嘴边的勺子,语气隐忍着怒火。
“行了,我自己吃,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说完,他拿过勺子,自顾自吃了起来。
林染愣了一瞬,所以他能自己吃饭,却非要用那种借口留下徐宁欢。
她没动,不甘心地开口:“可是你手臂受了伤,不能碰水,我回去也没什么事,要不然我留下来照顾你。”
“不用了。”傅南祁一边说一边打开手机,头都没抬。
“你是女生,不方便,有什么事情我会叫林淮安过来的。”
她不方便,徐宁欢就方便了吗?
林染差点就质问出口了,但生怕惹得傅南祁反感,硬生生忍了下来,在傅南祁三番两次的催促下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