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来都城最主要的目的依旧是互市,互市开放了,合作的机会也就多了。
纪尚书懂得这个道理,他已经促成了好几笔生意,但问题出在交易和运送上。
许多小国并不是直接和大乾接壤,而是隔着大梁和大辽,倘若要合作,就要保证安全的问题。
姜永宁凝眉,“运输的确是个问题,大梁和大辽都是必经之路,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南宋则想了想,建议道:“臣建议打通一条走廊,可以绕过大梁和大辽。”
姜永宁摇头,“过于耗时耗力了,也容易引起误会。”
南宋则再次压低了声音,“其实没有大梁和大辽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姜永宁心念一动,赞赏了看了一眼南宋则。
纪尚书在长公主的脸上一扫而过,打了一个抖,他忍不住提醒,“长公主,国库没银子,眼下不宜开战啊!”
纪尚书倒不是反对开疆扩土,问题是没银子怎么开疆扩土。
姜永宁遗憾的点头,“所以,还是要赚钱。”
纪尚书猝不及防地瞪大了眼睛,敢情长公主说什么为了各国不掀起战事的话都是假的,她真正的目的是想赚够了钱再开战。
南宋则凝望着姜永宁,眼中泛起了涟漪。
“长公主,耶律格和陆南萧同时索要天灵草,二人似乎是商量好的,大辽和大梁的关系说不定并没有表面上看到的不和谐,公主切莫大意。”
其实陆南萧和耶律格一唱一和,姜永宁早就看出来了,不过她并不觉得二人的合作有多么的牢固,她的目的是互市。
等赚够了钱,任凭他们耍什么手段都不用惧怕。
“大梁和大辽的使团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个,其他人说的话多少有些分量,试试找找其他人。”
纪尚书应下了。
宫女端着盘子鱼贯而入,乐声响起,乐坊的舞姬站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
有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欣赏舞姿,有人端着酒四处游走。
姜洺钰老老实实的坐在高位上,时不时跟王公公交头接耳,正在这时,耶律格端着酒壶来到了御前,举起了酒杯,“大乾皇帝,我敬你一杯。”
姜洺钰年纪小,姜永宁从不让他喝酒,今日宴席上喝的也就是果子茶。
见状,举起了果茶。
“陛下莫不是瞧不起我,在我们大辽三岁的孩子都会喝酒,还是说陛下还没有断奶,连酒都不会喝?”耶律格嫌弃的蹙眉,声音浑厚震得人耳朵疼。
姜洺钰一听,脸就涨得更红,恼羞成怒地瞪着他,然而愤怒的话并没有说出口,只见他淡定的举起了酒杯,“朕的确不会喝酒,以茶代酒敬使臣一杯。”
耶律格依旧不满,甚至将轻蔑挂在脸上。
王公公眼森森的瞪着他,心里颇为担忧。
姜洺钰手心里淌着汗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是大乾的皇帝,不能给大乾丢脸。
“既然大辽使臣喜欢喝酒,晋王,抚远大将军,尔等代替朕敬耶律公子几杯,务必要将耶律公子陪好了。”
晋王早就想要站出来了,闻言立刻举着一坛酒拦住了耶律格,张口就要和他拼酒。
耶律格也是好酒之人,虽然没有达成所愿,但是能够在喝过晋王也是他的心愿。
战场上打不过晋王,酒桌上他可不会输。
季言瑾瞥了一眼打算看好戏的陆南萧,拎着酒壶径直走了过去。
陆南萧可不是耶律格,他不会一味的喝酒,奈何他面前站着的是季言瑾,他不但兵法好,对大梁的官场也了如指掌,随便开启了话题,就引得陆南萧喝了好几杯。
两个最难缠的人走了,姜洺钰松了一口气,他难掩喜色,“王公公,你觉得朕刚才的表现如何?”
“真真是好极了。”
姜洺钰笑脸红扑扑的,嘴上却谦虚的道:“比起阿姐,还差了一些。”
大臣们的视线基本都在阿姐的身上,阿姐随随便便一个眼神就能够调动整个宴会的人,所有的官员都在忙碌着,倒是他闲下来了。
这时,一个小女孩走上前来,悄悄的朝着他招手。
姜洺钰惊讶,“你,你怎么在这?”
“我听说有热闹看就来了,而且你是不是忘记了我现在可是乡主。”
乡主在受邀的名单里面,孔大家也在受邀的名单里面。
孔雪薇笑靥如花,“你饿不饿,要不要去吃一些东西。”
姜洺钰很想点头,“朕是皇帝,宴会还没有散,朕不能走。”
王公公心疼他,“陛下,您可以去后殿休息一下,稍后再回来。”
姜洺钰闻言看向了阿姐的方向,“也好,休息一会再回来。”
姜洺钰刚一走,姜永宁就知道了,“派人照顾好陛下,今日宫里人多眼杂别让人钻了空子。”
雁声道:“公主放心,乾天亲自守着呢!”
姜永宁这才放心。
没等姜洺钰回来,宴席就结束了,姜永宁喝了不少的酒,被人抬回了梧桐宫。
陆霁清早就等着了,见到她回来直接将人拦腰抱起。
姜永宁只觉得头晕目眩,“不要晃。”
陆霁清轻轻的将人放下,雁回已经端来了醒酒汤,“陆公子,奴婢来吧!”
陆霁清觉得永宁应该不喜欢他看到她醉酒的样子,点了点头离开了。
陆霁清一走,姜永宁就睁开了眼睛,“让人盯着点陆霁清,看看有什么人和他联系。”
“奴婢已经吩咐下去了,公主您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姜永宁这会正觉得头痛欲裂,她也不想喝的,但是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雁回帮她擦拭身子,又换了一身衣服,服侍着姜永宁躺下,“奴婢瞧着南大人今日也喝了不少。”
南宋则帮姜永宁挡了不少的酒,如不是他的话,这会姜永宁说不定早就不省人事了。
“过去本宫只知道南宋则才华斐然,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多的语言。”
“奴婢也很惊讶,特意去找了南大人身边的仆从问过了,仆从说南大人是入朝之后才和鸿胪寺的人学的。”
姜永宁嗯了一声,等雁回抬眼看去已然睡着了。